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碧奎夫人娘家人,隆重前往吳石將軍故居拜謁,證實了一件事。
2025年11月2日,福州城門鎮,天不悶,人不少,街口一隊人從村里出來,前頭打腰鼓,后面橫幅排開,再一面村委會的紅旗舉著,幾十個人不吵不鬧往吳石故居走,隊伍不是游客也不是拍照的,說白了是來還愿的,來的人是王碧奎的娘家人,橫幅三面,寫得清楚,“吳石將軍夫人王碧奎胞侄、堂侄、堂弟率眾子女拜謁”,旗幟一面,“中共倉山區城門鎮龍江村委員會”,這不是走個形式,像是在門口先把名字念一遍,告訴你我們是誰,我們怎么來。
有人看著覺得這個陣仗不尋常,換個說法也不算大事,可要是知道吳石是誰,知道王碧奎當年怎么過,這一幕就不挑眼,甚至像是晚來了幾步,一條線往回拉,落在兩個字上,還情。
王碧奎是誰,吳石的夫人,那些年人在臺灣,白色恐怖壓下來,家里一夜查抄,能拿走的都拿走了,最后剩下的就是人,吳石是什么人,國民黨中將,身份那一層再往里看,是中共在臺灣情報戰線的最高級別潛伏者。
1950年6月10日,吳石被處決,一起走的還有朱楓、陳寶倉、聶曦,判決很快,執行也快,轉圜幾乎沒有,家人也跟著受累,臺灣那陣子政治肅清鋪天蓋地,誰和吳石有過聯系,幾乎都進了獄,很多人沒出來,王碧奎還在,她撐住,帶著幾個孩子在臺灣過了三十年,八十年代被小兒子接去美國,她不接受采訪,不對外說話,不去解釋什么,她就做一件事,給丈夫留面子,給后人留清白,1994年,她的骨灰回到北京,與吳石合葬。
這個場面為什么要記一記,王碧奎一輩子沒怎么公開談自己,留下的文字也少,《冷月無聲:吳石傳》里只有一句話,“新娘王碧奎,是吳石的同鄉,在家鄉螺洲舉辦婚禮”,她的來處像是罩著一層霧,人們知道她嫁給吳石,跟著走大陸、去臺灣、再到美國,老家哪兒,哪些人和她是一根脈,誰也說不準,拜謁隊伍這一出來,字都寫在橫幅上了。
他們不是悄悄來,是把話擺在正面,王碧奎是福州市倉山區城門鎮龍江村石步人,她的家族一直在,她的老家愿意給她站出來,那面“龍江村委員會”的紅旗分量不輕,這件事從個人的門楣走到村里的公章,是地方一級用行動認她,說她是我們的人,是我們村出的閨女,我們認這條線,幾十年來第一次用這樣的方式把王碧奎的身份落地,這不只是回祖籍,是一次正名。
有人心里打個問號,這不就是親戚來祭拜嗎,用不上這陣仗,問題就卡在這,吳石的身份特別,歷史的拐點人物,王碧奎作為妻子,背后跟著一整代潛伏者家屬的生活,她的家族在后面沉默了七十年,這次站出來,等于把門開了一條縫,告訴人們我們記得,我們來走這一趟,不只掃墓,我們把橫幅舉起來,說這個人是我們家的,我們愿意講清楚,這樣的認親不光是情感,是把過去高壓留下的裂口縫一縫,是把斷開的記憶接回去。
地圖攤開看,從龍江村到吳厝村四公里,走路一個小時,車上十來分鐘,這段路在現實不長,在歷史走了七十多年,王碧奎年輕時從這邊出嫁,嫁的是軍官吳石,想著也就是日子往前過,結果一步邁進了歷史的夾層,現在她的后人和娘家人,用老式的方式來把她帶回,旗幟在前,橫幅在中間,族親列隊,像把一根線頭重新拎出來,這不止是一個人回家,是一段年歲的線頭接上了。
尾聲這句話放在心里,記住這些走過來的普通人,吳石是烈士,這一點大家心里有數,王碧奎是普通人,她沒有軍銜,沒有勛章,也不是潛伏故事里的主角,她就是一個妻子,在被誤解和懷疑的時候不多說,守著底線,不給丈夫的名譽添灰,幾十年之后,她的后人把這一段路再走一遍,我們在今天看這件事,很多歷史上的大塊,靠的不是喊話,靠的是一代一代的人把回家的路走穩,有些人不說話,不代表他們不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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