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磯縣華人聚居的天普市(Temple City)在 2024 年 10 月 27 日傍晚發生一起慘烈縱火案,一幢位于 Sultana Avenue 6000 街區的出租屋突發火災,造成3名華人室友當場死亡,另有兩名年長華人室友被嚴重燒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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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案發生一年多后,嫌疑人張宣漢(Xuanhan Zhang)現身洛杉磯刑事法院接受預審。當天 64歲的他身穿黃色囚服、雙手上銬,被押解進入法庭,神情平淡。
張宣漢當天的自白細節首度被完整公開——那一場大火,幾乎是他精心策劃、帶著“同歸于盡”心態發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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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發地點位于天普市Sultana大道6000號街區,靠近Garibaldi大道。根據洛杉磯縣警局兇殺組探員Michael Lugo的法庭證詞,張宣漢在火災當晚即承認縱火。他告訴警方,自己“早已活得厭倦”,并聲稱兩名室友共欠他1.6萬美元,卻遲遲不還,而他賬戶里“只剩下4美元”。
在警方問話時,張情緒激動,并不懂英語,但是他對翻譯說出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話:“這些人都該死,我也要和他們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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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調查發現,縱火前張前往附近的Circle K 加油站購買汽油。
監控錄像顯示,他拿出20美元現金,加滿后裝進一個藍色塑料桶。隨后他返回天普市 Sultana Avenue 的合租屋,一邊吃午飯、一邊喝清酒(sake),仿佛平靜地為自己的“終結計劃”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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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飯后,張開始在屋內各處潑灑汽油:走廊、臥室、客廳乃至前門處,都被覆蓋上厚厚一層易燃液體。
他在臥室門口點火,接著踢翻了放在前門的油桶,讓火焰迅速席卷整棟房屋。
探員 Lugo 指出,張甚至提前剪斷了兩條花園水管,為了防止任何人能用水滅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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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吞噬一切時,屋內共有七人,其中三人未能逃出,全部被燒死。
而更令人不寒而栗的是,張在縱火后還試圖穿越警方警戒線回到現場。根據出庭作證的洛杉磯縣警局女警Maram Nesheiwat回憶:“當我趕到時,火焰正在擴大、濃煙越來越濃。我試圖進入屋內救人,但完全無法靠近。稍后進入時,我看到客廳有兩具遺體,浴室附近還有一具。”
警方當場將張宣漢控制。鞋底化驗結果顯示——附著有汽油成分,印證了縱火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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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幸存的室友,趙先生與麥先生也出庭作證,回憶起那場幾乎吞噬他們生命的地獄火海。
趙先生說,事發前自己只穿著內褲在屋內休息,看到張在滑手機后便回房午睡。
沒多久,他聽見女室友驚恐地喊:“毛哥(張的名字),你怎么把火點燃啦!” 隨即傳來一聲悶響,那位女室友再也沒有發出聲音。
火勢迅速擴散,趙先生被濃煙嗆醒,看到火墻逼近,只能從一個小窗戶拼命爬出。他試圖用花園水管滅火,卻發現水流不出,那兩根水管,早在縱火前就被張剪斷了。
“我當時的身體感覺像泡在辣椒水里,全身灼痛。”趙先生在法庭上當場掀起上衣,展示背部和腿部大片燒傷疤痕。他說自己被診斷為三度燒傷,接受多次皮膚移植,住院四個月才出院。
“這些傷現在還在痛。行動也不方便,連拿重物都不行。”他說。
另一名幸存者麥先生同樣通過窗戶逃出。他的右臉被火燒得焦黑、部分出血。兩人都證實,當時火勢太猛、逃生路線被封,而屋內其他人多在午睡,根本來不及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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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名幸存者李先生當天外出辦事,才逃過一劫。
幸存者表示, 張宣漢 常在屋內怒吼,也與人發生口角,時常抱怨“別人吃他食物、不給他錢”,但實際誰欠誰錢已無人能查證。
有室友稱,張曾因爭論“仙人掌果該怎么洗”與人吵翻;還有人見他駕車時“莫名其妙開進水溝”。警方與檢方都認為,張的行為帶有明顯的精神異常與報復性人格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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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華人媒體報道,這棟房子一共7人合租,室友都是中國桂林來的老鄉,原本出于同鄉情分才合租同住。
李先生說,張很久沒工作,經濟困難,因此提出大家分攤房租。沒想到,這份“合租情”竟演變成一場噩夢。火災導致三人死亡,兩人重傷。檢方已以三級謀殺和縱火罪起訴張宣漢,罪名包括預謀與多項殺人罪。如果罪名成立,他將面臨終身監禁且不得假釋。
案件將于11月10日在洛杉磯刑事法院繼續審理。
這起縱火案震動了洛杉磯華人社區。許多民眾在天普市現場悼念,感嘆“同鄉相處,本是互相照應,怎么會走到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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