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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政府針對非法移民的嚴打,正在演變成一場針對拉丁裔的歧視運動。聯邦執法人員正把棕色膚色的人一網打盡,網中既有美國公民,也有合法移民。如今,一些拉丁裔在公共場合不敢說西班牙語,不敢聽西語音樂;一些人周日不去做彌撒,選擇待在家里,或請朋友替自己去學校接孩子。身為美國公民,他們卻在懼怕一個按誓言應當保障其自由、維護其安全的政府。
這種恐懼并非空穴來風。在特朗普總統主導的 反移民閃電式執法攻勢 中,聯邦執法人員一再侵犯公民自由,并以侮辱性方式對待當事人。戴著面罩的人員擊碎車窗,將司機拽出車外,孩子在后座嚇得抽泣不止。芝加哥的一次深夜行動中,持槍的執法人員蜂擁突入一棟公寓樓,破門而入,把人戴上手銬從家中帶走;被帶走者中有數十名是美國公民。根據 ProPublica的報道,全國范圍內,移民執法官員已拘押了超過170名美國公民,其中20人被關押時間超過24小時,且期間無法打電話。
這些做法正在侵蝕有效實施移民法所必需的公眾信任。聯邦執法人員的行為,正在許多特朗普聲稱要幫助的社區激起憤怒的反彈。如果這一切意在傳達一種“法治重建”的感覺,那么它并未奏效。
按特朗普一貫的模式,他指出了一個真實存在的問題,即非法移民,但他給出的解決方案具有破壞性。數十年來,美國對一定規模的非法移民持容忍態度,這在邊境滋生出無法無天的印象,也令許多美國人感到挫敗,包括不少拉丁裔。拜登政府的寬松政策使局勢惡化,促成了美國歷史上規模最大的移民潮,絕大多數入境者都沒有獲得合法入境許可。特朗普以扭轉這些政策為競選承諾,并因此獲得了選舉授權。在邊境,他已將非法入境降至數十年來的最低水平。
然而,他并未獲得以殘酷對待他人或親自違法的授權。民調顯示,多數美國人并不贊同他在這一議題上的處理方式。國家不必在“拜登式的混亂”和“特朗普式的混亂”之間二選一。最佳解法依然是一部 綜合性移民改革法案 ,既要加強邊境管控、遏制今后的非法入境,也要擴大合法移民渠道,并為那些已在美國安家、且在其他方面守法的無證移民提供獲得公民身份的路徑。倘若暫時做不到這一點,而國會也看不出會通過此類法律的跡象,特朗普仍可以用更人道、也更有效的方式來治理 非法入境 問題。這個國家需要在不恐嚇無辜美國人、也不背棄自身價值的前提下執行法律。
在特朗普的移民政策眾多問題中,有兩點尤為突出:其一是對非法在美移民的粗暴對待,其二是對本國公民與合法移民的不公平。
非法進入美國的人,往往冒著巨大風險而來,追求更好的生活。誠然,他們觸犯了法律,但對其回應應當遵循相稱性原則,既要堅決,也要人道。相反,特朗普政府卻沉溺于嚴酷手段。戴著面罩、身著便衣的美國移民與海關執法局人員在街頭猛撲將人按倒,甚至以“抱摔”等方式粗暴制服;執法人員還突入民宅,毀壞私人財物。
有一段視頻里,一名聯邦執法人員對著一群拉丁裔(其中包括一名美國公民)說道:“你們在這兒沒有任何權利。你就是個 amigo,兄弟。”事后,這名執法人員在談及這些移民時對同伴說:“我們遲早會朝他們當中的一些人開槍。”另一段視頻里,一名執法人員先對一位被拘者憂心的妻子大喊“adios”(西語“再見”),隨即把她用力推向墻壁,她當場倒地。更多令人不安的視頻正在社交媒體上大量流傳。
這些手段既違法,也違背人倫。就法律層面而言,近期的法院裁決已強調,被指稱未經許可在美的人,享有一定程度的正當程序之憲法保障。這種保障惠及我們所有人:如果聯邦政府只要一句“某人屬非法在美”便可不必舉證,那便能肆無忌憚地驅逐任何人。就人性層面而言,絕大多數此類移民除了非法入境之外并無更嚴重的不法行徑,他們只是為了追求更好的生活。聯邦執法人員應當作出恰當且相稱的回應,而不是預設“必須訴諸暴力”。
