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興而來(chéng xìng ér lái),意思是趁著一時高興而來。成語出自《晉書·王徽之傳》,“本乘興而行,興盡而反,何必見安道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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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徽之,字子猷,出身東晉豪門瑯琊王氏,乃是大書法家王羲之的兒子。王徽之出身名門,而且才華出眾,但他卻十分崇尚當時所謂的名士習氣,平日里放蕩不羈,十分隨性,就算是在拜見上官時,也往往不修邊幅、蓬頭散發的。
王徽之初以門蔭入仕,曾先后在大司馬桓溫和車騎將軍桓沖手下擔任參軍。然而,平日里隨性慣了的王徽之,哪里受得了官場的約束,整日游山玩水,根本不理政務,雖說上官們念其才華和出身,對其頗為禮遇,但不愿受到約束的王徽之,后來還是辭去了官職,跑到會稽郡山陰縣隱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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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在山陰的王徽之,整日不是游山玩水,就是飲酒吟詩,雖說清苦了一些,倒也落得個自由自在。
一年冬日,連日天降大雪,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地上鋪了厚厚一層積雪。一天夜里,天空烏云散去,露出一輪皎潔的明月,清冷的月光照在雪地上,透露出一絲潔白可愛。
王徽之推開窗戶,看到窗外的美景,頓感心情舒暢,也不顧夜晚寒風,當即便讓家人搬出桌椅,取來酒菜,獨自一人坐在庭院里,一邊欣賞美景,一邊細酌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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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至半酣,王徽之一時興起,只見他站起身來,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指著空中明月,高聲朗誦起了西晉文學家左思的《招隱詩》。
吟誦完畢,王徽之忽然覺得獨自飲酒吟詩有些落寞,掃視了一圈周圍的美景,他覺得此情此景,若是再有悠揚的琴聲助興,豈不是更為相稱。想到這里,他突然想起了自己那位會彈琴作畫的好友戴逵,“何不前去拜訪他,與他一同飲酒賞景?”
戴逵,字安道,十分博學多才,不僅喜好繪畫,還懂得雕塑和音律。戴逵與王徽之興趣相投,也是一位十分隨性的隱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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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便做,王徽之立即讓仆人準備船只, 連夜乘船前往剡溪拜會戴逵。月光傾瀉在河面上,水面波光粼粼,河道兩岸的樹木上則是一片銀光素裹,看著這番美景,王獻之不斷催促仆人快些劃船,恨不得早點見到戴逵。
王徽之雖然心急,奈何山陰距離剡溪尚有一段距離,縱使仆人已經拼命劃船,但船只行駛了整整一夜,方才抵達剡溪。然而,眼看到了戴逵家門前,王徽之卻又嘆了口氣,讓仆人撐船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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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剛剛抵達目的地又要返回,劃了一夜船的仆人感到莫名其妙,詫異的詢問王徽之,既然已經到了,為何不登岸去見見戴逵。
聽到問話,王徽之卻是輕笑一聲,淡淡說道,“本乘興而行,興盡而反,何必見安道耶?”意思是說,我本是一時興起而來,如今已然興盡,自然該回去了,又何必非要去見戴逵呢?
仆人仍然感到不解,但也不敢違拗王徽之的意思,只好掉轉船頭又向回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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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只緩緩前行,仆人指著碧波蕩漾的水面和河岸的雪景,對王徽之說道,“景色如此美好,老爺何不邀請戴先生與您泛舟同游,共同分享這些美景呢?大家吟詩唱和,飲酒作樂,豈不是更好嗎?”
王徽之搖頭道,“我乘興而來,興盡而返,乃是順應自己的本性。若是我邀請戴逵與我同游,戴逵應該也會同意,即使這不是他的本意。但如果這并非戴逵本意,那我豈不是讓好友違反了他的本性嗎?既然我是一個順應本性之人,又何必勉強戴逵違反他的本性與我同游呢?戴逵該做什么,要做什么,都是他的自有,我又何必去打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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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徽之就是這么一個隨性之人,后來他又曾擔任黃門侍郎,但隨后又棄官東歸。不久,弟弟王獻之去世,王徽之前去吊唁,卻沒有哭泣,而是坐在靈堂上,取來王獻之的琴彈奏,一曲彈罷,王徽之將琴扔到了地上,這才悲痛的道,“子敬,子敬,人和琴都不在了!”說罷便因悲傷過度昏了過去。
王徽之當時也已經是疾病纏身,弟弟的死又讓他病情加重,僅僅一個多月后,王徽之便也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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