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站在最前面的主角,卻用幾十年的時間,把每一個幕后角色都演到讓人記住。
76歲的許紹雄去世的消息傳來,整個香港娛樂圈都靜了一下。
那天凌晨,他因癌癥引發(fā)器官衰竭,在家人和朋友的陪伴下安詳離世。
![]()
他的一生,幾乎是港劇的一個縮影。
1948年出生在香港一個大家族,家里做鹽業(yè)、做玉石生意,太公是清朝的禮部尚書,能在紫禁城里騎馬。
家族里還有一位姑姑叫許廣平,是魯迅的夫人。
這樣的出身,足夠讓他不愁前途。
但他沒去經(jīng)商,也沒靠關系,而是走進了電視城,去當一個演員。
1972年,他參加了TVB第一期藝員訓練班,和周潤發(fā)、鄭少秋是同期。
那是港劇最輝煌的年代,也是競爭最激烈的時期。
別人一出道就想當主角,他卻一頭扎進各種小角色里。
從警察到老師,從社團大佬到老父親,他什么都演,不挑戲,不計較出場順序。
他最常說的一句話是:“我不是明星,我是演員。”
這句話,他不是說給別人聽的,是他自己對自己的交代。
![]()
港圈鼎盛時期,許紹雄永遠在配角名單里。
但那些年,觀眾只要看見他出場,心里就有底。
他的戲從不搶風頭,卻總能撐住場。
他演警探有威嚴,演黑幫老大有分寸,演父親又溫柔克制。
那種分寸感,是歲月磨出來的。
后來《使徒行者》里的“覃歡喜”讓他徹底被年輕觀眾記住。
那種亦正亦邪的氣場,一句“我最憎人出賣我”,成了港劇的經(jīng)典臺詞。
很多人以為那是他“突然火了”,其實那是他幾十年戲路積累到極致的結(jié)果。
許紹雄拍戲認真到近乎固執(zhí)。
拍槍戰(zhàn)戲被爆破震傷耳膜,流血也不喊停;夜戲通宵拍,第二天照樣準時到場。
導演們說他像塊老玉,越打磨越有光。
他自己也說過,演配角沒壓力,更好玩,“主角負責光鮮,我負責靈魂”。
![]()
他的“綠葉”,不是被動的,而是一種主動選擇。
他從不在意有沒有獎項,從沒拿過視帝,但很多主角都說,有他在,整部戲就穩(wěn)了。
他的人緣,在港圈出了名的好。
黎芷珊、林峰、吳卓羲、郭晉安……提到他,幾乎所有人都說“他幫過我”。
佘詩曼更是一直叫他“干爹”。
二十多年前,佘詩曼剛?cè)胄校o張又青澀,第一部戲就跟他搭檔。
他教她怎么面對鏡頭,怎么進入角色,還在片場幫她擋責罵。
從那以后,兩人就像父女一樣。
幾個月前,她過生日,他還親自出席,笑著讓她喂他吃蛋糕。
那時候誰都沒想到,幾個月后,他會病危入院。
當他出事的消息傳出,佘詩曼立刻改行程從北京飛回香港。
醫(yī)院門口,她一言不發(fā),眼圈通紅。那天,有太多熟悉的面孔趕到醫(yī)院:苗僑偉、戚美珍、林志華、文偉鴻……一個“配角”,讓半個娛樂圈都動容。
一個人能讓全行業(yè)的人自發(fā)去送別,靠的不是地位,是人品。
![]()
年輕時的許紹雄,也有張揚的一面。
他是TVB第一個開奔馳上班的藝人,人送外號“Benz雄”。
那年代,能開奔馳是一種身份象征,但他并不拿這個炫耀。
別人開跑車兜風,他用車接送同事。
別人嫌配角薪水低,他說:“能拍戲就好。”
他常說自己不信命,也不怕死。
去年在一次訪談里他說:“百年后大家都歸于塵土,無你也無我。能吃、能走、能演,就是福。”
他說話很輕,但那句“能演就是福”,很多演員聽了都紅了眼。
他沒拿過大獎,但他贏得了同行所有的尊重。
因為在一個追逐名利的圈子里,他幾十年如一日,做一個“穩(wěn)定的存在”。
![]()
那些年,港劇變了又變,觀眾口味也變了,但他始終在。
他演了半個世紀,幾乎見證了港劇的起落。
從《天若有情》到《使徒行者》,從老警探到黑幫老大,角色在變,但他演戲的心從沒變。
他在用每一個角色告訴觀眾:不是主角也能發(fā)光。
他走的那天凌晨兩點多,家人和朋友都在旁邊。
有人說,這個世界少了一個“歡喜哥”,也少了一個老派港劇的象征。
可更準確的說法是,他帶著那份港劇的溫度走了。
那種溫度,是認真拍戲、尊重職業(yè)、珍惜同伴。
![]()
許紹雄這一生,不靠背景,不靠炒作。
他出身名門,卻把一輩子活成了一個實打?qū)嵉难輪T。
他把“綠葉”這兩個字,演成了一種榮耀。
“有時候,站在最前面的不一定是主角,但一直撐著舞臺的那個人,也許更值得被記住。”
![]()
特別聲明:以上內(nèi)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nèi))為自媒體平臺“網(wǎng)易號”用戶上傳并發(fā)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