特朗普做法的第二個問題,是其覆蓋面過于寬廣,幾乎不可避免地把美國公民和其他合法居民也一并卷入其中。聯邦官員在一個人口中有20%為拉丁裔、且其中多數本就為合法居民或公民的國家里,仍然依賴“種族側寫”行事。之所以出現這種局面,既源于國會在該議題上的默許,也因為最高法院上月作出了一項錯誤裁決,維持在執法突襲中使用種族側寫的做法。
在執法場景中,種族側寫(racial profiling)指基于一個人的種族、族裔、宗教、國別/出身等受保護特征,而不是基于個體化、可驗證的線索與行為,來決定盤查、攔停、搜查或其他執法處置的做法。美國公民自由聯盟和聯合國人權高專辦都將其界定為依賴刻板印象的歧視性執法。
在執法中使用種族歧視,理應令所有美國人憤慨。視頻顯示,許多聯邦執法人員似乎認為舉證責任在拉丁裔身上,要由他們證明自己合法在美,而不是由提出指控的政府官員承擔舉證責任。加利福尼亞的一次突襲中,官員把曾在伊拉克服役的美國公民 George Retes 從車里拽出,扣押了三天。Retes 說,他的車里就有政府簽發的身份證件,但官員不讓他出示。加州的 Javier Ramirez、伊利諾伊州的 Julio Noriega,以及新澤西的一名未具名退伍軍人等人,也遭遇了類似對待。
美國民眾已就這些問題發起抗議。仿佛為了印證抗議者的觀點,聯邦執法人員又以更多權力濫用作為回應,對和平示威者使用催淚瓦斯與辣椒彈。即便在聯邦法官下令要求停止此類做法之后,這些行為仍在持續。
執法人員戴面罩,使問題雪上加霜。戴著面罩的人員知道,因匿名而更可能逃脫對暴力與濫權的追究。對社區而言,面罩傳遞出一個信號:政府更在意保護執法者身份,而不重視民主問責。這營造出一種印象,好像政府派出了沒有面孔的“沖鋒隊”去恐嚇家庭。
盡管手段強硬,這場嚴打在應對數以百萬計的 無證移民 方面并未見效。政府在自身設定的 驅逐出境指標 上屢屢未達標;按目前的進度推算,某些年份的驅逐人數甚至低于 奧巴馬政府的水平。奧巴馬政府的做法更為合乎情理:其執法重心放在近期入境者 以及 來美后又犯罪的人 身上,并且通常尊重當事人的 正當程序權利 ;它也沒有動輒訴諸 戴面罩的執法人員 與 暴力突襲 。
民主與威權、法治與無法無天、體面與不體面的社會,其分野不只體現在目標,更體現在達成目標的過程。政府可以也應當減少 非法入境 ,但必須以 維護美國價值理想 的方式去做。
《紐約時報》社論委員會由時報觀點部門(Times Opinion)的負責人組成,他們依靠調研、辯論和各自的專業知識,就重要議題形成共同立場。該委員會并不代表新聞編輯部或《紐約時報》整體發聲。相反,在時報觀點板塊眾聲喧嘩的背景下,社論委員會致力于基于經過時間考驗的機構價值觀,持續提供一致且獨立的世界觀。
委員會主張構建一個既自由又公正的世界,相信社會必須努力協調這兩種價值,才能獲得成功。長期以來,委員會一直支持由民主與資本主義推動自由與進步的國際自由秩序。但委員會也始終致力于防范這些體制的弊端,倡導誠實治理、公民權利、機會平等、地球健康,以及社會最弱勢群體的美好生活。
自1896年成立以來,委員會最為推崇的是阿道夫·奧克斯(Adolph Ochs)所稱的“理智良知的自由實踐”,堅信信息與觀點的無畏交流,是抵抗暴政、實現人類潛能的最有力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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