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想象,一本武俠小說的結局居然是主角被寫死,這顯然是不符合讀者對于圓滿結局的期待的。
當然,金庸筆下符合這般描述的主角,只有《天龍八部》中的蕭峰,不過郭靖雖然沒有在他當主角的小說中被直接寫死,但作為“射雕三部曲”的靈魂人物,他最終的結局是在保衛襄陽的過程中以身殉城,這始終也是讓讀者難以接受的一件事。
說來如果連郭靖這般頂尖高手都守不住襄陽,換了金庸筆下的其他高手來,是否有機會守得住這座孤城?
一、神功蓋世的郭靖
直至《倚天屠龍記》中,金庸才揭曉了郭靖最終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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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靖劇照)
說是:“襄陽城破之日,郭大俠夫婦與郭公破虜同時殉難,屠龍刀不知下落。郭祖師當時身在西川,待趕去想要相救父母親人,卻已為時不及。”
其實對于讀者而言,這個事實既在情理之中,卻也在意料之外。
之所以說它在情理之中,是因為從歷史事實的角度來看,襄陽城注定會被蒙古鐵騎攻下,金庸不可能為一個虛構的角色去改寫歷史。
可單純的武俠小說的角度來看,郭靖卻完全應該有實力守得住襄陽才是,畢竟當年楊過是憑借一記飛石擊殺了蒙哥大汗,以達到“擒賊先擒王”的目的,為襄陽城贏得了喘息的時間,照理說,郭靖也能故技重施才是,畢竟他的彈指神通水平比起楊過而言,只高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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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蓉、郭芙劇照)
書中可是這么形容郭靖的武功的:“郭靖平時出手總為對方留下余地,這時氣惱這長身道人劍招無禮,才使出了彈指神通的妙技。這門功夫是黃藥師的絕學,郭靖在島上住了幾年,已盡得其傳,他內力深厚,使將出來自非同小可。”
甚至除了彈指神通之外,他與黃蓉還有一招夫妻合力的聲波攻擊,當初他們夫婦二人對付李莫愁時,就憑那狂嘯讓李莫愁招架不住,一個武林高手尚且吃不消那攻擊,何況是戰場上的蒙古雜兵呢?
不過事實就是郭靖沒能守得住,若是換了其他高手來,是否能做到擊退蒙古大軍?
二、金庸筆下的頂尖高手
要說金庸筆下最頂尖的高手,莫過于那掃地僧與獨孤求敗,他們一個是明面上的最強,一個是設定上的最強。
不過在筆者看來,換了這二人來,似乎也難抵擋千軍萬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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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地僧劇照)
先看掃地僧,他屬于是那種“以德服人”的高手,他當初能夠拿下蕭遠山、慕容博,同時也讓鳩摩智不敢造次,是因為他那“武學障”的說辭,他的佛法精深,因此能說服眾人,不過話說回來,但凡遇上不講理的對手,怕是根本不會理會他的說法。
當然,掃地僧也有極強的武功,他那三尺氣墻能夠攔住天龍四絕的殺招,不過問題在于戰場上,千軍萬馬襲來,他那氣墻還能奏效嗎?
再說了,防御型的技能,又如何能達到破敵制勝的目的?
如果說掃地僧的形象趨于“防守大師”,那么獨孤求敗則是在進攻端達到了絕頂之境。
獨孤求敗憑借一手獨孤九劍敗盡天下群雄,縱橫武林三十余載未嘗一敗,這事兒確實不假。
不過問題在于獨孤求敗的戰績多半是一對一的前提下打出來的,似乎他的劍招并不能用于大規模的戰斗中,但凡蒙古大軍襲來,他又如何招架得住?
此時就不得不提金庸筆下的另一位高手,越女阿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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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求敗劇照)
那少女就堪稱掃地僧和獨孤求敗的結合體,她攻防兩端都達到了極致,甚至還有以一敵多的經歷,她闖入越國王宮時,就曾以一人之力挫敗兩千越甲。
不過在筆者看來,她要對付數以萬計的蒙古鐵騎,也難免寡不敵眾,最終難逃力竭而亡的命運。
所以要守住襄陽,關鍵是什么?
答案很簡單,不僅在于守城的將領,也就是這位“高手”有多強,還在于襄陽守軍的決心。
若襄陽守軍的決心不那么堅定,或許“守城”就只是空談,而郭靖夫婦的所作所為,就能看出,最終襄陽城中那幫守軍的心,注定是不齊的。
金庸在書中的一個細節證明了這一點。
三、羞愧的黃蓉
《神雕俠侶》原著第三十三回,“風陵夜話”中,金庸就借郭襄的視角,聽一幫江湖客提起襄陽城這些年的境況。
說是:“蒙古韃子攻不進襄陽,便捉了城外的漢人,綁在城下一個個的斬首,還把四五歲、六七歲的小孩兒用繩子綁了,讓馬匹拉著,拖到城下繞城奔跑,繞不到半個圈子,孩子早沒了氣。我們在城頭聽到孩兒們啼哭呼號,真如刀割心頭一般。韃子只道使出這等殘暴手段,便能嚇得我們投降,可是他越狠毒,我們越守得牢。那一年襄陽城中糧食吃光了,水也沒得喝了,到后來連樹皮污水也吃喝干凈,韃子卻始終攻不進來。后來韃子沒法子,只有退兵。”
從這里不難看出,襄陽城中的人過得并不好,戰亂時節,糧食是非常吃緊的。
哪怕后來已經緩過來,也該居安思危才是。
然而你看黃蓉是怎么做的:“郭襄一怒,索性便不吃飯,一直餓了兩天。到第三天上,黃蓉心疼不過,瞞著郭靖,親自下廚煮了六色精致小菜,又哄又說,才把小女兒調弄得破涕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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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蓉劇照)
就為了讓郭襄開心,黃蓉就一次弄了六個菜,可見這事兒對于郭靖夫婦而言,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這即是問題所在了,哪怕是郭靖夫婦這樣的英雄豪杰,在襄陽城中也還是人上人一般的存在,所以換誰來能有用?
誰來也沒用,人心總會隨著自己的地位變化而變化,加上襄陽又早已是孤城一座,郭靖夫婦尚且會如此浪費,那其他高手來了,多半也是如此,難免失了人心,最終還是難逃襄陽城破的結局。
說到底,郭靖夫婦也不是圣人,終歸是敗給了人性的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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