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5年東北戰場,硝煙還沒散盡。解放軍戰士侯西斌跟著部隊收復奉天(現在的沈陽),在清剿日軍殘部時,從關東軍手里繳獲了一個棕褐色的牛皮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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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箱子看著不大,做工也非常精致,鎖扣還很嚴實,里頭還擺放著些瓶瓶罐罐,看不出是做什么用的。
上交戰利品的時候,侯西斌在心里琢磨:“正好部隊缺理發工具,這箱子用來裝推子剪刀不是剛剛好?”這么一想,就悄悄把它留了下來。
后來,這口牛皮箱跟著侯西斌走南闖北。打仗那些年,他用它來給戰友們理發——在戰壕邊蹲下來,給小戰士剃頭,完了一拍他腦門兒說:“剃干凈了,閻王爺認不出你!”
雪地行軍時,他挨個兒給凍僵耳朵的戰士剪短發,防凍瘡;傷員從火線下抬下來,他第一件事就是走上去剪掉頭發上的血痂,方便包扎。
到了和平年代以后,他提著它走遍單位大院,給退休老工人,家屬小孩,甚至是流浪漢剃頭,從不收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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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子、剪子、毛刷、圍布……四十年一晃而過,箱子里的理發工具越塞越滿,也裝下了一位老戰士樸素而溫暖的堅守。
一、皮箱的“異樣”
2006年,侯西斌去世,這口小箱子就被家人收起來放到閣樓上,再沒人動過。直至抗戰勝利80周年紀念日快到了,老人的孫子,北京小伙侯岡才突然想起家里還有這么一個“有年頭”的皮箱。
侯岡翻出來湊近一看,蓋子上赫然有一行鋼印字:“炭疽診斷用具。”打開蓋子,內蓋還標著“試驗管”、“鼠齒”,右下角貼著一張殘破的標簽,寫著“獸醫畜產器械”。
侯岡心里咯噔一下:爺爺用了半輩子的理發箱,居然是日本獸醫用來裝炭疽和實驗工具的!炭疽這東西,上過三防課的人都懂——這是典型的烈性細菌武器。
等等……細菌?難道這口箱子,跟731部隊有關系?近些年,侯岡一直關注抗戰史,尤其留意日本罪行的研究。
侯岡知道,至今還有很多日本人不肯承認那段歷史,甚至仗著自己是唯一挨過原子彈的國家,跑到國際上去“賣慘”、扮演“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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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岡當時心里就想:如果這口箱子真的和731部隊有關,那不就又多了一個日本軍國主義罪行的鐵證了嗎?
想到這里,侯岡馬上上網求助。幾經周折,有網友認出箱側那個紅色月桂花環的烙印,正是日軍陸軍獸醫的徽記。
箱底標簽上模糊的兩個日文,也被確認是一個叫“龍本”的姓氏。帖子漸漸傳開,有博物館的人聯系了他。經專家鑒定,
這口牛皮箱的確屬于一支日軍生化部隊,這支部隊和臭名昭著的731協同作戰,共同實施“人畜作物三位一體”的生物戰,攻擊目標,正是咱們的中國同胞。
專家告訴侯岡:這種箱子專屬日軍將校級軍官,很可能是私人定制的孤品。更可怕的是,箱子上標注的“炭疽”,正是日軍生物戰常用菌種。
一九四四年,豫湘桂會戰期間,日軍曾經在沈陽等地,秘密投放炭疽病毒,造成了大量中國軍民傷亡……如今,這口箱子已被多家博物館確認為日軍生物戰的鐵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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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真相后,侯岡百感交集。抗戰勝利80周年閱兵的那一天,他特地把箱子捧出來,高高地舉向天空——戰機呼嘯而過,仿佛告慰八十年前那些無聲逝去的生命。
有網友聽到這事后好奇:“爺爺膽子也太大了吧,怎么敢用裝過炭疽的箱子?”要知道,侯西斌是一個解放軍戰士,后來還當過公安干部。按理不至于不認識箱子上面的字,那他為什么還敢用呢?
答案其實很簡單:1945年的東北,像這樣的日軍遺留物太常見了。日軍潰敗撤退時,留下了大量細菌戰的器械、文件,甚至是活體實驗的設備。
那時候,很多中國老百姓——甚至不少軍人——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細菌戰”,更談不上警惕。何況這些東西外表看起來,和普通軍用物資沒什么兩樣。
這就像抗戰爆發前,中國人看那些住在身邊的日本人,模樣也是個人,誰想到皮囊之下,藏的竟是吃人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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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令人心痛的是,當時很多軍民,早已對日軍的暴行“習以為常”,孩子撿的“糖紙”是菌片、老人喝的“藥水”是毒劑,狗叼回來的骨頭上,也可能有實驗室的編號。
二、日軍罪行,罄竹難書
自1931年日軍強占東三省,他們就在我們的土地上建起了龐大的生物戰網絡。除了731,還有100部隊、515部隊等等,他們在街巷投放鼠疫、往河流中倒入霍亂、對農田噴灑炭疽。
無數百姓莫名病死,整村整屯地消失。那時,撿日軍留下的“醫藥箱”、“實驗器材”回去用,結果遭到細菌感染,成了不少東北人并不陌生的噩夢。
侯西斌當年留下的這個箱子,恰恰照見了那段歷史的黑暗:也許他沒細看上面的字,也許他看到了,但物質匱乏的當年,這么好一口箱子,舍不得扔。徹底清洗消毒之后,還是決定物盡其用。
也得虧侯西斌當年沒扔、沒燒,才讓如今的我們,還能親眼看到這段歷史的鐵證。這口箱子,不止是侵略者的罪證,也是中國軍民在苦難中頑強求存的見證。
大多數中國人都聽說過731部隊用活人做實驗,但是很少有人知道“日軍的獸醫體系”,和731部隊是配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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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一個拿活人做實驗,一個用動物培養細菌,共同的目標是制造能大規模使用的生物武器,對中國實施種族滅絕。箱子上那“獸疫”二字,背后是日軍試圖用炭疽毀滅中國農牧業的恐怖計劃。
1942年,日軍在浙江向農田空投含炭疽菌的物品,導致大批牲畜死亡,數萬農民陷入饑荒;1944年,又在沈陽等地散布鼠疫桿菌,造成數萬人喪生……
而這些,日本政府至今不肯承認,也拒絕道歉!但是歷史不會永遠沉默,越來越多的罪證,正在一點點浮出水面。
近幾年,像侯家皮箱這樣的二戰遺物不斷出現在公眾視野:2018年,哈爾濱施工挖出了731部隊遺留實驗室,出土數百件實驗器皿;
2020年,長春市民捐出日軍印有“細菌研究”字樣的檔案原件;2022年,山東漁民打撈起帶日軍徽標的生物試劑瓶……每一件,都在無聲地控訴:侵華日軍生物戰的罪行,鐵證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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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岡說,他將把箱子捐給博物館:“它不是普通的文物,而是抗日戰爭中,細菌戰受害者的墓碑。”
結語
這個箱子里,裝過推子、剪刀,也裝過一段血淚斑斑的歷史。如今我們揭開它的真相,不是為了延續仇恨,而是為了讓后代記住:遺忘,是對歷史最大的背叛。
唯有銘記,才能讓被遮蔽的罪行重見天日;唯有正義,才能讓逝去的生命真正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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