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9年,在新中國成立十周年之際,很多開國將軍齊聚在北京共慶。在一次晚宴上,朱德朱老總跟少將袁也烈親切地攀談。
簡單的寒暄過后,朱老總開玩笑說:老營長,還記得我嗎?當初我做過你的俘虜啊。說完他先大笑起來。
袁也烈有些尷尬,正準備說些什么,一旁的周總理就先打趣:當初的事我都知道,朱老總可不能記仇啊,不打不成交嘛。朱老總擺擺手:這當然不是記仇啊,只是記得有這樣一位好營長。
為何袁也烈當初要俘虜朱老總?當初的事周總理為什么又都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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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也烈的資歷非常老,在開國少將中首屈一指。1899年出生于湖南洞口的他,7歲開始隨父讀書,1921年考入湖南第一師范。
在這里他聽到毛主席激情澎湃的演講,由此開始積極參加革命運動。從師范畢業后,袁也烈選擇投筆從戎,在桂軍軍官學校、黃埔軍校都深造過,因為成績出色,他還在黃埔留校任教,當過第四期學生的教員。
袁也烈1925年加入中國共產黨后,組織一直很看重他,委派他擔任葉挺獨立團第六連連長隨軍北伐。1927年,袁也烈出席黨的五大,獲悉組織決定在南昌起義,立即開始全力配合。
開戰前,中央為了保密,最低就通知到營長一級,袁也烈正好是24師72團3營營長。他接到的任務是要率領麾下這個營,去進攻東門營房滇軍的一個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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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數差距大,必須搞清楚對方的布置才能爭取得手,可他又沒辦法派出偵察兵去探查敵營,想來想去,袁也烈就以尋找朋友的名義去滇軍團里摸情況,也真的被他探明敵方的一些關鍵信息。
不過一個營長成“偵察兵”,事后很多人都用此事來打趣袁也烈。
8月1日凌晨,起義的槍聲響起后,袁也烈根據先前了解的情況,很快就成功率部攻占目標。為防止敵軍逃竄,他下令在東門布置路障,全軍仔細戒備。
當時起義軍沿用的是“國民革命軍第二方面軍”的番號,軍服也都一樣,因此起義軍在左臂上都纏繞了一塊白布來區分敵我。
袁也烈正在視察部隊警戒情況時,突然有個身穿國民黨軍裝的人正騎馬快速奔來,年紀約40歲上下,面孔生疏。袁也烈看他沒有綁白布,第一反應認為是敵人,立馬喝止: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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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不明所以,翻身下馬正準備說話,袁也烈就跟幾位戰士一擁而上將他撲倒繳械,暫時押進營房,然后上報給起義軍指揮部,幸好袁也烈沒有一時激動將人斃掉。
沒多久周恩來就派人過來,一看發現是朱德,立馬松綁。袁也烈先前并不認識這位出身滇軍的老將,此時明白過來是誤會,就連連道歉。朱老總倒是很大度,拍了拍身上的灰笑著說:無妨無妨,你這個營長當得好,警惕性高。
作為南昌起義主要指揮的周恩來,對全程經過很了解,所以才在1959年為袁也烈“開脫”。
話說回來,此時開國元帥林總、上將蕭克、中將聶鶴亭是連長,大將許光達是代連長,上將楊至成是連指導員,大將粟裕是警衛隊班長。袁也烈比他們職務都要高,為何在1955年卻只是少將呢?主要在于,他后來有一段被捕經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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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1年,袁也烈率紅7軍第20師第59團北上與中央紅軍會合時,遭遇敵人重兵圍堵,他不幸負傷,只能化名“袁映吾”轉移至上海治療。
有一天他正在翻看文件,突然巡捕沖進房間將他逮捕。袁也烈臨危不亂,堅稱自己是商人,這些文件都是前任房客所留,自己只是好奇才看一看。
巡捕不相信,對袁也烈施以電刑、老虎凳等酷刑,想撬開他的口。但袁也烈即便被折磨得奄奄一息,仍然說自己只是商人。反動派拿不到確鑿的證據,無奈以“危害民國罪”將他關押五年。
1936年刑期將滿時,國民黨說只要他寫一份“悔過書”就予以釋放,袁也烈堅持不寫,結果就被以“無悔過誠意”為由,送到反省院繼續關押,直到全面抗戰爆發才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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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也烈重獲自由后,第一件事就是尋找組織,但畢竟被關押過6年,他究竟有沒有變節,組織很難確定。出于保險起見,一開始袁也烈只負責統戰、兵運這方面的工作,直到1942年才重新到軍隊一線。
這時他已經遠遠落后于那些昔日的老部下了,很遺憾也很無奈,就當時那個環境而言,也沒有其他辦法。
后來袁也烈職務倒不算低,當過渤海軍區司令員、山東解放軍第七師師長、濟南警備區副司令員、山東軍區第二副司令員兼參謀長等職。在渤海軍區時,他有過兩個副手:開國上將宋時輪、開國中將廖容標。
論早期資歷,袁也烈是可以拼一拼上將的,但畢竟有幾年與組織失去聯絡,且抗戰初期也沒有機會獲取戰功,所以綜合來看,1955年組織就授予了他少將軍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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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授銜名單出來時,有幾位老部下為袁也烈鳴不平,直言這實在太低了。不過袁也烈自己倒不在意,他說:從參加革命開始,我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為了救國救民,隨時準備犧牲自己的生命。我從沒想到要當什么官,黨給我的榮譽和待遇,不是太低了,而是太高了。
這個覺悟,很令人敬佩。當初也正是有這樣一批為革命拋頭顱、灑熱血的理想主義者,黨的力量才能夠由小變大,最終取得勝利。袁也烈的精神,很值得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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