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東
婆婆癱瘓，丈夫讓我辭職去伺候，我一句話讓他愣在原地
我叫李秀英，今年52歲。
上個星期，我婆婆中風(fēng)了，半邊身子動不了。
丈夫王建國從醫(yī)院回來，一臉愁容，飯也沒吃幾口。
他放下筷子，看著我。
“秀英，你看……要不你把工作辭了，去醫(yī)院照顧咱媽？”
我正在收拾碗筷的手停住了。
我抬頭看他。
“你說什么？”
“咱媽現(xiàn)在這個情況，離不了人。大哥大嫂那邊指望不上，只能我們來了。”
王建國看著我，繼續(xù)說：“你那個工作，一個月也就三千多塊，辭了就辭了。照顧媽要緊。”
我把碗重重放在桌上。
“王建國，你再說一遍？”
他被我的反應(yīng)嚇了一跳。
“你怎么了？那是我媽，你照顧一下不是應(yīng)該的嗎？”
我笑了。
“應(yīng)該的？哪個道理說是應(yīng)該的？”
“二十年前，我坐月子的時候，你媽在哪？”
王建國不說話了。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問。
“我問你，她在哪？”
“……她在我大嫂家，伺候我大嫂坐月子。”他聲音小了下去。
“對，她伺候她的大兒媳婦。”
“那我呢？我這個小兒媳婦呢？”
“我一個人在那個出租屋里，孩子日夜啼哭，我也跟著哭。”
“家里煤氣罐空了，誰換的？是我，一個剛生完孩子不到十天的女人，自己從六樓搬下去，又搬上來。”
“孩子半夜發(fā)高燒，我嚇得渾身發(fā)抖，給你打電話，你在出差。”
“我給你媽打電話，哭著求她過來幫我一把，送我們?nèi)メt(yī)院。”
“她怎么說的？”
我盯著王建國的眼睛。
“她說，‘你嫂子這邊離不開人，她身子弱。你自己年輕，打個車去醫(yī)院不就行了？’”
王建國的頭垂得更低了。
“秀英，那都過去多少年了，你怎么還記著？”
“我怎么能不記著？”
“我記著我一個人抱著孩子在醫(yī)院掛急診，醫(yī)生問家屬在哪，我只能說我一個人。”
“我記著我一只手抱著孩子，一只手給自己買饅頭啃。”
“我記著我出院回家，還要洗堆成山的尿布，一雙手在冷水里泡得又紅又腫。”
“那些事，我一輩子都忘不了。”
王建國說：“可她畢竟是我媽，生我養(yǎng)我……”
我打斷他。
“你媽生你養(yǎng)你，沒生我養(yǎng)我。”
“我欠她的，在那個月子里，早就還清了。”
“現(xiàn)在，我不欠她任何東西。”
“讓我辭職去伺候她？不可能。”
王建國站起來，在客廳里走來走去。
“那你說怎么辦？總不能把她一個人扔在醫(yī)院吧？”
“兩個選擇。”
我伸出兩個手指。
“一，你，王建國，辭職去伺候你媽。你是她兒子，天經(jīng)地義。”
“二，花錢請護(hù)工。你和你大哥一人一半。”
王建國瞪著我。
“請護(hù)工多貴啊！那不是白花錢嗎？”
“錢重要，還是你媽重要？”我反問他。
他被我噎住了。
第二天，我照常去上班。
中午，接到了大嫂的電話。
“秀英啊，你看媽都這樣了，你怎么還鬧脾氣呢？建國都跟我說了，你這當(dāng)媳婦的，也太不懂事了。”
我聽著電話那頭的聲音。
“大嫂，我坐月子的時候，媽在你家，端茶倒水，寸步不離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
“媽給你燉了整整一個月的雞湯，孩子的尿布她全包了，你連手都沒沾過水吧？”
“現(xiàn)在她病了，你這個她最疼的大兒媳，是不是也該出點(diǎn)力？”
“我……”大嫂支支吾吾。
“要么出錢，要么出力。你選一個。”
說完，我直接掛了電話。
晚上王建國回來，臉色更難看了。
“你給大嫂打電話了？她把我哥罵了一頓，說我們想把媽甩給他們！”
“我只是讓她選。”
“你！你這人怎么這么狠心！”王建國指著我。
“我狠心？”
我站起來，走到他面前。
“王建國，我最難的時候，你們王家沒有一個人朝我伸過手。”
“現(xiàn)在你媽病了，你就想起我這個媳婦了？”
“我告訴你，伺候不了。誰的媽誰伺候，誰欠了誰的誰去還。”
“我李秀英，不欠你們王家一分一毫！”
王建國看著我，嘴唇哆嗦。
“你……我當(dāng)初真是瞎了眼娶了你！”
他說出了這句話。
我沒哭，也沒鬧。
我只是平靜地看著他。
“王建國，這話你總算說出口了。”
“既然你覺得瞎了眼，那我們把眼睛擦亮點(diǎn)，各自重新開始吧。”
“明天，我們就去辦手續(xù)。”
王建國愣住了。
他大概沒想到，我會這么干脆。
他看著我，從我的臉上，看不到一點(diǎn)開玩笑的意思。
他慌了。
“秀英，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一時氣話。”
“我聽進(jìn)去了。”
我拿起沙發(fā)上的包。
“我今天回我媽家住，你什么時候想通了，什么時候給我打電話。要么商量請護(hù)工的錢怎么分，要么商量離婚財產(chǎn)怎么分。”
我打開門，走了出去。
那天晚上，我在我媽家睡了一個久違的好覺。
第二天下午，王建國給我打了電話。
他的聲音很疲憊。
“秀英，你回來吧。”
“我跟我哥商量好了，一家一半，請個護(hù)工。”
我沒說話。
他又說：“昨天……是我不對，我不該說那種混賬話。”
“秀英，對不起。”
二十多年了，這是我第一次聽見他跟我說對不起。
為了他媽，也為了我那個孤立無援的月子。
我回了家。
日子照舊。
婆婆在醫(yī)院有護(hù)工照顧，我和王建國偶爾去探望，送點(diǎn)東西。
大嫂也去過幾次，每次都站不了一會兒就走了。
婆婆看著我，眼神很復(fù)雜，但她什么也說不出來。
我也不想聽她說什么。
人心不是一天涼的。
有些傷害，一旦造成，就永遠(yuǎn)無法彌補(bǔ)。
女人不是天生就該付出的，更不是誰的免費(fèi)保姆。
守住自己的底線，不是無情，而是對自己前半生受的苦，有一個交代。
朋友們，你們說，我這樣做，是不是真的太狠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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