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與好詩,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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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詩
奇跡
文/李不嫁
在一個平庸的年代
一本詩集售出上千冊,不啻為奇跡
但我做到了:一束夾縫里的光、一棵絕壁上的小草
告訴人們,詩歌不僅是個人的事業
更是一門公共語言
但有人射出了暗箭
……一封舉報信!國家機器
于是嘎嘎啟動:他們拿出放大鏡
一邊讀詩,一邊嗅
以坐實對我的指控。他們如臨大敵
面對一個手無寸鐵的詩人……這是又一個奇跡
2025、07、28
賞析
今天分享的是湖南老詩骨李不嫁的詩《奇跡》,詩人在詩中說到兩個奇跡,一是平庸年代,一本詩集售出上千冊,二是,手無寸鐵的詩人被指控,一邊是詩歌盛景,一邊是詩人的悲哀,這折射了社會的復雜性。詩人以其敏銳的感知,揭示社會畸形的存在,有時會讓人感到無奈。詩歌用暗示性的語言告訴人們,言談舉止要謹慎,否則將有下一個奇跡出現。詩人特意用“奇跡”二字來形容這些事件,增加了主觀情緒的感染力,用驚訝的情緒表達不可思議,說明現實中某些現象的邪性。
下面,先來看第一個奇跡。“一本詩集售出上千冊,不啻為奇跡”,前提是這發生在一個平庸的年代,這暗示了人們精神的貧瘠和靈魂的缺失,而詩歌恰好是治愈這些問題最好的良方。面對物質日益豐富的當下,人們追求快節奏的享樂,精神追求常常被遺棄。但是,總有一部分人會迷途知返,他們從詩歌中獲得靈魂的撫慰,精神得以治療。因此,這種奇跡的發生,從某種程度上看,是必然會出現的。
接著,詩人從個人角度出發,說自己做到了,主觀情感的注入,讓敘事變得更有說服力。詩人做到的即是“告訴人們,詩歌不僅是個人的事業/更是一門公共語言”,格局一開,視野就闊了。詩人這束夾縫里的光,絕壁上的小草散發出巨大的能量。詩人用實踐告訴人們,詩人書寫的不只小情小調,還包括家國情懷,承擔著社會責任。這是從小我見大我的暗示。詩歌作為公共語言,有責任和義務揭露不公現象,這是詩歌社會職能的體現。因此,詩歌不僅是時代的產物,也是時代進步的助推器。
而在第二節中,詩人則用極具現實張力的事例揭露了某些丑惡行徑,這仿佛暗示了詩人的危機。“有人射出了暗箭……一封舉報信!”,從暗箭到舉報信,這樣的操作,如同一場陰謀。接著,詩人寫國家機器出場,用擬聲詞“嘎嘎”,顯得有些奇怪,或許,這是詩人對不公和陰謀的控訴。“他們拿出放大鏡/一邊讀詩,一邊嗅”,這又顯得非常滑稽,這是要從雞蛋里挑骨頭的架勢,仿佛為了目的,不擇手段,不找出點問題勢不罷休一樣,可以說,這無異于迫害。這句“以坐實對我的指控。他們如臨大敵”,有兩個層面的意思,一是把詩人當成敵人看待,二是要懲治詩人。這就是詩人所說的“面對一個手無寸鐵的詩人……這是又一個奇跡”。從這節中,我們可以看出一些矛盾的存在,溝通、交流、改進應該是最佳的手段。而簡單粗暴的方式很顯然只是激化矛盾,不利于問題的解決。
從這首詩,我們可以看到詩人的利好和困境,是并存的,一方面詩人治愈人們的精神,一方面要面臨言說自由的風險。這種尺度的把握,詩人很可能是缺乏經驗的,對于崇尚自由的詩人來說,禁忌就是冒犯。但是,從詩人講述的實例來看,個人自由必須是在法的基礎之內,越界等于將自己往火坑里推。因此,詩人既要有揭示生存生命的能力,又要有自我保護的意識,這才是長久之計,從而創造更多的奇跡。從這首詩來看,正反兩方面都應該有所啟示和反思。
拋磚引玉,就詩論詩,以寫代學,至此,就結束了。如果您有不同的看法,歡迎評論區交流。
詩人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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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不嫁,男性公民,六零后湘人,傳統媒體從業者,80年代畢業于湘潭大學哲學系,因其詩作的特立獨行而被稱為湖南的老詩骨。
往期詩評
格命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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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命草,自稱詩者,讀睡詩社創辦人,《讀睡詩選》主編,中國詩歌學會會員。主編出版詩集《讀睡詩選之春暖花開》《讀睡詩選之草長鶯飛》,目前選評經典詩歌,名人名詩700余首,《格命草詩評(一)(二)(三)(四)(五)(六)(七)》已完成,詩評系列叢書正在持續創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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