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十年前的東莞靠代工養活世界,那么,2024年的東莞,靠潮玩正在制造新的世界。
泡泡瑪特市值重回千億,布魯可登陸港交所,名創優品海外狂飆。
中國潮玩,正在成為全球年輕人新的“情緒毒藥”。
而比資本市場更魔幻的,是那些在東莞土壤里成長起來的創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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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從破產廠房里爬出來,一年賣出幾百萬個玩偶;
有人從負債百萬到坐擁公司、車隊、直播基地;
有人從科研實驗室跨界,靠AI算法做出了“方塊人”爆款。
他們有一個共同點:都靠潮玩,賺到了人生第一桶金。
2024年,東莞不只是世界工廠,它成了中國年輕人實現創一代夢想的新舞臺。
01
出生于1985年的阿黎,是典型的廠二代。
他的父親在上世紀90年代創辦了一家玩具廠,鼎盛時工人上千人。
可輪到他接班后,工廠在他手上徹底垮了。
那幾年,他迷茫、浮躁、天天混圈子,廠子虧空、設備賣掉,別人叫他“二世祖”,他也懶得反駁。
等到廠房被拆、債主堵上門,他才意識到,躺在父輩的功勞簿上,只能等死。
為了糊口,他從頭干起,接訂單、跑車間、蹲裝配線。
每天灰頭土臉,但至少能活著。
憑著多年積累的人脈,他重開了一家小玩具加工廠,專做代工。
活不輕松,但總算穩住了,轉機出現在2024年。
泡泡瑪特新IP“LABUBU”在泰國一夜爆紅,甚至被封為神奇體驗官,泰國公主都成了它的粉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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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LABUBU背后的生產線,正好就在東莞。
短短幾個月,搪膠毛絨產品需求暴漲。
看著同行忙得腳打后腦勺,阿黎意識到,這不是泡泡瑪特的熱度,而是一場潮玩時代的來臨。
他決定賭一把。
趁著廠子空閑,他自己拉設計師、選原料、請模具師傅,干脆做自己的原創IP。
那段時間,他白天跑客戶,晚上蹲模具車間,
一邊對著娃娃眼睛的光澤,一邊想著:“能不能火一次?”
幾個月后,一個名叫“糯米兒”的毛絨玩偶問世。
胖嘟嘟的身子、軟軟的觸感、圓圓的表情,和東南亞市場的審美一拍即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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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二月設計到九月發售,首批幾萬只售罄,第二批追加30萬只,依舊一搶而空。
僅三個月,“糯米兒”賣出200萬只,營收近千萬。
阿黎感慨地說:“以前開廠一年辛苦下來賺幾十萬,現在一只玩偶賺的,比以前一條生產線還多。”
“潮玩”這兩個字,成了他人生的翻身鑰匙。
02
在東莞潮玩圈,還有個更戲劇化的故事。
一位90后,輟學、擺攤、炒飯、賣內衣、開飯店,人生前半段幾乎是失敗的代名詞。
最慘的時候,他欠債上百萬,離婚、破產、朋友散盡。
那段時間,他整天泡在短視頻平臺上,偶然間刷到“盲盒開箱”視頻,看別人開玩偶能引來幾十萬點贊。
他突然想:“要不我也試試?”
