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4年,已經被賦閑數年的開國上將張愛萍,突然收到組織邀請,讓他準備去參加國慶招待會。
這對旁人來說絕對是一個好消息,因為當時有個不成文的規定,被“打倒”的干部凡是出席五一、國慶這樣的重大活動,就代表著沒有政治上的問題,很快能夠得到啟用。
然而張愛萍接到這個邀請卻沒有半分喜悅,甚至跟身邊人表示自己不想去,大家一聽連忙力勸他要為家人想想,別太自私。
這是為何?有這么好的機會,張愛萍第一反應為什么要拒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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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點和張愛萍的性格有很大關系,他向來都是直來直往、厭惡運動的人。
1958年,彭老總等人立主批粟,他在軍委擴大會議開始前就特意找過黃克誠,表示自己認為粟裕不是那種人,希望不要讓自己發言。
黃克誠答應了,但后來其他領導還是點名讓張愛萍上臺,無奈之下他只好說了些含糊話,然而遭到指責“態度軟弱”。
次年的廬山,彭老總、黃克誠都被批,軍職也被免除。這兩人都是張愛萍敬重的老首長,此結果讓他極為失望。
會議結束后,彭老總身份已變得非常尷尬,旁人避之不及,張愛萍卻絲毫不顧忌,堅持要跟彭老總坐一趟飛機回北京,哪怕有被牽連的風險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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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愛萍在兩次運動中的表現,都可見他的直率,而身邊至交一個接一個被“打倒”,讓他不想再任職于中央部門。
他說:凡跟我關系不大的、能不參加的活動和會議我都懶得參加。那些驢打死馬、馬打死驢的事,我一概不聽,不問,不參與。在這種心態下,羅瑞卿剛剛接任為總參謀長時,張愛萍就遞交了辭職申請,想要到一線去,遠離是非。
羅瑞卿并不知道張愛萍的想法,只以為張愛萍是對自己有意見,便詢問:難道你這么不希望我當總長嗎?
張愛萍本來也是一時氣憤,沒有思考其他因素,聽到羅瑞卿的話,他才意識到自己過于魯莽,似有給下馬威之嫌,于是他好好解釋一番,表達了歉意,又把辭呈收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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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年沒有太多的運動,張愛萍心里還算輕松,他長期從事著國防科學技術和國防工業戰線的領導工作,“兩彈一星”、導彈部隊等等國防利器都有他的功勞。
只不過到了1966年大運動時期,整個局勢都變得混亂,讓張愛萍再一次生起無力感,他本人不久也遇到了沖擊,被錯誤囚禁了6年之久,左腿還被嚴重損傷。
不僅僅是他自己,身邊很多人也受到不同程度的影響,調離了原來崗位。好在張愛萍的妻兒極有韌性,一直在為他奔走,整理資料幫他申訴。
當時不懷好意之人也是夠賣力,為了給他扣帽子,跑了五個省市去調查詢問,張愛萍干干凈凈,那些人什么都沒找出來。最終,在領導的關懷下,張愛萍的處境有了改善,1972年11月,一家人得以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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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被囚時遭到迫害,張愛萍的腿傷很嚴重,去做過手術效果也不理想,出行時只能拄著拐杖。多虧一位老部下將他帶到福州,讓一位老中醫幫忙調理了一年多,他的腿疾才慢慢恢復。
雖然從1972年末張愛萍就已經得到一定程度的平反,但很長一段時間組織都沒有再安排他工作的意思。
這一點他自己也非常樂意,即便腿腳已恢復得差不多,他平日里出門還是會拄拐,此舉就是想告訴別人,自己行動還不方便,就不要讓自己再去工作、再陷入旋渦。
中央領導鄧公和葉帥看法跟張愛萍不一樣,二人見國防科委亂成一團,工作幾乎停滯,這高端國防工業可不能落后,必須要有人出來整頓,曾經領導過原子彈、導彈研制的張愛萍便成了鄧、葉眼里的希望。于是1974年中央邀請張愛萍去參加國慶招待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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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這個政治生命第二次開啟的機會,張愛萍較為抗拒,他把不去的想法跟老戰友說了后,大家一致勸他:這么多年,有多少人為你所牽連,你別太自私,就只考慮自己,想想身邊的妻兒和那些同志。
這番話觸動了張愛萍,如果他的問題不解決,那些因他受牽連的人也沒辦法得到公正的待遇,所以只有他這個源頭改變,別人才可以被“解放”出來,他的家人也不用再受異樣的眼光。于是,張愛萍選擇去參加招待會。
那天張愛萍拄了個單拐去,遇上很多老戰友,其中宋時輪跟他關系很好,兩人一見面就互稱外號。宋時輪也是隱隱知道他的恢復情況,一把就將他的單拐奪走,眼看沒辦法,張愛萍就大大方方地不再作態。
這次招待會后,中央開始醞釀張愛萍的復出之事,經葉帥力薦,不久便重新擔任副總長兼國防科委主任,繼續攻關尖端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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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愛萍也不負眾望,很快就召開科委會議,直言“要盡快拿出武器裝備上的‘殺手锏’來”,并制定在1977年搞出洲際導彈的計劃。當時科委七機部最是混亂,他就坐鎮在七機部,跟歪風邪氣作斗爭。
可惜的是,1975年底, “反右翻案風”愈演愈烈,張愛萍被迫再次靠邊站,眼看自己辛辛苦苦整頓出來的結果被毀于一旦,他的心情萬分失落,很快就病倒住院。
直到1977年3月葉帥重新主持軍委,才想繼續讓他出來工作。徐立清受葉帥委托,接連三次去找張愛萍,可張愛萍擔心還會有運動,所以通通予以拒絕。
葉帥得知此事后,親自去找到了張愛萍說:
怎么了你,反復請你都不干,這么不支持我工作?回科委吧,本來兩彈結合作洲際飛行,70年代中期就該實現。75年,我們沒有做成,但今天我們應該可以。能大刀闊斧打開局面的,你張愛萍算一個,黨在目前,需要你這樣的干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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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帥都這樣說了,張愛萍就拋開那些顧忌勇敢上陣,80年代,國防事業按計劃洲完成了際彈道導彈試射、完成了通訊衛星的發射,張愛萍的領導有很大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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