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廣大動漫迷心目中,《新世紀福音戰士》無疑是日本動畫的頭號神作。即使你還沒有機會一睹它的神采,想必也早已聽過它的盛名。
隨著新劇場版系列的完結篇《新·福音戰士劇場版:終》的上映,這一經典系列也終于落下帷幕。
2025年10月31日,這部劇場版終于在內地院線正式上映,譯名改為《天鷹戰士:最后的沖擊》。
《天鷹戰士:最后的沖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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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TV 版《EVA》給當年的少年觀眾們帶來了一份沖擊力極強的“大禮”,作為庵野秀明自己的化身的少年們被“時代的大風大浪”撕得粉碎,“少年們成為了神話”。
而劇場版終章,則是給如今已人到中年的“當年的少年們”送上了暖暖的“致敬”:來自平凡日常的幸福,只有成家后才能get到的梗……終章的副標題,也許應該叫“老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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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懂《EVA》的關鍵,就是理解庵野對自身的投射。在上世紀90年代的日本,泡沫經濟的崩壞,讓原本的紙醉金迷一去不復返,企業裁員倒閉,人心惶惶,風聲鶴唳。與很多當年的日本青少年一樣,庵野在迷茫和逃避中度過了渾渾噩噩的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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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角碇真嗣的身上,就滿是庵野自己的影子:被突如其來的、前所未聞的沖擊嚇傻(使徒襲來);對給予自己過高期望的父親的叛逆;滿心想要逃避,卻在看到受傷妹子后沖動逞強;而哪怕是在乘上EVA 之后,真嗣也只是將其視為一種自我麻痹,機械性地碎碎念:“把目標放進屏幕中間,再扣下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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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真嗣逐漸開始適應,對新朋友們敞開心扉時,庵野再次將這一切故意撕碎了給你看:曾經抓住的“救命稻草”(新朋友們)一個接一個離自己而去;同時越來越多的神概念不斷出現,比如人類補完計劃、NERV、SEELE 等,對一個14歲少年來說,簡直是天方夜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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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拉克之海
第一遍看《EVA》的人,相信都曾為這些神概念抓狂。但其實,這就是庵野要達到的效果:前16集順順利利,讓觀眾們充分代入角色,從第17集開始劇情急轉直下,讓觀眾們措手不及。
只有這樣,庵野才能將泡沫經濟破裂時期日本人的心境完美重現:吃著火鍋唱著歌,突然就被時代大浪掀翻在地,根本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和誰才能拯救自己,更看不到未來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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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周圍人對真嗣寄予的厚望,比如美里訣別時的大人的吻,加持最后的寄托,還有明日香被量產機圍毆時,廣播里歇斯底里的“快去救救明日香”等,又讓他倍感壓力:“我還希望別人來拯救我呢!”(這些恐怕都是“日本老一輩對泡沫世代的過高期望”的映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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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就在真嗣終于重燃希望登上初號機時,庵野又給了他最狠的一刀:明日香駕駛的二號機被啃食的殘骸,以及怪物一樣的大白綾波麗,讓希望瞬間變為絕望……
只有這時,觀眾才能明白主題曲為什么要叫《殘酷天使的行動綱領》,以及“少年啊,成為神話吧”這句歌詞到底有多沉重。這一切,都是“被無法理解的殘酷現實沖垮的日本青年”的心理投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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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TV版《EVA》開播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當年的觀眾們,早已從“14歲少年”變成了中年大叔。《天鷹戰士:最后的沖擊》就是給這批最早的觀眾的“致敬”。而貫穿通片的“成為大人”,也就成了理解本片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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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是成為大人后平凡工作的幸福。影片花了相當長的篇幅,來描寫什么都不懂的“黑綾波麗”跟老奶奶們在田間日復一日平凡耕種的生活:摔過跟頭,從生疏到熟練,前輩的教導和鼓勵,一起聚餐泡澡、聊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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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少年們”進入職場后的必經之路,相信銀幕前的大叔們一定感同身受。而現在的大叔們早已沒了少年時期的滿口“理想和拯救世界”(農民老奶奶可是一句EVA也沒提過),有的只是踏實、平凡、習慣和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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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是成為大人后平凡日常的幸福。在鈴原夫婦家里,鏡頭的焦點基本都是孩子。早已成為賢妻良母的班長小光,無論形象還是聲線,都讓你完全找不到當年愛吵嘴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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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孩子熱炕頭,也是成為大人后才有的幸福。大叔們下班回家后的第一件事,可能早已不是打游戲看電視,而是想早點看到做飯的老婆和孩子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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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當年的“傲嬌女生”成為了“大人的女性”。比如新劇場版第1 部中還很害羞的明日香,現在就算裸體被看見也毫不在意,決戰前又很平靜地對真嗣傳達出“我曾經喜歡過你,只可惜我已經率先成為大人了”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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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下里她更是一針見血地指出,真嗣需要的不是戀人(干柴烈火型伴侶),而是母親(擅長關愛型伴侶)。
最后,每個角色都有了自己獨特的答卷和歸宿,有些乍看意料之外,細品卻在情理之中。尤其是碇源堂,這位在TV版中負責“審視”少年的大叔,在劇場版終章中卻成了“被審視”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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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少年的審視下,大叔居然說了超過以往總和的臺詞,最后還被少年激出了AT力場……也許,就算帶上大人的面具,現在的大叔與當年的少年,其實內心深處也并無大異。
綜上,《天鷹戰士:最后的沖擊》不再只是給少年們看的“神話”,更是大人們的日常。“神話”的終末,是對過去悲歡離合的和解與告別,每個人都交出了自己的答卷,滿滿的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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