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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木白
隨手寫,閑聊
1 )
離開的上海人
幾年前還在上海,線下和一位健身博主相約到龍湖的咖啡店,那段時間她經常會咨詢我一些情感的問題,諸如她雖然長相貌美,但情感極為不順,和我說得最多的一句話便是,其實自己不過是找一個想要能一起生活的人而已,但遇到的卻都是渣子!
我笑著說,你之所以遇到,其實還是自己的原因。
你是啥樣的人,你接觸的是啥圈子,那么你遇到的肯定也是啥樣的人。她很憤怒。我說,你看我們認識這三年,你上上下下七八個男友了,要么是在健身房認識的,要么是在騎行圈結識的,也不是說這倆圈不好,而是能進入婚姻的概率很小。
一個基本的概念是,如果你在現有的圈子內一直遭遇挫折,代表著圈子出了問題,那么你要嘗試離開這樣一個圈子,到新的環境里找一下。改變一下方式,去圖書館,去體育場,去多接觸一些其他的社交圈子,能接觸到一些不同的異性,或許會不一樣。
后來她真的聽我勸,換了不用的圈子,遺憾的是她選擇的新圈子是棋牌室,然后結交了一個開棋牌室的,結果情況還不如以前。
提到她是因為我們有一個共同的朋友,幾年前賣掉上海的房子去了國外,那次在咖啡店自然而然就聊到了這位朋友,當時她說,不理解這位去國外的朋友,房子也有,土生土長,為何非要離開?她還笑著說,上海人真的是一點家國概念沒有,有點錢就忙乎乎去國外了。
我說,每個人從出生到成長,因為生長環境的不同所在意的東西也是不一樣的。你看,你在意的是一個穩定向前,不為物質而焦慮的生活就可以,但她出生就有了這些,那么必然有其他在意的東西。
今天讀到真實故事計劃的那篇《偷偷給孩子帶飯的上海家長們》,忽然就理解了,也許有的人在意的只是上學時候的一頓飯,這種飯的感觸,尤其是少年時期留下的烙印是最深刻的。
2 )
比斯特吵架的情侶
去年在陽澄湖邊的比斯特。因為中學的語文老師說他的車在地下車庫不知為啥輪胎沒氣了,問我是否在附近,我雖然當時在唯亭朋友那里吃飯,還是說就在邊上,然后開車過去,到地下車庫將他的車充好氣。他抖擻著身體,手摸一把稀疏的白發說,不知道為啥就沒氣了,咿呀呀啰嗦了一大堆,我知道他其實在表達不好意思,麻煩了啥的。等他走后,我一個人在車里坐了一會,然后干脆拿起電腦上去,到湖邊的星巴克寫一篇文章。
才坐下,就被隔壁的一對情侶吸引了。
因為倆人不是坐在一起,而是在大大的桌子上,彼此坐在對面,而男子就在隔壁的座位上。男子一直在強調,不是他不愿意跟隨她回徐州,而是去了徐州能做什么?
女子說,你在這里這么多年又做了什么?你在這里混得很好嗎?
男子很委屈的說,即便沒有混好,但房子有了,車也買了,工作還算穩定,你為何就不能理解之類的。
正常對話,其實女子都是數落男子沒出息。即便這位男友其實已經做得不錯。男子的嘴唇都是泛白的,思維也陷入被女子要求回去的框架內。
我在心里嘆息一聲,其實人家不是要你回去,小伙子是時候該放手了。即便你拋棄一切跟隨著她回了徐州,還會有下一個框架在哪里等著你。
因為倆人在交流的時候,男子的眼神是憂郁,是執著,而女子一邊在交流一邊會看一眼手機,時而還會不經意的笑一下。她需要的不過是一個借口。
他們離開的時候,男子出門將黑色的外套領子豎起來,那天比斯特購物中心的人非常少,刮著大風,呼嘯的那種。冷意徹骨。
3 )
高郵的城中村
一個人開車漫無目的向北,沈海高速,深夜十一點到高郵服務區,本打算買瓶水的,但下車后又覺得還是泡一壺茶,于是返回車內拿了水壺,轉了很大一圈在二樓找到茶水間。
才上電梯,正對著的地面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坐在地面靠著墻看手機,旁邊是她大大的行李箱和一個淺綠色的背包。打完開水,想要坐一下,但發現兩張桌子,一個坐了一對中年夫妻,另一個桌子坐了兩個年輕男子。
我下樓的時候又回頭看那拎著行李箱在服務區一個人的女子,方才明白,她坐在那里是霸占插座,因為那里有一個電源插頭。
但我不明白在服務區為何會拎著大大的箱子,除非是中途客車下站。但好像也并不合理。
車內休息十幾分鐘,開車出發,在出口到高郵城中心,因為太累的緣故,便訂了一個酒店,不過酒店門口并沒有車位,于是在隔壁的小巷子向內,開到了里面的城中村,找一個路邊便停下來。并不急于下車,而是熄火靜靜在車內讓大腦安靜片刻。
寂靜的城中村,深夜幾乎沒有行人,但車后一個微光傳來,且一點點停在我車邊,一個穿著代駕服飾騎著折疊小車的男子拿出一個貼紙帖在我的車后視鏡上,我慣性反應摁下車窗,他看到我一下愣住,我與之微笑,他輕輕點一下頭,又把貼紙拿回去,慢慢騎著向前消失在黑夜。
我心里想,其實你不用拿走的。經過后面的車,在后視鏡撕下來貼紙,發現不過是同城約聊之類的黃色廣告。
到酒店前臺辦理入住,讓我震驚的是服務區那個拉著大大行李箱,被這綠色背包的女生正在前臺,她也在辦理著入住。
我驚訝于她是怎么到了這里,但在電梯內,盡管彼此看對方一眼,這個疑惑還是沒有開口問出。。。
4 )
一個叫東海的縣城
凌晨,在車里畏縮著醒來,盡管鋪了一床被子,蓋了很厚的被子,但早晨還是在車里被凍醒。
停車的地方是這個縣城中心破敗的商場后面,天已經泛藍,地上積水的地方結著冰,有清晰的輪胎印記。商鋪已經全部打烊,僅剩的一個閃爍著光芒的霓虹招牌是一家二樓的臺球廳,時而還能傳來年輕男女的歡笑。
乒乓酒瓶散落聲響的該是一家沒有招牌的酒吧。
狹小巷道內的盡頭是垃圾場,大的身影在翻撿著什么,小的身影站在臺階佇立觀望,我在車里拿一袋白日在食品店買的散場零食過去,走到小身影的身邊,沒有說一句話直接遞給她,她畏縮著向后,眼睛忽閃忽閃。
然后喊了一聲,姥爺!
那個大的身影站起腰來,我問詢,老人家這么早咋帶著孩子出來。老人家沒有搭理而是走到孩子身邊,看了看我,片刻明白了我是要表達啥,而后才說,在家里沒人帶的。。。
我再次將手里的袋子遞過去,這一次小孩子快速接過。然后閑聊幾句,講我從何處來,附近的城市,他說你可以到郯城去看看,墨子的故鄉。。。
湛藍的天轉白就在須臾之間,我臨走的時候又在車翻出一百多元的現金而后又塞給那個孩子,到終了,我與老人只是幾次的對視,簡短的,散亂的閑扯周邊而已。
到今晚,孤寂感襲來,看一眼窗外的月影稀疏,驀地也就想起那個頭被兩只大耳朵帽子緊緊包裹,只留忽閃忽閃大眼睛的女娃,想他們爺孫,想女娃的父母在何處?
PS:全職寫作,感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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