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好漢中的阮氏三雄,是個特別的存在。
論武功、名氣,都不算頂尖。可宋江偏偏一直忌憚他們,彼此關系很微妙。這到底是為什么?
南征方臘的戰(zhàn)場上,剛繳獲的方臘龍袍,被個黑瘦漢子披在身上,縱馬狂奔。全軍士兵都笑了。
宋江在中軍帳聽說這事,茶杯 “哐當” 砸在案上。卻只急派戴宗傳令制止,半句重話都沒說。
這漢子是阮小七。他武功不如林沖、武松,名氣比不上李逵、魯智深。可宋江對他,還有阮小二、阮小五的忌憚,從他們上梁山起就沒斷過。
這種反常背后,藏著梁山最隱秘的權力爭斗,還有人心拉扯。
阮氏三雄是石碣村的 “水上游民”。沒土地束縛,靠水討生活,天生帶著跟官府對抗的野性子。
阮小二三十來歲,看著像四十歲。胳膊有千百斤力氣,綽號 “立地太歲”;阮小五胸前紋著豹子,是護家的警告,綽號 “短命二郎”;阮小七十五六歲,就敢跟差役叫板,綽號 “活閻羅”。
他們家原本有七個兄弟,四個夭折。這讓他們恨透官府盤剝。
后來,吳用帶劫生辰綱的計劃找上門。阮小五說:“官府到處害百姓,下鄉(xiāng)先吃百姓的豬羊,還要盤纏。”
阮小二接話:“我打不著大魚,倒省了苛捐雜稅。”
三兄弟沒猶豫,就入伙了。在黃泥岡配合晁蓋,劫走生辰綱,成了梁山最早的核心成員。
上梁山后,梁山水軍形同虛設。三兄弟主動承擔招募、訓練的事,教弟兄們識水情、練潛水、駕快船,半年就練出一支勁旅。
濟州府圍剿時,阮小二帶快船,殺得五百官兵只剩何濤;對抗呼延灼連環(huán)馬時,阮小五鑿沉糧船,斷了官軍補給。
沒有三阮,梁山守不住八百里水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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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蓋在世時,三兄弟大碗喝酒、大塊吃肉,活成 “劫富濟貧” 的樣子。
可晁蓋死后,宋江掌權,一門心思想招安。阮小七直言:“招安招安,招什么鳥安!官府一翻臉,咱們連打魚的地方都沒了!”
這話戳中宋江的痛處,也讓他看清:三兄弟是招安路上的硬骨頭。
宋江的忌憚,先來自三兄弟的元老身份。他們是七星聚義的核心,比宋江早上梁山三年。林沖、劉唐等晁蓋舊部,都聽他們的。
宋江剛掌權,根基不穩(wěn),根本不敢動這些 “開山功臣”。
第一次招安時,阮小七把御酒倒光,灌了污水。換作別人,早被砍頭了。可宋江看著他滿不在乎的樣子,只能壓下火氣,私下跟吳用說:“動小七,就是動晁蓋舊部,梁山會散。”
更讓宋江頭疼的,是三兄弟的野性。他們只認兄弟情,不認等級規(guī)矩。
南征方臘時,阮小七披龍袍縱馬。戴宗傳話說 “宋公明讓你脫了”,他喊:“方臘穿得,俺就穿不得?大不了不當官!”
宋江只能嘆氣 —— 三兄弟沒牽掛,大不了回石碣村打魚。可梁山不能沒水軍,更不能寒了元老的心。
三阮在水軍中威望極高,中下層頭領都是他們的老弟兄。
有次,李俊想調(diào)整水軍編制。阮小五頂回去:“這些弟兄都是跟俺們練出來的,換個法子打不了仗!”
李俊只能作罷。宋江知道后,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 他清楚,水軍是三阮的地盤,逼急了反水,別說招安,梁山都保不住。
不過,宋江對三阮也有感激。江州法場那回,阮小二撞開水柵,阮小五用魚叉挑開圍上來的兵丁,阮小七提刀,在刀陣里為宋江開路。
這份救命之恩,讓宋江就算不滿他們的做法,也得留幾分情面。
可惜,這份平衡最終被招安碾碎。南征方臘,成了三阮的劫難。
阮小二在烏龍嶺遇上火攻,不愿受辱,自刎而死;阮小五在清溪縣廝殺,被婁敏中偷襲,中刀而死;阮小七雖活下來,卻因披龍袍的事被彈劾,剛封的官職就被撤了,只能揣著官誥回石碣村。
有人說阮小七虧了。可他回到水泊,照樣打魚、奉養(yǎng)老母,活到七十歲,無病而終,比招安后慘死的弟兄,落得個善終。
宋江得知他的結局,沉默了很久。
或許那一刻,他才懂:三阮想要的,從來不是官爵,只是不受欺負地活著。
這份純粹,是宋江永遠給不了的,也是他一直忌憚的根源 —— 宋代朝廷本就習慣招安游民武裝,可宋江沒懂,三阮要的,只是在水泊里不受管控的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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