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5月,ASML直接官宣要去法國建先進光刻研發(fā)中心,這消息可把荷蘭政府給結結實實地潑了盆冷水。
![]()
之前為了留住這個國寶級的巨頭,荷蘭可是下了血本,砸了25億歐元(差不多200億人民幣)搞了個“貝多芬行動”。
結果還是沒留住ASML,人家照樣要搬家,第一批幾百個核心工程師已經去法國報到了,德國的工廠也在馬不停蹄地籌建。
![]()
ASML在費爾德霍芬扎了幾十年根,說是荷蘭的“國家名片”都毫不夸張,歐洲芯片產業(yè)半壁江山全靠它撐著。
可荷蘭都這么下本錢挽留了,ASML為啥非要離開老家呢?
![]()
誰都知道,ASML在光刻機這行就是獨一份的霸主,更是荷蘭的“國家門面”,這家公司的總部在費爾德霍芬市,手下雇著四萬多人,每年給荷蘭繳的稅更是天文數(shù)字,說是整個歐洲芯片產業(yè)鏈的“心臟”都不為過。
可就是這樣一家企業(yè),卻被逼到了考慮搬家的地步,警報聲在2023年底拉響,當時荷蘭議會突然決定動手調整一項稅收政策,那項原本為高技能外籍員工提供30%收入免稅的優(yōu)惠,要從2024年起逐步取消。
![]()
這一下直接戳中了ASML的痛點,要知道,這家公司近四成的員工都是外籍人士,研發(fā)團隊里,德法工程師占比甚至超過60%。
政策變動所帶來的影響是巨大的,ASML在吸引和留住全球頂尖人才上的難度陡然增加,僅僅在2024年上半年,就有大約120名核心技術人員選擇離職。
![]()
面對這種局面,ASML董事會沒再猶豫,于2024年2月便悄然啟動了海外新址的評估工作,直到這時,荷蘭政府才如夢初醒。
2024年3月,由首相馬克·呂特親自掛帥的“貝多芬行動”緊急出爐,25億歐元的預算,聽起來誠意滿滿,但這更像是一首在危機爆發(fā)后才倉促奏響的應對之曲,而非深思熟慮的主動布局。
![]()
“貝多芬行動”的藍圖,看起來設計得相當精良,幾乎是照著ASML的抱怨清單來寫的,ASML抱怨交通堵,政府承諾擴建通往機場的高速公路,ASML擔心電網不穩(wěn),政府承諾升級電網,增加20%的供電能力。
ASML為人才發(fā)愁,政府也給出了方案,一方面向大學的芯片相關專業(yè)提供專項補貼,希望能培養(yǎng)更多本土后備軍,另一方面,承諾將外籍工程師的簽證審批時間從三個月縮短至一個月,并著手商討替代性的稅收補償方案。
![]()
為了顯示決心,首相馬克·呂特親自領導一個特別工作組,經濟部長米基·阿德里安森斯也是核心成員,高層姿態(tài)做足,看起來萬無一失。
可是企業(yè)用腳投票,心思是藏不住的,就在荷蘭政府大張旗鼓宣傳這項計劃時,ASML的高層卻在內部會議上給出了一個冷冰冰的評價。
![]()
首席運營官直言,這更像是“畫大餅”,而非一個能迅速落地的解決方案,行動上,ASML也并未停止在法國和德國的考察步伐,這份看似華麗的樂譜,從一開始就沒能讓演奏者真正信服。
畢竟再宏大的承諾,如果不能落地,終究是空中樓閣,“貝多芬行動”的失敗,恰恰就卡在了這“最后一公里”上,25億歐元的巨額預算,本應是強心針,卻成了內部扯皮的導火索。
![]()
計劃一經推出,荷蘭地方議會為了爭奪資金如何分配,足足爭吵了近兩個月,寶貴的時間就在這些無休止的會議中被白白浪費,政府承諾的效率,在官僚主義的慢板中被消磨殆盡。
結果是災難性的,當初承諾的多個關鍵項目,進度嚴重滯后,比如那條關乎員工通勤效率的高速公路擴建,硬是拖到今年才有望開工。