他用最后的5萬塊湊了點貨,在出租屋里搭起直播間。
鏡頭前的他沒光環、沒團隊、沒腳本,就靠一張嘴、一把小刀,一次次拆盲盒。
有時候連說話都啞了,也得堅持十幾個小時。
三個月后,他賬號粉絲破十萬,靠盲盒直播賣貨賺了30多萬。
最高峰時,一天能發出6000箱盲盒,幾十輛卡車排著隊來拉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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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他沒再飄,他看到了真正的機會,不是賣貨,而是“做自己的盲盒”。
2024年春,他搬到東莞,租廠房、組團隊、畫原型、找模具,
每天和設計師熬夜討論形象、表情、動作。
半年后,他推出了原創IP。
軟萌中帶點俏皮,一上線就在直播間被搶瘋。
因為抖音海外業務火爆,“娃三歲”被泰國、越南網紅帶上熱搜。
三個月內,章霆的公司收到了幾千份海外訂單,總銷售額破億。
這個曾經欠債百萬的年輕人,靠潮玩直播,實現了徹底逆襲。
他總結自己的成功很簡單:“直播給我流量,潮玩給我未來。”
03
與阿黎、章霆這些“野生創業者”不同,徐豪的故事,是一條從實驗室走向現實的路。
他是香港中文大學的計算機圖形學博士,研究方向是3D生成式算法。
在別人眼里,他是那種埋頭研究、不問世事的理工男。
直到一次創新工場的AI創新大賽,他和兩位博士好友靈光一閃,能不能用AI算法,讓每個人都能生成一個“自己的玩偶”?
于是,他們做出了一個原型,用戶上傳照片,AI自動生成方塊形頭像,再轉化成積木人偶。
那就是后來的“方仔照相館”,產品一經發布,就拿下大賽第一名。
李開復親自點贊,說他們“讓AI有了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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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2000萬天使輪融資后,三人立刻跑到東莞建廠。
他們發現,這里不僅有供應鏈,還有能落地的手工師傅。
不過創業哪有順利的。
他們一開始面臨各種問題,模具滯后、產品滯銷、算法算不準,三博士差點打退堂鼓。
可徐豪咬牙堅持下來,他相信:“只有把算法變成玩具,才叫真正的創新。”
終于,改良后的“方仔照相館”上線。
用戶只需一張照片,就能生成屬于自己的“積木分身”,還能自定義發型、表情、衣服,這種DIY體驗讓年輕人上癮,也讓產品徹底火了。
2023年,全渠道銷售額破3500萬,2024年618,銷量同比增長400%,
如今單日最大產能8000件,預計全年銷售破億。
這家公司用AI重新定義了玩具制造,也讓“東莞制造”變成了“東莞智造”。
04
潮玩,是最輕的制造,卻是最重的文化。
為什么東莞能一夜之間成為潮玩熱土?
原因有三。
第一:是供應鏈的極致成熟。
從模具廠、注塑廠到噴漆、包裝、檢測,方圓幾十公里內,幾乎能把一個玩偶的全部環節做完。
這讓創業者能快速試錯、快速量產。
第二:是產業心態的轉變。
以前東莞人只會“代工”,現在他們懂得“造品牌”。
像阿黎、章霆這樣的人,不再滿足于賺代工那點辛苦錢,而是要掌握話語權、創造自己的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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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是年輕人的爆發力。
這屆年輕創業者不怕卷、不怕累,懂互聯網、會營銷、能跨界。
他們把短視頻、AI、文創、美學揉成一體,讓玩具成了有故事的情緒產品。
東莞,這個曾經被認為只會生產的城市,如今正成為中國創意制造的樣本。
潮玩,不再只是娃娃和積木,而是一場從工廠到世界的文化出海。
05
十年前,東莞的年輕人最怕別人問:“你在干嘛?”
回答往往是:“打螺絲。”
如今,他們驕傲地說:“我在做潮玩。”
這一代創業者,不靠學歷、不靠背景,靠學習力、執行力和想法,在潮玩風口上重新定義了“制造業的尊嚴”。
潮玩,不僅賣的是可愛,更是夢想、表達和身份認同。
它讓中國制造,不再只是便宜貨,而是能代表審美、傳遞文化的“中國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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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莞,從世界工廠,變成了世界創意中心。
一批批年輕人正在這里,把情緒、算法、創意、供應鏈混合,拼出了屬于中國新一代創業者的“造夢工廠”。
當你看到一個小玩偶、一塊積木、一個盲盒時,請記得:
背后是無數個像阿黎、章霆、徐豪一樣的普通年輕人,他們用勇氣、學習和執念,讓不可能變成了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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