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美爾被希特勒處決時,他單獨把15歲的兒子叫到身邊,對他說:“我將在接下來的十五分鐘內離世,希特勒指責我叛國,如果我承認,我的罪行將被嚴格保密。你和你媽媽將能夠獲得陸軍元帥的全部撫恤金。為了你們,我必須飲下毒藥。你要照顧好你的媽媽,繼續活下去。”隨后,隆美爾坦然接受了死亡。
1944年10月14日,德國小鎮埃爾里根,剛過中午,隆美爾家門前停下兩輛黑色轎車,沉悶的引擎聲讓空氣都變得緊繃。
穿著軍服的布格道夫和邁賽爾快步進門,帶來一種無法忽視的壓力,隆美爾的妻子露西,在廚房聽到門鈴響,手里的杯子差點掉地上,她不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場面,但這一天她心里發毛。
隆美爾坐在書房里,桌上散著幾本作戰筆記,他面前的那杯咖啡已經涼透了。
他抬頭看見副官們進來,沒問緣由,只是讓他們坐下,對方沒有拐彎抹角,開門見山:“元帥,元首有話要我們帶給您。”氣氛一下子變冷,空氣像結冰一樣凝固。
“要么喝下藥水,要么去柏林受審。”副官的眼神沒有溫度,這句話說得干脆,像是在宣布一場無聲的處決。
隆美爾的手微微抖了一下,但他的聲音很平靜:“我能和家人告別嗎?”對方看了他一眼出去了。
他把曼弗雷德叫到樓上那個不大的書房,兒子還帶著少年人的稚氣,一進門就下意識把門帶上,眼里滿是疑惑和不安。
隆美爾示意他坐在椅子上,自己卻在書桌邊停下,手指下意識地摩挲著桌角的磨痕。
屋里很靜,曼弗雷德坐在椅子上,聲音低低的問:“爸,剛才他們到底說了什么?
隆美爾沒有立刻回應,像是在權衡要不要開口,沉默持續了幾秒,他終于轉過身來,目光落在兒子的臉上。
那一刻,他的表情不像一位元帥,更像一個普通的父親,眼里帶著疲憊和一種難以啟齒的溫柔。
“曼弗雷德,”他用德語輕聲喚了兒子的名字,嗓音有點沙啞,“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你必須知道。”
“你得聽我說,”隆美爾終于直視兒子,聲音很低,像是怕被外面的人聽見,“我馬上要離開你們了——這一次,不是去前線,也不是出差,而是……真的要走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仿佛要把所有的不舍和愧疚都壓進心里,“記住,無論發生什么,你都要照顧好你媽媽,也要好好活下去。這是我現在唯一能為你們做的。”
他心里清楚,父親是戰場上的傳奇,但此刻,父親的那份沉默,讓他只覺得恐慌。
隆美爾壓低聲音,把事情的原委講清楚,他沒有說“背叛”二字,卻把選擇擺得很明白,他告訴兒子:“如果我承認他們的指控,你和你媽還能安穩地活下去;如果我不承認,你們會受牽連。”
屋子里一陣沉默,曼弗雷德攥緊拳頭,想說什么,卻什么都說不出來,他只覺得頭皮發麻,手心冒汗,他想反抗,想沖出去找母親,但隆美爾用眼神制止了他。
“以后,你要照顧好你媽。”隆美爾輕聲說,眼睛里有光,但更多是疲憊。
短短十分鐘,父子倆沒再說別的話,隆美爾只是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像平時一樣叮囑他別忘了關窗,那一瞬間,所有的英雄氣概都變得家庭化,變得瑣碎。
樓下,露西靠在門邊,聽見丈夫的腳步聲,她什么都懂,卻一句話也沒問,隆美爾只是和她輕輕擁抱了一下,卻沒有再說“再見”。
之后,副官遞過那枚裝著氰化物的膠囊,隆美爾接過,沒有遲疑,副官猶豫了一下:“您還有什么要說的?”隆美爾只是搖頭:“不用了。”
吞下毒藥后,隆美爾的手微微顫抖,很快,強烈的窒息感襲來,他沒有喊叫,也沒有掙扎,只是用力地閉上了眼睛,幾分鐘后,一切都安靜下來。
車里的副官檢查了一下,大氣不敢出,隆美爾的頭靠在椅背上,臉色發青,眼神卻很平靜,副官隨即向總部發電報:“任務完成。”
與此同時,露西和曼弗雷德等來的只有一張冷冰冰的死亡證明,當天晚上,隆美爾的遺體被簡單處理,家里沒有哀樂,也沒有送別儀式。
幾天后,德國官方發布訃告,稱隆美爾因“戰爭傷病”不治身亡,還為他舉行了隆重的葬禮。
人群蜂擁而至,鮮花、花圈堆成小山,樂隊奏響哀悼曲,可只有家人知道,這一切只是掩蓋真相的“表演”。
告別儀式結束后,曼弗雷德和母親在空蕩蕩的屋子里坐到天亮,誰也沒再提那一天發生的事。
在那個年代,很多話只能爛在肚子里,隆美爾沒法公開反抗,只能在家庭和戰場之間找一個平衡點,直到“720事件”后,自己被牽連進來,才不得不面對這道生死選擇題。
有人說,隆美爾是個理想主義者,不懂政治,但事實是,他的底線,比很多人都硬,他不是那種會把責任推給別人的人,家里的事、國家的事,最后都壓在他一個人身上。
隆美爾死后,家里一度風雨飄搖,曼弗雷德成年后進了政府,靠自己本事做到了斯圖加特市長,母子倆的生活才算安穩下來。
很多人都覺得,隆美爾最后的選擇,是“犧牲小我,成全家人”,其實說白了,他就是在用自己的死,換家人的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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