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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起湖南的那些老案子,鄧文斌這名字總得提一提。這家伙從部隊里出來的時候,本該是條正經(jīng)路,結果一轉(zhuǎn)頭就鉆進了犯罪的深淵。
生于1967年的他,家里是典型的軍人世家,父親退役后在祁東縣虹橋鎮(zhèn)過日子,那地方是衡陽下轄的窮鄉(xiāng)僻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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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不富裕,但父親對兒子管得嚴,從小就盯著體能訓練,跑步負重啥的,沒少下功夫。鄧文斌學習不行,成績一直吊車尾,家里也沒指望他上大學,就想著讓他去當兵,接父親的班。
十八歲那年,1985年,鄧文斌真就應征入了伍。憑著那身板和膽子,他分到空軍某部,很快就進了特種分隊。那時候的特種兵訓練苦,射擊、體能、戰(zhàn)術全得頂尖。他槍法準,一天能做八百個俯臥撐,腦子也轉(zhuǎn)得快,執(zhí)行任務總有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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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里人服他,上級也覺得這小子有出息,前途亮堂堂的。可惜,好景不長。1988年,他跟戰(zhàn)友起沖突,下手太狠,把人打出血了。部隊高層一查,直接1989年開除軍籍。鄧文斌就這么滾蛋了,回了家。
退役后,這家伙沒消停。身高一米六八,塊頭卻壯實,很快就混成街頭小頭目,拉了伙閑漢。1990年7月,他先去祁東縣二中射擊場偷了兩支步槍和兩把手槍,手法老道,像練過似的。偷完槍,他花了二十多萬學開鎖、撬車門,還自學會做土槍和消音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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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本事擱部隊里是寶貝,擱這兒就成犯罪工具了。九十年代初,私家車剛流行,他盯上這塊,1997年起拉團伙專偷摩托和轎車。
反偵察強,踩點細,路線熟,有人放風有人接應,一套流水線干活。光偷車就三百多起,贓款夠他揮霍一陣子。
嘗到甜頭,鄧文斌胃口大開。1998年11月,他帶人去廣西南寧,干了第一單殺人搶劫。盯上出租車司機,開到偏僻地方,四槍斃命,尸體扔路邊,車賣了兩萬塊,直奔云南勐臘。次年8月,回祁東又下手,這次對象是貪污七十九萬公款的張德海和他的情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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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文斌套近乎摸底細,上門逼密碼,勒死兩人,埋尸銷跡,還偽造身份證分頭去福建和云南取錢。可取款中丟了四十三萬,他懷疑福建的同伙老伍,干脆把人滅口了。團伙里人心惶惶,誰都不敢多嘴。
從這兒起,鄧文斌的路子越走越野。偷車不夠,殺人搶劫成家常便飯。1999年后,他瞄上云南邊境,那兒靠近緬甸和老撾,管得松,成了他的新地盤。拉了當?shù)睾趲停\贓車過境,換成大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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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下漸漸壯到三百多人,犯罪鏈條拉長,涉及湖南、云南、廣西、福建、廣東七省,還伸到東南亞。槍支彈藥成堆,自制的手槍、步槍、沖鋒槍、手雷、甚至氰化鉀,全是他的標配。
搶富人一單一百二十萬,殺的人足足二十六個,估價贓物六百萬。這規(guī)模,在新中國成立后算得上罕見的大案。
鄧文斌這人狡猾,特別會用婚姻鋪路。他總共娶了五個老婆,國內(nèi)祁東有個原配,幫他掩護家底。國外四個,緬甸兩個,老撾兩個。其中一個緬甸老婆是當?shù)毓賳T的閨女,這層關系讓他過境時順風順水,哨卡基本睜眼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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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撾的那些老婆幫他打點生意,拉人脈,倉庫情報全靠她們。云南的一個也管著貨運。這些婚姻純屬利益交換,沒半點感情可言。
