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陜西一父親逼著19歲的女兒嫁給恩人的兒子,女兒哭鬧7天,忽然放棄逃跑,終于認命,誰料,30年后,她的名字響徹世界。
殷玉珍十九歲,哭聲在沙墻間回蕩七天,她甚至試著收拾細軟準備出走,母親卻在門口守著,沙漠的夜風把一切掙扎卷進塵埃里。
沒有人問她愿不愿意,父親抽著旱煙,沉默半晌說:“這婚,你必須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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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那天,風里夾著沙礫,門外的黃沙堆到窗沿,院子里沒有一棵樹,只有風聲和沉默,夜里她把臉埋進被子,怕被婆家聽見自己的抽泣。
那天開始,她成了白萬祥的妻子,也成了沙漠里最孤獨的新人,過門四十天,院外只見過一個陌生人,腳印還沒來得及消失,又被風沙吞沒。
荒蕪的沙漠,連個人影都難見,往日從沒放在心上的腳印成了個寶貝,她用臉盆小心扣住那片腳印,每天揭開看看,像守著一種陌生的希望。
新家外頭,沙子堵住房門,天亮需要先鏟沙才能開門,沙海里的食物單調得像童話里沒寫完的篇章,沙棉蓬和苦野菜成了主角,偶爾能撿到死羊,已經算是難得的好飯,油鹽要靠集市,幾個月才湊夠一次。
日子像沙粒一樣磨人,丈夫沉默寡言,殷玉珍連夜數著家里僅剩的東西,一只三條腿的老羊,成了第一批樹苗的“啟動資金”,六百棵小樹,像六百個秘密盼望著活下去。
1989年,夫妻倆借牛拉苗,回家的路上遇到風暴,樹苗一次次被刮倒,殷玉珍死死抓住牛尾,手里沾滿沙,心里只有一個念頭,不能讓樹苗死在半路。
回到家,兩人顧不上喝水,連夜把樹苗埋進沙里,第二天醒來,胳膊酸得抬不起來,只剩下樹苗在風里輕輕搖晃。
第一年只活下來的樹苗寥寥無幾,失敗像沙子一樣進了鞋,拎不掉,她坐在樹苗旁邊,手里攥著破衣角,心里卻在想,沙子可以擋門,但擋不住她的心氣,她和丈夫約定,每年都要種,哪怕只活一棵,也得試下去。
村里人都覺得她瘋了,沙漠里種樹還不如去外地打工掙錢,她笑著回他們,“沙子都能活,咱為啥不能活”。
沒人再勸她,只有風沙還會在夜里敲窗,第二年樹苗多活了些,第三年又多了一點,她用舊毛巾纏著手指,把每一棵樹當成孩子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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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時間,家門口的沙堆慢慢變綠,起初是零星的點,后來連成了一片,雨下得少,樹活得不容易,她和丈夫學會了用廢棄的塑料瓶做水壺,滴水也不浪費,天干時,一天起早貪黑,晚上靠在老樹旁睡著,醒來還有滿手的泥。
毛烏素沙漠的風依舊狠,但殷玉珍的樹卻一天天多了起來,沙地里第一次長出了哈密瓜,是新疆小伙子送來的種子,試了三年才結出第一批瓜,她把瓜分給村里孩子,沙地里第一次有了甜味,孩子們說:“阿姨,你種的瓜比城里的甜。”
外面的人也來了,北京的專家拎著樹籽來問她要不要試試新品種,西安的大學生扎營在林場,專門來畫她種的樹,有志愿者都送來贊助信,說她這里的綠色是“沙漠的燈塔”,她不識字,卻把每封信都收進箱子,偶爾讓孩子給她讀一遍,聽著聽著就笑了。
每一分錢都砸進治沙,家里還是舊房,墻上掛著丈夫手寫的“不能讓沙欺負咱”。
樹多了,沙少了,村里人從懷疑變成了幫手,男人們幫著挖坑,女人們在樹下乘涼,孩子們在林子里追著麻雀跑,殷玉珍笑著看他們,有人問她:“你怎么就認準這條路?”
她說:“沙子能變綠,日子也能變。”
二十年過去,七萬畝沙地變成綠洲,鳥多了,水清了,村里的老人說幾十年沒見過這種景象,外地來的專家請她講經驗,她只說一句話:“樹多了,風就小了,心也就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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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沙丘上,腳下的樹一棵棵連成片,背后是村莊,前面是綠浪,那個曾經哭著不愿意嫁進沙漠的女孩,成了沙漠里最有主意的人,名字被更多人記住,信件一封封寄來,她還是喜歡守著自己的林場,和丈夫一起數著今年又活了多少棵樹。
夜里風還會吹,但沙不再進門,窗外的樹葉窸窣響著,家里多了孩子和笑聲,偶爾有大學生來采訪,她讓孩子帶他們看樹,自己在灶臺前做飯,鍋里燉著去年收的南瓜,屋子里有柴火的香味,也有一點點未來的味道。
三十年時間,從哭著進門的少女,到被孩子們叫“綠色媽媽”,她的生活被沙漠改寫,也把沙漠的命運改寫了,村里人都說,她比沙子還倔,也比樹還要有生命力。
沙漠不是沒有盡頭,只是要有人肯去種第一棵樹,殷玉珍的名字在毛烏素沙漠的盡頭,像一面旗幟,留給后來的人去追趕和超越。
參考信源:殷玉珍:“綠手指”點沙成金 內蒙古日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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