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機里的未寄時光
美術館的星空畫捐贈儀式結束后,404 室的窗臺多了一盆小雛菊 —— 那是江辰離開前留下的,說要替周曉雨陪著四個幫她完成心愿的女孩。李夢每天都會給雛菊澆水,看著嫩黃色的花瓣在陽光下舒展,總忍不住感嘆:“要是學姐能看到現(xiàn)在的樣子,肯定會很開心。”
這天周末,蘇晚整理從天臺儲物箱帶回的老式相機時,發(fā)現(xiàn)相機底部貼著一張泛黃的便簽,上面是周曉雨娟秀的字跡:“給小語的禮物,藏在老地方。”“小語是誰?” 蘇晚拿著便簽走到寢室中央,其他三人立刻圍了過來。林薇薇接過相機,輕輕按下快門鍵,相機屏幕閃爍著,彈出一張未刪除的照片 —— 畫面里是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正舉著畫板在院子里畫畫,背景是一棟紅磚墻的老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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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學姐的妹妹?” 陳瑤皺著眉猜測。李夢立刻打開電腦搜索,輸入 “周曉雨 妹妹 小語”,很快跳出一條舊新聞:十年前,周曉雨的妹妹周小語因一場意外車禍失明,此后周曉雨便常常給妹妹畫風景,描述外面的世界。“原來學姐畫畫不僅是因為熱愛,也是想幫妹妹‘看見’世界。” 蘇晚的聲音有些哽咽。
林薇薇翻出之前找到的日記,快速翻閱:“這里提到了‘老地方’,說每次和小語吵架,都會去老槐樹下和好。” 四人順著線索查校史資料,發(fā)現(xiàn)明德大學老校區(qū)里,確實有一棵百年老槐樹,只是五年前校區(qū)翻新,老槐樹被移栽到了校外的社區(qū)公園。
“我們?nèi)ス珗@找找吧!” 李夢抱著相機,眼里滿是期待。周六清晨,四人坐公交來到社區(qū)公園。深秋的公園落葉滿地,老槐樹的枝干粗壯,枝葉卻已稀疏,樹干上還掛著一塊 “百年古樹” 的牌子。蘇晚繞著槐樹仔細查看,在樹干靠近根部的位置,發(fā)現(xiàn)一個不起眼的樹洞,洞口被落葉和泥土掩蓋著。
陳瑤蹲下身,小心地清理掉樹洞外的雜物,從里面掏出一個鐵盒子 —— 和天臺儲物箱里的鐵盒樣式一模一樣。打開盒子,里面裝著一疊畫稿和一封未寄出的信。畫稿上全是周小語的肖像:失明后第一次摸到小狗的驚喜、生日時收到玩偶的笑容、坐在窗邊聽姐姐讀故事的專注,每一幅都充滿了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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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是周曉雨寫給妹妹的,字跡帶著顫抖:“小語,姐姐知道你還在怪我,怪我沒陪你去醫(yī)院復查,才讓你錯過最佳治療時間。可姐姐真的沒辦法,當時要準備畫展,還要打工賺你的醫(yī)藥費…… 我攢了一筆錢,藏在畫框背后,等你十八歲生日,就帶你去國外治眼睛。姐姐答應你,一定會讓你重新看見陽光,看見星空,看見姐姐畫里的世界。”
“原來學姐一直想幫妹妹治眼睛。” 李夢抹了抹眼淚。林薇薇看著信的落款日期 —— 正是周曉雨跳樓前三天,“她那時候肯定很絕望,一邊是對妹妹的愧疚,一邊是和江辰的分離。” 蘇晚握緊手中的相機:“我們得找到小語,把這些畫稿和信交給她,讓她知道姐姐的心意。”
四人根據(jù)新聞里的信息,聯(lián)系到了周小語所在的社區(qū)居委會。得知她們的來意后,居委會工作人員告訴她們,周小語現(xiàn)在是社區(qū)的盲人按摩師,因為姐姐的離世,一直封閉自己,很少與人交流。
周日下午,四人來到周小語工作的按摩店。店里很安靜,周小語穿著白色工作服,正低頭整理按摩床。聽到腳步聲,她抬起頭,空洞的眼神轉向門口:“請問是來按摩的嗎?” 林薇薇輕聲說:“我們是你姐姐周曉雨的校友,有東西想交給你。”
當周小語摸到畫稿上自己的肖像時,身體突然顫抖起來,眼淚順著臉頰滑落:“這是姐姐的筆跡…… 她好久沒給我畫畫了。” 蘇晚把信讀給她聽,聽到 “要帶她去國外治眼睛” 時,周小語再也忍不住,失聲痛哭:“我一直以為姐姐不愛我了,以為她嫌棄我是累贅……”
陳瑤遞過紙巾,輕聲安慰:“你姐姐很愛你,她一直在為你的眼睛努力,甚至把錢藏在了畫框背后。” 周小語擦干眼淚,聲音帶著期待:“畫框?是姐姐那幅《星空》嗎?她之前說過,要把最珍貴的東西藏在最喜歡的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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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立刻聯(lián)系江辰,得知那幅《星空》畫框背后,確實藏著一個信封,里面裝著一張銀行卡和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銀行卡密碼 —— 是周小語的生日。江辰很快把銀行卡寄了過來,里面的錢雖然不算多,卻承載著周曉雨對妹妹滿滿的愛。
一周后,在四人的陪伴下,周小語去醫(yī)院做了檢查。醫(yī)生說,雖然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但通過手術,她的視力有機會恢復到 0.3,可以模糊地看見物體的輪廓。“太好了!學姐的心愿終于要實現(xiàn)了!” 李夢激動地抱住周小語。
手術那天,404 室的女孩們和江辰都守在手術室外。當醫(yī)生宣布手術成功時,周小語握著蘇晚的手,哽咽著說:“謝謝你們,讓我知道姐姐一直愛著我,讓我有機會‘看見’她畫里的世界。”
出院后,周小語帶著四人來到周曉雨的墓前。她把那疊畫稿和相機放在墓碑前,輕聲說:“姐姐,我不怪你了,我知道你一直很愛我。我會好好治療,等我能看見,就去看你的星空畫,去看你畫過的每一個地方。”
離開墓園時,夕陽正緩緩落下,金色的余暉灑在身上,溫暖而柔和。蘇晚看著身邊并肩走著的伙伴,心中滿是感慨。從午夜走廊的腳步聲,到畫框里的星空密碼,再到相機里的未寄時光,她們不僅揭開了周曉雨的秘密,也幫她完成了一個又一個心愿。
回到寢室,李夢給小雛菊澆了水,看著花瓣上的水珠在燈光下閃爍:“你們說,學姐是不是一直在天上看著我們?” 陳瑤靠在椅背上,笑著說:“肯定是,她看到小語能治眼睛,看到江辰解開了心結,肯定很開心。” 林薇薇拿出畫筆,在速寫本上畫下四人并肩的身影:“這是我們 404 室的故事,也是我們和學姐的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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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晚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的星空,仿佛看到周曉雨溫柔的笑容。她知道,這段關于愛與遺憾、陪伴與成長的故事,會永遠留在她們的青春里,而 404 室的女孩們,也會帶著這份溫暖,繼續(xù)書寫屬于她們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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