他在國外買別墅開豪車,日子過得滋潤,國內(nèi)卻低調(diào),鄰居眼里就是個老實人。聽說他還瞧不上另一個湖南悍匪張君,說那家伙太張揚,沒腦子,早晚栽跟頭。鄧文斌覺得自己有策略,犯罪也講科學,比別人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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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再怎么折騰,也逃不過法網(wǎng)。2002年9月15日,祁東縣第三人民醫(yī)院抓了胡國君,這人是鄧文斌的心腹,以前吃喝嫖賭,坐過兩次牢,還非法持槍。
胡國君嘴硬,扛了六天,民警用攻心戰(zhàn)術撬開嘴,交代了鄧文斌的云南窩點和槍支藏處。
譚馭舟是辦案民警,那天手機響了,鄧文斌親自打來,警告別抓他,給十萬塊,不然先殺他全家。這通電話反倒暴露了風聲,專案組分析,他已經(jīng)慌了,正是動手的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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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馬上行動,圍了云南窩點,鄧文斌卻跑了。追捕曲折,先查到他和老撾老婆9月去廣西桂林辦護照,翻檔案找到化名王平寧和舊手機號。鎖定位景洪市,十天前他還開車街頭晃蕩。去勐臘沒影,又飛老撾,從老婆父親那兒得知他回國了。
10月9日,情報顯示他在景洪納鑫賓館落腳,譚馭舟帶隊沖進去,三人全抓。窩點搜出五支軍用手槍、兩支運動步槍、兩支微型沖鋒槍、七十多枚手雷、一千多發(fā)子彈、三瓶氰化鉀。團伙三百多人,案子跨七省兩國外,公安部掛牌督辦。
鄧文斌落網(wǎng)后,審訊沒多少花樣,他罪行鐵板釘釘。2003年,直接執(zhí)行槍決。這案子辦下來,譚馭舟他們松口氣,但也感慨,這家伙本事不小,當特種兵時是塊料,腦子活,身體棒,全用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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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走正道,沒準兒過上體面日子。結果呢,十二年橫行,害了二十六個家庭,偷了三百多輛車,搶了上百萬,留下一堆爛攤子。
回想鄧文斌的路子,從農(nóng)村小子到特種兵,再到跨國悍匪,步步升級,根子在哪兒?部隊那幾年,他學了真功夫,射擊格斗反偵察,全派上用場。可開除后,沒找正經(jīng)活兒干,就鉆牛角尖。偷車起步小,殺搶后就收不住手。
邊境那塊,管理松是事實,但他利用婚姻織網(wǎng),娶五個老婆分散風險,這招夠陰損。國內(nèi)低調(diào),國外囂張,手下三百人聽他號令,表面看像個大佬,其實就是個禍害。
殺張德海那單,七十九萬巨款擱當時夠幾輩子花,他卻為丟的四十三萬滅口同伙,團伙內(nèi)部都人心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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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勐臘靠近緬老,叢林多,邊境線長,他運贓車零件過境,換外匯,生意越做越大。娶緬甸官員女兒,等于買了張保護傘,過關時遞煙就行。
老撾老婆幫拉關系,倉庫情報準時到。五個家庭,孩子都有,他扔錢養(yǎng)著,從不缺席。可這生活,建在血債上,二十六個冤魂,哪是錢能賠的?警方追他十二年,譚馭舟那通電話,暴露了底牌。鄧文斌以為恐嚇能嚇住人,結果加速了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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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底,鄧文斌不是天才罪犯,就是個走歪路的普通人。生在軍人窩,從小練就一身本領,部隊開除后,怨天尤人沒想改。偷槍起步,學藝花二十萬,夠下本錢。
偷車三百起,賺夠升級資金,殺人后就回不了頭。張德海那七十九萬,夠他逍遙,可他還想更多,跨國運贓,婚姻結盟。
結果,2002年9月15日,一切崩盤。胡國君扛不住,電話一打,賓館一沖,完蛋。2003年槍決,留下的只有案卷和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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