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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柱!你要是再敢喝到后半夜回來,看我不把你那酒瓶子全摔了!”李紅梅叉著腰站在門口,嗓門大得整棟樓都能聽見。剛加班回來的王大柱縮著脖子進門,手里還拎著給媳婦買的烤地瓜,嬉皮笑臉地說:“這不為了給你掙買貂的錢嘛,客戶非得拉著喝,我這不趕緊往回趕了。”
李紅梅嘴上不饒人,手卻沒閑著,接過烤地瓜揣進懷里捂著,又轉(zhuǎn)身去廚房端出溫著的姜湯:“喝!趕緊把這碗喝了,省得明天頭疼又哭唧唧的。”王大柱嘿嘿笑著接過來,姜湯暖到心里,連帶著加班的疲憊都消了大半。
外人都說李紅梅性子烈,對老公“兇巴巴”,只有王大柱知道,這東北媳婦的愛全藏在“糙”話里。去年冬天他發(fā)燒到39度,李紅梅嘴上罵他“活該,讓你穿秋褲你不穿”,卻連夜背著他去醫(yī)院,守在病床邊一夜沒合眼,第二天眼睛腫得像核桃,還強撐著去市場買大骨頭給他熬湯。
王大柱是個木匠,手巧卻嘴笨,不會說甜言蜜語。情人節(jié)別人送玫瑰巧克力,他就自己打了個小木盒,上面刻著歪歪扭扭的“紅梅最愛”。李紅梅拿到手翻了個白眼:“丑死了,誰要這破玩意兒。”可轉(zhuǎn)頭就把自己的金鐲子放進去,天天揣在包里,逢人就顯擺“我家大柱給我做的,比買的金盒子都結(jié)實”。
前陣子王大柱接了個外地的活,要去半個月。臨走那天李紅梅把他的行李箱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秋褲、感冒藥、胃藥分門別類放好,還絮絮叨叨地說:“到了那邊別瞎吃,記得每天給我報平安,要是敢偷懶不接電話,看我怎么收拾你。”王大柱點頭如搗蒜,可剛到地方就接到媳婦電話,那邊帶著哭腔:“你那毛衣忘帶了,我給你寄過去,地址發(fā)我。”
王大柱回來那天,李紅梅早早就在火車站等著,看見他就跑過去,嘴上說著“瘦了吧,肯定沒好好吃飯”,手卻緊緊攥著他的胳膊。回家一進門,滿桌子都是他愛吃的菜:鍋包肉、地三鮮、酸菜白肉鍋,冒著熱氣香得人直流口水。
其實東北女人的愛就是這樣,沒有那么多溫柔纏綿,卻比誰都實在。嘴上罵得越狠,心里越疼;嗓門越大,牽掛越重。就像李紅梅常說的:“愛他就得把他伺候明白,讓他知道家里有個惦記他的人。”這“糙”里帶甜的愛情,比任何情話都動人,穩(wěn)穩(wěn)地?fù)纹鹆似椒踩兆永锏臏嘏c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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