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一位七十歲的老人去世，竟沒有一個鄉鄰去參加他的葬禮

十天前，我們村里出了一件新鮮事，村里一位七十歲的老人去世了，鄉鄰沒有一個人去參加他的葬禮，他家族里的人不讓他在祖墳安葬，最后是村委會出面，把他埋在村西的一塊鹽堿地了。

村里人都說就是這樣也便宜了他，以他這一輩的為人處世就該讓他暴尸荒野。人們為什么對他恨之入骨，且聽我慢慢道來。

他的名字叫李正義，他原本應該姓鄧，原籍在離我們村不遠的鄧家莊。不過在他三歲那年，他的父親不幸去世，他的母親帶著他改嫁到我們村的李家，他也就跟了繼父的姓。

幾年之后，他的母親又生下了一個弟弟。至今村子里還流傳著他的一個笑話。有一次，他母親和他繼父吵架，脾氣暴烈的繼父，對他母親施以家暴。

剛剛回家的他，看到弟弟在一旁袖手旁觀，很不滿地指責弟弟說：“你也太差勁了，你爹打咱娘你也不上去拉一把！”那年，他已經是十八歲的大小伙子，從這句話里，也能聽出他是一個不著調的人。

因為是“帶犢子”，所以他在村里被很多人瞧不起，同齡的小伙伴們經常欺負他，在家里則是繼父的出氣筒，懦弱的母親也沒有能力保護他，可能是童年的不幸經歷，讓他的性格產生了扭曲，人們誰都沒有想到的是，小時候誰都可以隨便踢兩腳的人，最終竟活成為一個惡棍。

李正義沒讀幾天書，就在生產隊里參加勞動了，他天生好逸惡勞，很快就在生產隊里混成了人見人恨“狗不理”。后來農村實行聯產承包，依然沒能把他的積極性調動起來，他依舊吊兒郎當地過日子。

此時他脾氣暴烈的繼父，因為生了一場大病，在病床上茍延殘喘，早已沒有了往日的“權威”，成了正義手里待宰的羔羊。

好逸惡勞的正義很快就找到了適合于自己的工作，那時計劃生育剛剛被定為基本國策，鄉里正招兵買馬，籌建計生辦，雖然只是臨時性的工作人員，但正義還是欣欣然地加入了這個組織。

在計生辦的那幾年，是正義自認為一輩子最風光的時候，那時計生辦的工作他總是沖在前面。

他曾得意洋洋地說：“有一次到鄧家莊抓人，沒抓到本人把他的弟弟給逮住了，這小子一見面就和我攀本家，結果讓我一頓皮帶抽的他鬼哭狼嚎，最后居然說他以后娶了媳婦讓媳婦先跟我睡！”

那幾年，我們村子里也被他搞得烏煙瘴氣，因為時常有抓人的行動，抓男人時正義還不算太積極，一輪到青年婦女，正義就像打了雞血一樣興奮。

他總會趁機在人家的胸上，屁股上摸上幾把，人多手雜誰都很難說他是故意為之，得手之后，他經常在同事面前炫耀：“誰的老婆的胸真大，誰的老婆屁股上一點肉都沒有！”時間長了，同事們都對他嗤之以鼻。

可以想象，這樣的人是很難討到老婆的，在他三十歲那年，他娶了一個四川的外地姑娘。在計生辦他打人打慣了，從不懂得憐香惜玉，稍不順心就對自己的老婆拳打腳踢，他甚至還搞來一副手銬放在家里，威脅他老婆說：“下次，我把你拷起來再教訓你！”

最終，那個可憐的外地女孩在一年之后服毒自殺了。沒了老婆的正義，盯上了弟弟的妻子，一個夏天的午后，他趁弟弟不在家闖入了弟弟的家里，欲行不軌，他的弟媳拼命反抗。

恰在此時弟弟回到家里，看此情景，拿把斧頭就向他砍去，如果不是他躲的快，那天就是他的祭日了。奪路而逃后，從此兄弟反目。

正義的母親，從年輕時起就體弱多病，再有一個這樣被千夫所指的兒子，每天都生活在村民譴責的目光里，精神壓力巨大。

一次，他的母親住院了，他到醫院陪床，他幾乎每天都和縣城的幾個狐朋狗友喝酒打牌，醫院里連他的影子都難見到，他的母親幾次拉尿在病床上。

唯一證明他還有良心尚存的是，每到中午他會給母親端來一碗飯，上面飄著紅紅的辣椒。母親對他說：“我吃不了辣的，以后不要放辣椒了。”

他沒好氣地說：“你以為醫院是你的家里，有啥吃啥吧，都讓人伺候了，還挑三揀四的！”連病帶氣他的母親不到六十歲就撒手人寰了。

幾年之后，鄉計生辦裁員，不識幾個字的他首當其沖被裁下來。沒有來工作的庇護，他再也沒有往日的兇殘，在村子里成了一條落水狗，他知道自己得罪的人太多，就離開村子到外地打工。

幾十年的時間里，他回家的時候很少，就是回來也是一人躲在家里貓著，因為他走在街上，也很少有人理他。

十天前，身患癌癥的正義離開了世界。得知他的死訊后，村里人沒有一個人出頭去幫忙操辦喪事。他的同族宣布，因為他是“帶犢子”，李家的祖墳里不會接納他。

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當年作惡太多。最后，還是村里把他草草掩埋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人活到他這個份兒上，真是可憐、可悲、可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