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讓全國觀眾追著看《宰相劉羅鍋》的“劉羅鍋”,如今79歲了,生活卻過得比普通老頭還樸素。
有維修工上門給他修東西,拍了一張合影傳到網上,照片里他穿得跟個“街坊老李”差不多,衣服褪色,褲子泛白,腳下是一雙舊布鞋。屋子里也沒什么講究,墻角是堆著的鞋,旁邊擺著10塊錢一桶的桶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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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過照片的網友都愣住了:這不是“老戲骨”李保田嗎?怎么混成這樣了?
可也有懂行的點頭說:“這才是演員真正的樣子。”
甚至兒子結婚,他都說走不開。他這一生,軸得離譜,卻又讓人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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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從徐州小胖墩變成“戲癡”
李保田1946年生在江蘇徐州,家里五個兄弟,他是老大。爸是軍人,媽在醫院干活,家境一般,但還算講文化。別人家小孩放風箏,他在劇場門口蹲著撿票根,只為了能多看幾場戲。
有時撿到半張票,李保田就偷偷混進去看下半場。久而久之,別人聽戲,他是照臺詞背,連臺步、手勢都能模仿。
可李保田那時候太貪玩,學習一塌糊涂,初中還留過級。父親想讓他走正道,結果他偏要學戲。14歲,他直接背著家人跑去劇團學丑角。為啥不是主角?他說,丑角好玩,變數多,演得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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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團練功很苦,天不亮就開練,一天下來筋疲力盡。但他硬是咬牙挺住了六年。
進文工團后,李保田成了副團長,按理說已經混得不錯了,但他不滿足,非要繼續深造。1978年,他考進中戲導演干部進修班,又開始啃書本。
他知道自己非科班出身,得補課。白天排練,晚上熬夜看書,別人休息,他加班。
三年后,他終于接到人生第一部電影《闖江湖》,角色不大,卻演得出彩。他總算正式邁進影視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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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為戲拼命,拿獎拿到手軟
1985年李保田拍《流浪漢與天鵝》,演個流浪漢。為讓皮膚真實粗糙,他在太陽底下曬了整整三天,人都快虛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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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他在張藝謀的電影《菊豆》里演男主,和鞏俐搭戲。導演本來嫌他年紀大,但他一試鏡,立馬拍板。演完這部戲,他在圈里名聲大漲。
接著是《葛老頭》、《鳳凰琴》……年紀輕輕演七十多歲老頭,一點兒不違和,全靠演技和肢體語言撐起來。他拿獎拿得手軟,金雞、百花、飛天、金鷹全拿過,在90年代的男演員里,絕對是“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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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讓李保田火遍全國的,是1996年的《宰相劉羅鍋》。
那年,他和張國立、王剛組成“鐵三角”,一個演劉墉,一個乾隆,一個和珅。戲一播出,家家戶戶都在追,連小孩都能哼主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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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火歸火,麻煩也來了。
03 三個好兄弟,最后老死不相往來
拍戲時,王剛愛收藏古董,經常因為趕拍賣會耽誤劇組,遲到成了常態。張國立為人圓滑,老和事佬一枚,對這種事睜只眼閉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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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保田是個認死理的人,他受不了不守規矩。一開始還忍著,后來火氣上來,就直說“這不是干活的態度”。
拍完劇后,導演想拍續集,張國立和王剛點頭了,李保田一看劇本,覺得劇情生硬,角色拼湊,堅決不干。
他說,有些人,這輩子都不會再合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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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顯,這“有些人”,就是張國立和王剛。
從那以后,“鐵三角”不復存在。他們倆另找張鐵林湊組合繼續拍戲,李保田徹底退出。
圈里人覺得李保田“軸”、“難搞”,但他一句話:“戲得講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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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兒子結婚,他說“沒空去”
2009年,李保田的兒子李彧結婚,賓客滿堂,李保田卻沒去。原因很簡單:他那時正在拍《永不回頭》,不愿為私事請假。
劇組主動說可以調檔期,他還是回絕了:“拍戲期間不能耽誤進度。”
很多人聽完都炸了,說他“無情”“沒責任感”,甚至傳他和兒子關系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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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實,這對父子從小就不怎么親。
李彧也想當演員,李保田偏不讓他走捷徑。他不許兒子借自己名氣進圈,要求先把書念好,演技打扎實再說。
結果兒子偷著簽了部劇,還把“李保田出演”當籌碼,氣得他當場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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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后來還是演了,但兩人因此冷戰四年。
等關系緩和了,李保田依然沒去婚禮。他說,感情不是靠一場儀式體現的。他對兒子情深,卻極少表達,這種情感,更像老一輩的“嚴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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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廣告不接,綜藝不上,合同改一秒都告
李保田還有三條“死規矩”:不接廣告、不演爛劇、不上綜藝。
再多的錢也不接代言,哪怕是一條廣告上百萬,他也不為所動。
他說:“我沒喝過這酒,也沒吃過這藥,我說好就是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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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藝更是敬而遠之,浮躁、作秀、沒營養。他只信劇本和角色,別的都不重要。
2005年,他拍《欽差大臣》,合同寫明30集。等播出時,資方為了多賣廣告,硬塞進了3集無用劇情。
李保田氣得直拍桌子,最后把制作方告上法庭,贏了官司。
可這一仗贏了,也得罪了十幾家影視公司,從那以后,他就被貼上“戲霸”的標簽,戲約大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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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一點也不后悔:“我不演爛戲。”
06 不拍戲,就在山東老屋畫畫、練字
被圈子邊緣化后,李保田徹底淡出了熒屏。
他定居在山東,住在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院。屋里沒啥高檔裝修,地板斑駁,墻上掛著他自己畫的戲臉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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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角落堆著便宜桶裝水、舊鞋,過得跟誰家退休老頭也沒啥區別。
每天的日子就是讀書、畫畫、喝茶、練字。朋友去看他,他就拉著聊戲曲,說戲臺子上的“身段”、“眼神”、“提氣”。
偶爾接受采訪,李保田也就說一句:“有好劇本我還演,沒有就繼續畫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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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李保田拿了中國文聯“終身成就電視藝術家獎”,領獎那天,全場起立鼓掌。
他沒講獲獎感言,就說了一句:“觀眾值得更好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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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活得清貧,但干凈;活得孤獨,但清醒
李保田這一生,看起來活得挺“軸”,該得罪的人也沒少得罪。
張國立、王剛“鐵三角”散了;
十幾家制作公司把他拉黑;
就連兒子的婚禮,李保田都能缺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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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卻從來沒對不起“演員”這兩個字。
如今79歲了,沒豪宅、沒保姆,過著最普通的日子。
但正因為他的堅持,觀眾才看到了那么多經典的角色——
《劉羅鍋》的剛正不阿,
《喜來樂》的幽默慈悲,
《葛老頭》的老實憨厚……
李保田演的不是戲,是生活的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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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他“老頑固”,可真敢活成他這樣的人,真沒幾個。
他用一生守住了演員的尊嚴,也守住了觀眾的敬意。
就算這輩子再也不演,他也已經站在中國演員金字塔的頂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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