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閱讀中篇小說《深山尋人》
中篇小說《深山尋人》作者:唐行,走出荒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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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山尋人》首發于番茄小說網,共約10.7萬字,小說基本故事情節,山江市的時政新聞記者張驍仲突然接到蜂鳴山農家樂老板金杠歲的信息,稱張驍仲多年前的一個好友駱閩陜爬上寨子就不見了,但他的寶馬車還在農家樂,想請張驍仲上山尋找,想到朋友一場,駱閩陜還欠著自己3000元,就決定上山,順便乘涼避暑游玩。可是,到了上山,發生了許多離奇的事情。馮至西的出現,讓故事有了新的轉機,駱閩陜的出場,將故事推向高潮。駱閩陜的失蹤,實際上另有隱情,且駱閩陜與張驍仲發生了多次交鋒,最后,駱閩陜自己跳下懸崖下的湖中,并未找到,可駱閩陜的寶馬車在一個漆黑的夜晚被人駕走了……張驍仲還帶著初戀,女同學黎雅潔和閨蜜成莉妮進入蜂鳴山,連連遭遇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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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懸念與人性的密林深處——論中篇小說《深山尋人》的敘事魅力與價值
唐孝忠
當山江市的蟬鳴聒噪著盛夏的煩悶,時政新聞記者張驍仲的手機屏幕突然亮起蜂鳴山的坐標。農家樂老板金杠歲的信息像一塊投入平靜湖面的石頭:"駱閩陜在寨子上不見了,寶馬還在院里。"這個帶著市井煙火氣的尋人啟事,裹挾著三千元債務的微妙牽絆,將讀者引入唐行(走出荒漠)在番茄小說網連載的中篇小說《深山尋人》的敘事迷宮。這部十萬余字的作品以新聞記者的視角切入深山秘境,在懸疑外殼下構建起人性博弈的修羅場,其精巧的敘事結構、鮮活的人物群像與開放式結局的哲學意蘊,共同構成了當代網絡文學中值得細品的敘事標本。
敘事圈套:多重線索交織的懸疑網絡
小說以"尋人"作為明線展開敘事,卻在進山之初就埋下敘事詭計的伏筆。張驍仲帶著"乘涼避暑"的輕松心態踏上旅程,手提包里的錄音筆與相機暴露了新聞從業者的職業本能。這種職業敏感與尋人動機的錯位,在蜂鳴山的迷霧中逐漸發酵成敘事張力。當他發現駱閩陜留在農家樂的寶馬車鑰匙孔里插著半截折斷的樹枝時,日常邏輯與詭異現實的裂縫已然顯現,作者在此巧妙設置了第一個敘事錨點——失蹤者留下的符號究竟是求救信號還是某種警告?
馮至西的出現如同投入敘事齒輪的關鍵零件,這個突然闖入的神秘人物帶著與駱閩陜千絲萬縷的聯系,將簡單的尋人故事扭轉向更復雜的利益迷宮。作者采用"三線交織"的敘事策略:張驍仲的調查線、黎雅潔與成莉妮的情感線、駱閩陜的逃亡線在蜂鳴山的密林里不斷碰撞。當三位主角在廢棄寨子里同時遭遇"鬼打墻"時,三條線索在時空維度上形成敘事閉環,手電筒光束在斑駁寨墻上投射的人影,恰似被命運絲線纏繞的人物命運。這種敘事結構打破了傳統懸疑小說的線性敘事窠臼,使每個章節結尾都成為鉤子般的懸念節點。
作品對"詭異事件"的處理展現出獨特的敘事智慧。林間突然熄滅的手機信號、寨子里自動開合的木門、深夜傳來的無主山歌,這些超自然現象并非簡單的恐怖元素堆砌,而是人物內心恐懼的外化投射。當張驍仲在懸崖邊發現駱閩陜留下的登山繩時,敘事視角突然從第三人稱限制視角切換為全知視角,讀者與主角同時窺見深潭底部若隱若現的黑影——這種敘事視角的突然轉換,將懸疑感推向高潮的同時,也暗示著真相的多棱鏡特性。
