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億,就是舉全省之力也賠不起啊!2010年,廣東一身著樸素的老人拿著一張欠條,找到當地民政局索要欠款,工作人員看到借條后,發現上面寫的是一筆天文數字!
2010年夏天,廣東江門的民政局辦公室里安靜得出奇,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站在柜臺前,身上穿著洗得發白的襯衫,褲腳磨爛了一角,手里卻顫顫巍巍地捧著一張泛黃的借條。
他說他要來“討債”,工作人員低頭一看,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欠款總額,驚人!
那一刻,辦公室氛圍像被冷水潑了,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頭的事,只盯著那張紙。
老人叫梁詩偉,家住江門蓬江區,有點駝背,說話慢,但條理清晰。
這張借條是他在修祖屋時無意發現的,藏在一個明末清初的首飾盒里,借條寫得清清楚楚,是民國三十三年(1944年)新鶴人民抗日游擊隊第三中隊的隊長李兆培簽的字。
借的是白米38石70斤、大洋五千元和八支金條,寫著“抗戰勝利后由當地政府償還,付息兩分”。
工作人員一邊拍照存檔,一邊控制不住感慨,如果這是真的,按照借條上“每年付二分利息”計算,六十多年本息滾下來,粗略一算就是三萬億出頭。
老人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獅子大開口”的姿態,他的生活完全與“三萬億”這個數字搭不上邊。
他住在一間老舊的瓦房里,每月靠690元低保生活,妻子在街上撿破爛補貼家用,別人家都換了新電視,他家還用著90年代的黑白機,連個像樣的電飯鍋都沒有。
但他堅持說自己不是來“要錢”的,他只是想為一個人討個說法,一個在歷史中被遺忘甚至被誤解的人——鴻文三姐。
梁詩偉的父親梁鴻文是上世紀初出國打工的華人,靠在馬來西亞種橡膠發了家,回國后在廣東置辦了物業,迎娶了三房姨太。
鴻文三姐是其中一位,雖然不是他的親媽,但在梁鴻文去世后,是她撐起了整個家庭。
1944年,抗戰正酣,游擊隊缺糧缺錢,鴻文三姐幾次從家中拿出糧食、金條,甚至把本該留作種子的白米也拿去支援前線。
她說,“國家快沒了,留這點東西干嘛?”
當時她的親妹妹梁月嬌就是游擊隊員,借條是她帶回家的,那年梁詩偉才幾歲,但他說自己記得,母親晚上用布把金條包起來放進籃子,一言不發地交給游擊隊的人。
2009年,梁詩偉在祖屋神閣發現了一張舊借條:借白米60斤,戰后每年一倍償還。
他將借條交給民政局,政府獎勵他兩萬元,算是一種認可和褒獎,但有一個要求,那張欠條需要上繳,以后不許再提,梁詩偉同意了。
誰料,一年后,第二張借條出現,內容復雜得多,金額也大得嚇人。
比起之前的簡易借條,這次的借據更像是正式文書,用的是羊皮紙,字跡清晰,簽名蓋章齊全。
他沒想過這張借條能換來什么驚天巨款,他只是覺得,這事該有個說法。
鴻文三姐在1952年土改時被劃為地主,最終含冤而死,她的“地主”成分一直沒被改過,梁家人也從未為她申冤。
梁詩偉覺得,哪怕不是為了錢,也該有人承認,她當年不是“剝削者”,而是“付出者”。
“她拿的是家里最后的米,那時候整個村子都餓得啃樹皮。”梁詩偉的聲音并不大,“她知道借出去可能拿不回來,可她還是借了。”
梁賢孝是鴻文三姐的親生女兒,年紀比梁詩偉還要大,她在2011年寫了一封信給政府,信中寫道:“我們不是想拿國家一分一毫,只想給母親一個公道。”
這件事并沒有就此得到解決,借條沒有法律依據,政策對不上號。
記者采訪時提到,李兆培的游擊隊當年確實存在,江門一帶的抗戰史資料中也有記錄,但李兆培本人早已去世,后人難尋。
唯一的實證,是梁氏祠堂中還掛著一張他的黑白照片,旁邊寫著“第三中隊長”。
戰時記錄混亂,游擊隊也沒有財務系統,能留下一張借條已經算是奇跡。
這場爭議在當地引起了一些波瀾,但很快被其他新聞淹沒了。
沒有人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決辦法,政府沒法承認這筆債務,也沒法否認它,它像一塊沉甸甸的石頭,橫在歷史與現實之間。
時間久了,很多人不再提這些事,梁詩偉卻不甘心:“我不是為了這三萬億。我想讓人知道,她不是壞人。”
他說這話時,眼角的皺紋像被刀刻過一樣深,他已經沒多少力氣再跑政府了,但他堅持每年都去一次,帶著那張借條的復印件,夾在文件袋里,像是護著一件遺物。
2024年,江門市檔案館的一名工作人員在整理民國資料時提到此事,他說:“這類借條其實不少,但大多被毀了,能保留下來的,都是家庭對歷史的一種堅持。”
也許,有些債,永遠還不上,但這不代表可以裝作沒發生過。
三萬億,當然不可能真的賠。但這張借條的意義,從來就不是金錢。
它是一個家庭對國家信任的體現,是普通人用所有積蓄押上的一場豪賭,他們沒有拿槍上戰場,卻在后方用自己的方式撐起了一線希望。
對梁詩偉來說,三萬億只是一張紙,他真正想要的,是一句“她沒有錯”。
歷史的賬,不該只用算盤算,有些事,遲來的正義也勝過沉默的遺忘。
信源:人民網:60多年前的游擊隊借據不該是一筆糊涂賬——人民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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