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不正經”因禍得福

去年上半年，小女兒懷孕，老伴到另一個城市去照顧她，臨走時，她特意找了表弟媳婦林姑來照顧我的生活。當著我的面，老伴對林姑說：“表妹，把他看緊了，有什么情況隨時和我聯系。”我羞得無地自容，林姑則捂著嘴偷笑。

老伴如此待我，用她的話說，是我自己不爭氣。她所說的“不爭氣”，無非是我還有那方面的需求，每次提出來都會遭她一通嘲笑，說我老不正經。一次和老伴散步經過小區門口的發廊，我忍不住好奇張望了幾眼里面的漂亮妹子，結果當場被她罵了個狗血噴頭！從那以后，“老不正經”成了老伴對我的“昵稱”，雖有不快，我也只好一笑了之。

老伴走后，林姑果然“忠于職守”，我走到哪兒，她跟到哪兒。我笑著問她，這是不是老伴交待的任務？她漲紅著臉搖了搖頭說：“我怕你不小心摔著了！”我拍拍胸脯說：“我年輕時是單位籃球隊的主力隊員，別看我一把年紀，身體可棒呢！”林姑聽了，臉紅得更厲害。見她這副窘態，我忽然想起老伴說過：這林姑守了十幾年的寡，如今50來歲，還像小姑娘似的見到陌生男人就害羞。如今看來，老伴所言不虛啊！難怪老伴放心地讓她來照顧我。

在這個老實木訥的女人面前，平時愛耍嘴皮子的我也不敢亂說話了。

這天中午，我感覺天氣悶熱，便沖個熱水澡。平時老伴在家時，我一般不關洗手間的門，現在有林姑在，我將洗手間的門關上，水蒸汽散不掉，洗著洗著，我突然喘不過氣來，憋悶至極，來不及喊叫就倒在洗手間里。

或該我命大，我倒地時弄出的響聲被林姑聽見了。她急忙跑到洗手間，踹開門，見我赤條條地躺在地上，顧不上許多，費了很大勁將我抱起來，往床邊挪。迷迷糊糊之間，我只感覺到她豐滿的乳房在我的身上揉來揉去……

其實，我只是一時氣悶昏了過去，被抱出洗手間后，我吸到新鮮的空氣，神智慢慢清醒過來。看著她穿著白色單衣，濕透的衣服幾乎將她的整個乳房暴露在我面前。自老伴走后，已經許久沒接觸過異性身體，原始的本能突然在身體內奔騰，在我躺倒之際，就勢將她緊緊地抱住。面對我的突然襲擊，她幾乎沒有怎么掙扎……

事后，我們沒有說話。就像犯了錯的孩子，坐在各自的房間反思。我深深感覺對不住老伴，而她呢，也肯定在為一時的沖動破壞了十幾年的“修行”而感到難過。

可是，有了第一次就少不了第二次。我對自己的激情難以置信，而她也對自己的瘋狂感到驚訝。我們，就這樣重新喚起了自己心中壓抑已久的欲望。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我和林姑過于親熱的舉動逃不過鄰居的眼睛，他們有人打電話告訴了我的女兒。女兒又打電話探問我，我一口否認，女兒話里有話：“爸，少年夫妻老來伴，你和媽都應該珍惜這難得的緣分。這些流言媽還不知道，我可以在她面前幫幫你，你在家一定要多加注意，不然再傳出什么事來，做兒女的在人前抬不起頭啊！”女兒的話句句激蕩在我的心里。我知道，這事該了結了。

話沒有多講，林姑心里明白得很。她流著淚說：“大哥，和你相識是我的福分。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咱們就這樣處著，我畢竟也50多了，不想破壞你的家庭。”林姑的話讓我為難。我知道，十幾年守寡，她的日子一直很苦。對我，她既感激，又產生了一種情感上的依賴。其實，我也舍不得她，但是，我不能再在情感的歧路上走下去了，為我，為老伴，更是為林姑，我都應該痛下決心。

我對林姑說，你才50來歲，還年輕，不要苦了自己，回去后再找個男人……而我，和老伴一輩子的感情，如今亡羊補牢，未為遲也。不然，再繼續滑下去，傷害會越來越大，越來越深……

林姑終于想通了。我以林姑生病為借口，將林姑“攆”出了家門。臨走時，林姑哭成了淚人兒。

林姑走后不久，老伴就回來了。她一進家門，就沖我嚷嚷道：“林姑真的生病了嗎？”我點點頭，她接著抱怨：“你這個人真是，人家都病了，咋不在城里看呢，非要將人家攆走？”我笑著說：“我哪會侍候人呢？再說了，要是傳到你的耳朵里，你不吃醋才怪呢！”老伴笑了，突然走過來對著我就“吧嗒”一口，我愣住了，只聽她撒嬌道：“那鬼丫頭，孩子還在吃奶，就和她老公粘乎上了，還嫌我在那兒礙事，硬趕我走呢！”

我心里一動：看來女兒在她身上下的工夫還真見效了。想到這里，我一把抱住她，低聲對她說：“我們也要好好粘乎粘乎，也讓她們小的們看看，咱們還不老呢！”老伴放下包袱，伸出手指刮我的鼻子……

小別勝新婚。連我都沒想到，半年時間不到，老伴竟然像換了個人似的，不僅不再罵我是流氓，沒人的時候還會抱怨我不夠流氓呢！

后來，我才知道，女兒不僅通過言行舉止帶動老媽身上的浪漫細胞，甚至專門給她買了一本書，內容就是講老年人如何恩愛的。

我和老伴好像回到了年輕時代，生活得越來越有滋有味。我暗自慶幸：幸虧當初當機立斷，不然被老伴知道了，那今天的幸福生活只能是奢望了。

老伴依舊關心著林姑。一天，她忽然皺著眉頭對我說，林姑也該成個家了，不然真是苦了她了！我笑著說，可以的話，你幫忙給她找一個？她說正有此意，我便挖苦她：“你這樣做，不害怕對不起死去的表弟？”她搖搖頭，譏諷我道：“都什么年代了，你這個流氓竟然都落伍了！”說罷哈哈大笑起來。

老伴說到做到，把她弟弟的一位小學同學介紹給了林姑。他們結婚那天，我們倆特意趕過去，為這對“老新人”送上了一份誠摯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