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陳賡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車竟然會被交警攔下來,更讓他沒想到的是,交警竟然非常熟練地直接拉開他的車門坐了進去,不僅如此,還對他發號施令,讓他立馬去公安局。
這一年六月的哈爾濱,天還沒熱透,街頭全是忙碌的身影,陳賡坐在后排,目光沉穩。
他不是那種張揚的大將,但身上的氣場讓人不敢隨便搭話,司機老劉開著車,警衛小王一路緊繃著神經,大家都知道,陳司令的脾氣向來是“繃得最緊”的。
突然路口一聲哨響,一個交警攔下了車,他二十多歲,精神頭十足,動作麻利得像在辦自己的私事,拉開副駕的門就一屁股坐了進去,鞋底帶進一腳灰。
“公安局,快點!”話甩完,他就仰頭閉眼,一副“你們為我服務”的樣子。
車里一時間安靜得能聽見呼吸聲,司機老劉下意識看向后座,想等陳司令發話,可陳賡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微微點頭,眼神示意:繼續開,按原計劃去市政府。
老劉會意,油門一踩,車頭直奔市政府,警衛小王心里咕咚一聲,有點懵——陳司令平時最看不得作風歪風,這回居然一句話都沒說?
但陳賡骨子里的“零容忍”不是發在嘴上的,他對作風問題從不留情,遇到苗頭就直接拔掉。
今天這種公然“搭順風車”、拿公權當私用的情況,他根本不屑浪費口舌,直接要把人帶到市長面前,把事挑明,誰也別想糊弄過去。
車一路往市政府駛去,副駕上的交警呼吸平穩,仿佛這車本該為他開。
司機老劉心里暗暗發憷,但沒有一絲猶豫,到了市政府大門,門崗認出陳賡,立刻打開鐵門,警衛小王快步下車,直接去喊市長。
交警這才意識到不對,愣在副駕上,剛想張口,陳賡已經下車,轉身讓人把交警也請了下去,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市府的同志都能感覺到,這回不是一般的事。
沒兩分鐘,市長呂其恩趕到門口,高高瘦瘦的個子,這會兒神情也有點緊張。他和陳賡握手,但目光很快落到那位還沒反應過來的交警身上。
陳賡沒有一句廢話,聲音很冷靜:“這位同志剛才在路口攔車,直接上車報目的地,這是你們哈爾濱現在的作風?”
呂其恩臉色變了,立刻明白事態的嚴重,交警站在一邊,臉都白了,嘴唇哆嗦著說不出話,他那里能想到,自己就是隨手攔下了一輛看起來平平無奇的車,竟然提到鐵板了。
陳賡沒有發火,也沒再多說一句,只是冷冷看著,眼神里全是“你們該怎么查、怎么整頓,自己心里有數”。
呂市長當場表態,聲音比平常重了幾分:“對不起,這事是我們的責任,絕不能讓公權變私人特權,絕不能讓這種歪風蔓延下去,馬上調查,絕不姑息。”
當天,市政府開了干部作風會,會議氣氛前所未有的緊張,呂其恩把事情原原本本講了出來,點名批評了交警隊,要求所有機關干部、執法隊伍“查自己、查身邊人,誰搞特權誰下崗”。
公安部門連夜自查,作風整頓迅速鋪開,這件事沒有被大肆宣揚,但機關里人人都知道:陳賡大將碰上“順風車”交警,沒一句廢話,直接送到市長面前。
結果是市長自己都坐不住,整個哈爾濱的風氣都被震了一下,陳賡的“零容忍”不是靠吵出來的,是靠事做出來的。
哈軍工籌建期間,他親自去車間、去試驗場,誰出問題誰走人,從不含糊,作風問題,他從來不睜只眼閉只眼,哪怕是身邊的親信也一個標準。
后來有干部感慨:“陳司令一句話沒多說,可整個市府都繃緊了,真要把事辦好,還是得有人敢于把丑話挑明、把苗頭掐死。”
那年夏天過后,哈爾濱機關、公安的作風整頓成了全市的樣板,有人說海晏河清,有人說“市長都被陳司令治得服服帖帖”。
其實,大家心里都明白,這種風氣不是靠說教來的,是靠有人敢于較真、敢于現場“亮劍”。
有人問陳賡:“這事要不要寬容點?”他只冷冷一句:“規矩松一寸,歪風就能長一尺。”
這就是陳賡,不是“能忍”,而是遇上歪風絕不忍,規矩面前,誰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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