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黎兜兜
文 | 薇刊編輯部·兔兔
來源 | VIKAN薇(ID:kawa01)
2020年,天津一間彌漫著消毒水氣味的病房里,一位病入膏肓的母親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將腦癱兒子韓寶發的手塞進21歲女兒韓天天的手中:“答應媽媽,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顧哥哥。”
看著母親憔悴的臉龐,韓天天含淚點頭。
然而,母親葬禮結束后,這個剛滿21歲的女孩便踏上了開往北京的列車,把哥哥獨自留在那座充滿回憶的老屋里。她頭也不回,仿佛要將過去的一切徹底拋在身后。
01
累積的怨恨
韓天天出生于1999年,哥哥韓寶發比她大7歲,因出生時難產導致腦癱,走路顛簸,口齒不清。從她記事起,家里的資源就嚴重向哥哥傾斜。
“你哥身體不好,你讓著他點!”這是父母最常對她說的話。家中的好東西總是先給哥哥,而家務活卻更多地落在她身上。
有一年除夕夜,父親破天荒地買了一只帝王蟹。吃飯時,父親小心翼翼剝好蟹肉,首先遞給了母親,而母親想都沒想就直接放到了哥哥碗里,完全沒有問天天是否也想吃。
這一刻,天天積累了多年的委屈爆發了,她摔下筷子喊道:“為什么你們只看見他?他就是個累贅!”一頓本該團圓的年夜飯不歡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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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天天難以接受的是,哥哥竟然影響到了她的戀情。
大學時,一天她正和男友走在校園里,哥哥突然來看她,臉歪嘴斜的樣子嚇到了男友,沒過幾天便提出了分手。天天把這次分手完全歸咎于哥哥,怨恨更深了。
02
逃離與承諾
2020年,母親因肺癌去世。臨終前,母親最放不下的依然是腦癱的兒子,將他的未來托付給了天天。
為了讓母親安心離去,天天含淚答應了照顧哥哥的請求。然而在她內心深處,卻認為哥哥是導致母親積勞成疾的“元兇”。這種想法讓她的承諾變得蒼白無力。
料理完母親的后事,天天便收拾行囊,毅然踏上了前往北京的列車。她刪除了哥哥的聯系方式,決心開啟沒有“拖累”的新生活。
在她離開后,哥哥韓寶發并沒有責怪妹妹,反而將自已僅有的2000元錢轉給了她。當他后來提出想去北京看望妹妹時,天天只是冷冰冰地回應:“沒空”。
03
轉折點
2022年冬天,天天和室友都不幸染上流感發高燒,當時退燒藥十分緊缺。凌晨兩點,被病痛折磨得迷迷糊糊的天天,鬼使神差地給哥哥發了一條求助信息。
“發給他有什么用呢?”信息剛發出,天天就自嘲起來。然而,凌晨四點,哥哥竟然回復了消息。清晨七點,他抱著一整箱藥出現在天天宿舍樓下。
原來,哥哥凌晨看到消息后,連夜求助朋友開車送他從天津趕到北京,只為給妹妹送藥。室友見狀不禁感慨:“你哥對你真好,我讓我哥送藥,他理都不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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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像一把鑰匙,瞬間打開了天天記憶的閘門。她想起自己想學車而父親不同意時,哥哥默默攢了三個月錢,將3000元學費轉給她。她想起住校生病時,哥哥冒雨送藥,因沒趕上末班車而步行回家。
原來,哥哥一直在用笨拙卻真誠的方式愛著她。
04
和解與守護
接過哥哥手中的藥,天天的淚水奪眶而出。她意識到,哥哥從未因她的冷漠而減少關愛,反而始終默默守護。
病愈后,天天回到天津,第一次真誠地向哥哥道歉:“對不起,我錯怪你這么多年。”哥哥紅著眼眶回應:“不怪你,是哥哥拖累你了。”
2024年7月,父親生病,哥哥也患上肺炎,身體狀況大不如前。這一次,天天毫不猶豫地辭去北京的工作,返回天津,與男友一起承擔起照顧父親和哥哥的責任。
她開始大方地向朋友介紹哥哥,帶他去看他夢寐以求的球賽。曾經破碎的家,因為理解和愛,重新粘結了起來。
如今,韓天天推著哥哥的輪椅在夕陽下散步時,終于明白了母親臨終托付的真正含義。哥哥雖然行動不便,卻有著最純凈的靈魂。
曾經那個一心想逃離的“負擔”,如今成了她最珍惜的家人。
作者:薇刊編輯部·兔兔,文章首發于公眾號:VIKAN薇刊(ID:kawa01)。薇刊,讓千萬人看見美好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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