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芾常說“草書若不入晉人格,輒徒成下品”,由于兩晉距今年代久遠,能留存下來的真跡極少,我們比較熟悉的無非是陸機的《平復帖》和王珣的《伯遠帖》了。但這兩件作品又不適合我們臨摹,前者筆法并不完善,后者信手書寫且字數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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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去年,一部傳承千年之久的“國寶”橫空出世,臺北故宮在建院周年展上第一次公開,被專家鑒定為王羲之后人真跡。它就是謝靈運《草書冊》真跡,整整18篇手稿、2000字墨跡,穿越1600年依然清晰如新,而且完完整整,沒有任何的殘損、缺字,墨跡鮮活、用筆清晰細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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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靈運以文章出名,自認為才占一斗,但很多人不知道他也是一位的書法家,宋文帝劉義隆就稱贊他“文書二妙”。而且,謝靈運的字繼承了最正統、最地道的晉人草法,他是王羲之的曾外孫,還是謝安的侄孫,獨傳王氏、謝氏兩大家族的“禁傳筆法”,連當時文豪顏延之都對他的字贊不絕口,他評價這部《草書冊》:“玉版飛霞,星辰忽動,玄香起浪,風雨旋來!”這才是真正的魏晉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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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卷全篇筆法堪稱“二王”密碼本:中鋒行筆如雷霆藏筋骨,轉折圓勁似金釵彎折;章草與今草交融,字勢險峻卻穩如泰山;墨色枯潤變幻間,連筆鋒扭動的細節都纖毫畢現——草圣張旭、懷素的狂草源頭就在這里!
更絕的是“山水入筆”的獨創:字如峭壁垂瀑、舟橫浪尖,詩書畫渾然一體,打臉當代丑書亂象,李嗣真贊道“如芙蓉出水,自然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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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宮寬松,留白充足,打破“中宮收緊” 的傳統結字邏輯,卻因筆畫間的斜向呼應,避免松散感;簡省筆畫,保留骨架,對復雜字形做合理簡化,借鑒鐘繇楷書的古樸結體與王獻之草書的欹側感,如“風”字采用左低右高的欹勢,橫折鉤的折角處不作尖銳處理,反而圓潤過渡,兼具晉人 “尚韻” 的靈動與自身的清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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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法與結字風格一致,追求“蕭散疏朗”,單字大小差異不大,避免強烈的對比,整體章法如 “林下之風”,無刻意安排的緊張感,與他“詩文皆清逸”的文人氣質契合。全卷以“疏宕”破常規,以“清勁”立風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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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作也是陳郡謝氏唯一傳世真跡,比殘缺的《伯遠帖》更完整,臺北故宮秘藏百年禁止外傳,如今高清復刻版終于首發!博物館級1:1超清復刻,便攜經折裝+現代字注釋,更適合初學者領悟魏晉筆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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