![]()
到了今年,有媒體一算賬,發(fā)現(xiàn)那25億歐元的預算,真正被有效執(zhí)行的資金,居然只有區(qū)區(qū)30%。
正是在荷蘭政府內部為了“分蛋糕”而爭執(zhí)不休,項目停滯不前的這段時間,隔壁的法國和德國遞來了橄欖枝,一個低效拖沓,一個熱情高效,對比之下,ASML的天平會向哪邊傾斜,答案不言而喻。
![]()
“貝多芬行動”最大的失誤,是試圖用“短期輸血”的邏輯,去解決一個需要“長期造血”的系統(tǒng)性問題,荷蘭的問題,早已不是一筆錢就能立刻填平的。
看看這些結構性短板:人才缺口巨大,荷蘭本土每年相關專業(yè)的畢業(yè)生只有約3000人,而ASML一年的招聘需求就高達5000人。
![]()
再說當?shù)刈》繂栴}也鬧得挺兇,公司所在的埃因霍溫地區(qū),缺了足足1.2萬套房子,新招來的工程師,平均得等三個多月才能找到住的地方,更有甚者,就因為沒地方住,直接把錄用通知給拒了。
再加上時松時緊、充滿不確定性的移民政策,以及新廠房建設動輒數(shù)月的土地審批流程,這些都構成了企業(yè)發(fā)展的巨大障礙,這些問題,是長期積累下來的沉疴,絕非25億歐元就能藥到病除。
![]()
ASML最終的選擇不是錢,而是一個更優(yōu)越的“生態(tài)位”,法國政府不僅提供了一塊10萬平方米的工業(yè)用地,給予研發(fā)投資30%的稅收減免,更重要的是,新研發(fā)中心的選址緊鄰斯特拉斯堡的半導體材料基地,產業(yè)協(xié)同效應明顯。
在德國,新工廠的選址也靠近慕尼黑成熟的汽車芯片產業(yè)集群,這些都是現(xiàn)成的、完整的產業(yè)生態(tài),是荷蘭承諾的“未來基建”無法比擬的。
![]()
今年5月,ASML正式宣布,在法國東部的阿爾薩斯地區(qū)建立先進光刻研發(fā)中心,到今年11月,已有1200名員工被調往法、德兩國,其中七成是研發(fā)人員。
今年5月,ASML官宣要在法國東部的阿爾薩斯建先進光刻研發(fā)中心,到11月這才半年,已經有1200名員工被調到法國、德國,這里面七成都是搞研發(fā)的核心人員。
![]()
在歐洲構建“研發(fā)加生產加市場”的一體化布局,成為必然選擇,法國和德國提供的,正是這樣一個完整的閉環(huán),今年9月,ASML投資1.3億歐元入股法國AI公司Mistral,更是其主動融入新生態(tài)的明證。
結語
ASML的部分外遷,給所有國家都上了一課,它宣告了一個時代的結束,那種僅靠“砸錢”就能留住頂尖科技企業(yè)的時代,已經一去不復返。
![]()
荷蘭的教訓足夠深刻,“貝多芬行動”就像一次昂貴的“臨時抱佛腳”,終究沒能補上長期存在的結構性漏洞。
最終ASML的總部雖然仍保留在荷蘭,但核心業(yè)務與研發(fā)功能的外流已成定局,資本和技術會像水一樣,自然地流向營商環(huán)境最優(yōu)越、產業(yè)配套最完整、政策最穩(wěn)定的地方。
![]()
想要留住真正的“國之重器”,需要的不是一次性的巨額補貼,而是日復一日在基礎設施、人才培養(yǎng)和政策穩(wěn)定性上的扎實耕耘,這才是高科技時代,國家競爭力的真正核心。
![]()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fā)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