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交大老子書院昆明分院院長海平 重寫·老板的眼淚

今天中午和一位企業家朋友吃午飯，她的企業每月領工資的員工有1800多人，飯桌上沒說幾句輕松話，凈是“經營管理太難了，有時被逼無奈之下發脾氣罵人”有些事情可以馬上做的被耽誤了二三個月”“新項目企啟動虧損后得親自盯到后半年吃平的碎事。她說起上周為了完成全企業的經營計劃，連著幾天晚睡在辦公室，早上被保潔阿姨撞見時，頭發亂得像團草，“阿姨遞我把梳子，沒說話，就拍了拍我后背”，說到這，她夾菜的手頓了頓，眼里的光暗了暗。

我忽然想起十多年前讀過一篇文章叫《老板的眼淚》，那些字句像沉在心底的石子，被她這幾句話一攪，竟清晰起來。作為云南省民營企業家協會常務副會長的我沒忍住，就著餐桌的暖光，一句句背誦給她聽。 “你知道，選擇做老板，就是選擇了風險，選擇了責任和壓力，選擇了含辛茹苦的勞累，選擇了被別人的不理解，但是，您依舊無怨無悔。”

念到“有多少個夜晚，所有的員工都進入了夢鄉，而你辦公室里的燈依然亮著”時，她忽然抬眼望向窗外——樓下的車水馬龍里，有騎著電動車的人急著趕路，許是她的員工正往家趕。她的眼神飄得遠，我猜她一定想起了自己辦公室的燈，那些亮到凌晨的夜晚，桌上的文件堆得比臺燈高，手機里是家人問“回不回”的消息，她總說“快了”，卻總讓那盞燈等成天明。

“有多少個節假日，別人都在休閑，而你，卻在跑客戶、市場或是各種培訓課程的會場上；就算是一年一度的春節，你還要挨家挨戶的給領導給關系戶拜年；有多少次，員工犯了錯，你除了自己承擔責任，還要反過來去安慰犯錯的人；有多少次，因為服務出了問題，客戶怨你罵你，冷眼待你，而你只能陪著笑臉；有多少次，企業周轉資金遇到困難時，為了讓員工準時拿到工資，你放下自己的自尊，到處求人，徹夜難眠；有多少次，你答應了陪伴家人，卻一次次的失信；父母親年紀大了，需要你去盡孝心；孩子正在成長階段，需要你去輔導；愛人的生日、結婚紀念日，需要你陪她逛街買禮物；自己身體不舒服了，需要去醫院治療；這些常人都很容易做到的，對你來講，卻總是那么的難，那么的難；”每念一句“有多少次”，她就輕輕點頭，像在數自己走過的路。我知道她的孫子剛出生的那前二天。她答應了兒媳婦兒去陪產，結果臨時被外地客戶一個電話叫走，直到兒媳婦生產的那天下午才趕到醫院；她母親去年住院，她白天守在醫院，晚上回公司開視頻會，護士見了都嘆“您這哪是養病，是把病房當辦公室了”。這些事她沒細說過，但此刻聽著文章，她眼角悄悄紅了，用紙巾按了按，沒讓淚掉下來——就像文章里說的，“你甚至連眼淚都只能悄悄地流”。“可是，即使這樣，又有多少人能夠理解您?員工認為你自私，朋友覺得你無情，家人抱怨你冷漠，孩子感覺你不關心他，沒有人明白你內心的無奈，沒有人體會你心靈的孤獨，沒有人理解你心里的委屈和心酸，你甚至連一個可以傾訴的人都沒有，你甚至連眼淚都只能悄悄地流。”

她忽然輕聲接了句：“真的，連哭都得找沒人的地方。”上次企業遇到資金周轉，她跑了十幾家銀行，被拒了八回，那天在車里停了半小時，看著企業大樓里員工下班的身影，眼淚掉在手提包上，怕被人看見，趕緊擦干了才上樓。“是的，很多人認為你經營企業只是為了賺錢，你就算是累死也是天經地義的;有多少人知道，如果只是為了賺錢，有多少已經完成原始資本積累的老板，完全可以選擇把企業賣掉，因為賺的錢一輩子都花不完;只有你自己了解，心中的追求，只有你自己明白，作為船長的責任;只有你自己知道，這，就是上天賦予你的使命!你告訴自己：既然選擇了做船長，就要為船上所有的人負責!”

她笑了笑，是那種帶著點疲憊的釋然：“我那近兩千員工，背后就是兩千個家啊。去年有個老員工跟我說，他兒子考上大學，學費是在我這干了十年攢的，我聽完就想，這船不能沉。”“雖然，偶爾你也會有心灰意冷的時候，也會有想要放棄的念頭，但是，每一次上下班的時間，當你看著一千多名員工像潮水一樣進出企業的時候;你很快就打消了念頭，很快就振作起來;你告訴自己：為了讓更多的人有一份穩定的工作，為了讓更多的家庭生活得幸福，為了讓更多的人擁有一個實現夢想的舞臺，你愿意用自己的生命作為賭注;用身體作為代價;用孤獨作為交換;生命不息，戰斗到底!”

念完最后一句，桌上靜了好一會兒。她端起茶杯喝了口，說：“這文章寫得真透，像扒開了心里那層硬殼。”是啊，這篇十多年前的文章，如今再讀，才懂那些“選擇”背后是多少“不得不”，那些“堅強”底下是多少“不敢言”。現在把它分享出來，想對所有扛著企業往前走的人說：你辦公室的燈，亮過的每一夜都算數；你悄悄掉的淚，藏著的都是對“責任”二字最沉的注解。做老板不易，多理解您的老板！現在理解老板，未來別人理解你！老板的偉大是用血淚煎熬出來的！你懂嗎？海平于欣都龍城1棟27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