1969年10月20日深夜,軍委辦事組的兩名成員來到開國大將徐海東的床前,向他宣讀了由林彪簽發的中央軍委“一號命令”:要準備打仗,要“疏散”。他們像下驅逐令似地對徐海東說:“兩天之內必須離開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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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海東
當時徐海東已經身患重病,他對軍委辦事組的人說:“我不怕打仗,要我走,我身體不好,行動不便。”
“不行!必須走,這是毛主席的命令!”兩個辦事員冷冷地說。
徐海東一向崇敬毛澤東,不管是戰爭年代,還是和平時期,只要是毛澤東的指示或命令,他從不懷疑,堅持照辦執行。徐海東沉思片刻后說:“毛主席的命令,我執行!”
這一夜,徐海東沒有睡覺,他一個人躺在床上,一聲不吭。妻子周東屏勸徐海東不要多想,他卻說:“我不是怕離開北京,更不怕死,我在想會不會發生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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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海東和妻子
第二天上午,徐海東換上新衣服,準備和幾個老同志告個別,這時王震來看望他,兩位年逾花甲的老人,一見面什么話也沒說,抱在一起哭了起來。原來王震也接到了所謂的“一號命令”,要“疏散”到江西去,他是來向徐海東告別的。
王震對徐海東說:“徐大哥!我們倆都是工人階級出身,我們是不會反黨的,是擁護毛主席的!我們什么都不要,只要‘同志’二字!這次分手,恐怕再難見面了。徐大哥,我是不會忘記你的,請你多保重……”他說完后泣不成聲。
徐海東含著淚點點頭說:“兄弟,你說得對,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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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震
10月21日晚,徐海東被送上一列南下的普通客車,他上車以后,艱難地偏過頭來,最后望了一眼被沉重夜色籠罩著的首都北京……
徐海東被“疏散”到了河南鄭州郊區的一個干休所里,他居住的房子陰暗潮濕,暖氣已壞,水流滿地。更糟糕的是,這里什么也買不到,什么也不供應,連吃飯都成了問題。林彪在鄭州的死黨不準干休所的老同志與徐海東接觸,老同志們看不過去,有人給徐海東送藥,有人送菜,卻都被指控為“劃不清界線”。
跟著徐海東去鄭州的秘書,名義上是為徐海東服務,實際上是他的監視者。秘書警告周東屏,不準讓徐海東的兒子徐文伯來鄭州,來了就抓起來。可是徐海東總得吃飯,周東屏沒有辦法,只好背地里通知徐文伯從北京坐火車把家里的油、米、掛面送到鄭州。林彪的死黨劉豐收到消息后,派人到火車上抓徐文伯,幸虧徐文伯及時發現了情況,才沒有被他們逮捕,最終把維持徐海東生命的糧油運到了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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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海東和家人
徐海東到鄭州后就患上了感冒,他的病情加重了,但他的醫藥沒有保障,就連每頓飯后必須服用的酵母片都不能保證。福州軍區司令員韓先楚得知徐海東的困境后,以警衛員的名義給他寄來一些藥品,可還是不能完全解決問題。周東屏只好讓徐文伯悄悄地寫信找遠在江西紅星墾殖農場的王震求助,王震千方百計地搞了些急救藥品寄給徐海東,但都被林彪、江青一伙在江西的死黨給扣下來了。
周東屏要求從北京派醫生來給徐海東會診,卻被干休所的管理人員拒絕;她又要求在鄭州請醫生會診,管理人員百般推脫,拖了很久才找了幾個醫生來應付差事。鄭州鐵路醫院一個姓宋的女醫生給徐海東提出了正確的治療意見,卻被管理人員轟走。
周東屏面對這種困難的狀況,只得給周恩來寫信求援。周恩來收到信后,立即作出批示,把徐海東的那個“秘書”調回了北京。徐海東得知這一情況后,感嘆道:“毛主席是保護我們的,總理是保護我們的。你們不要怨下邊的人,都是‘他’!”他說完以后,伸出兩個指頭,又指指自己的光頭,這顯然指的是“二號人物”林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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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0年2月, 徐海東的肺炎發展為肺膿腫,他開始心力衰竭,已經無法進食。可林彪的死黨們還大肆造謠:“徐海東在鄭州吃進口藥,每天都要吃9斤重的老母雞。”盡管死亡向徐海東步步逼近,但他依然堅持著,一天,兩天,一周,兩周……
3月25日,徐海東含恨病逝于鄭州,享年70歲。在徐海東生命的最后時刻,他不停地說:“我想見毛主席……我是被林彪害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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