人性圖譜:利益場中的生存博弈
作為故事的核心驅動力,張驍仲的人物塑造體現了作者對人性復雜性的深刻洞察。這位習慣挖掘真相的新聞記者,在尋人的過程中逐漸暴露職業面具下的世俗性。當他在農家樂賬本上發現駱閩陜連續三個月的高額消費記錄時,職業本能與私人情感發生劇烈碰撞:錄音筆開啟的瞬間,究竟是為了揭露真相還是捕捉獨家新聞?這種內心掙扎使人物擺脫了"正義使者"的扁平形象,呈現出新聞從業者在職業道德與生存法則間的艱難平衡。
駱閩陜的"失蹤"本質上是一場精心策劃的自我放逐。這個開著寶馬闖入深山的都市精英,其光鮮外表下隱藏著商業帝國崩塌的危機。作者通過碎片化的回憶閃回,拼接出他與張驍仲從大學同窗到商業對手的演變軌跡。當兩人在懸崖邊對峙時,駱閩陜嘶吼的"你以為你在找誰?你找的不過是當年那個沒膽量下海的自己!"不僅是對主角的靈魂拷問,更撕開了當代社會精英階層的精神裂縫。這種人物關系的設定超越了簡單的善惡二元對立,在利益糾葛中折射出時代轉型期的集體焦慮。
黎雅潔與成莉妮的女性形象構成了敘事的情感維度。初戀情人黎雅潔的溫柔知性與閨蜜成莉妮的潑辣直率形成鮮明對比,她們的加入使男性主導的懸疑敘事增添了情感緩沖帶。當三位主角在暴雨夜的破廟里發現駱閩陜藏匿的賬本時,成莉妮脫口而出的"這根本不是尋人,是尋寶!"無意間道破故事的隱藏主題——每個人都在尋找失落的東西,無論是愛情、友情還是良知。女性角色在關鍵時刻展現的生存智慧,打破了傳統懸疑小說中女性作為"花瓶"或"受害者"的刻板塑造,使人物群像更加立體多元。
敘事留白:未完成性的哲學意蘊
小說結尾處駱閩陜跳崖的場景具有強烈的視覺沖擊力,深潭翻涌的水花吞噬了人物的身影,卻留下無盡的敘事空白。這種處理方式暗合了現代主義文學"未完成性"的美學追求——失蹤者究竟是生是死?寶馬車在深夜被誰開走?馮至西最后消失的方向指向何方?這些懸而未決的謎題,將故事的闡釋權完全交付讀者。當張驍仲在返程車上發現相機里多出的神秘照片時,敘事時間軸突然折疊,過去與現在在影像中重疊,暗示著尋找的過程本身比結果更具意義。
蜂鳴山作為地理空間,在作品中已升華為精神困境的隱喻。這座被原始森林覆蓋的秘境,既是都市人逃避現實的世外桃源,也是人性欲望的試煉場。作者對自然環境的描寫充滿象征意味:纏繞的古藤象征無法掙脫的宿命,迷霧籠罩的山谷暗示真相的不可抵達,而深不見底的潭水則隱喻著記憶的深淵。當張驍仲最后一次回望云霧繚繞的蜂鳴山時,這座山已然成為每個人內心深處的"密林"——我們終其一生都在尋找丟失的自我,卻可能在尋找中迷失方向。
在網絡文學蓬勃發展的當下,《深山尋人》的出現具有特殊的文本價值。它打破了"懸疑=燒腦"的創作誤區,在商業類型化寫作中注入人文思考;它規避了網絡文學常見的"金手指"設定,以扎實的人物塑造和嚴密的邏輯推理取勝;它更通過新聞記者的職業視角,實現了網絡文學與現實社會的有效對話。當張驍仲將錄音筆里的素材永久刪除時,作者實際上完成了對"真相"的解構——有些故事注定沒有答案,正如有些人生注定在尋找中前行。
站在文學批評的維度審視,這部作品并非完美無缺:部分章節的節奏把控略顯拖沓,次要人物的動機鋪墊尚欠火候。但瑕不掩瑜,《深山尋人》成功構建了一個充滿張力的敘事空間,讓讀者在跟隨主角穿越密林的過程中,完成一場關于人性與欲望的精神歷險。當最后一頁翻過,蜂鳴山的迷霧似乎依然縈繞在眼前,那個深夜消失的寶馬車尾燈,正像當代人在物欲森林中迷失的靈魂,閃爍著既誘惑又危險的光芒。這部作品提醒我們: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座蜂鳴山,每一次尋找都是對自我靈魂的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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