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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木白
上個月的文章,沒幾個閱讀,換標(biāo)題重發(fā)
1 )
九月的第一天
去年的這個時候,蘇州甪直古鎮(zhèn)。
深夜十二點幾個聚會的朋友才散,開車走小路抄近道躲避酒駕。沒喝酒,但不喜歡那種路當(dāng)中拉幾個擋板被擋住的感覺。
那條農(nóng)村的小路很窄,但即便是深夜也會有著來來往往的行人。因為這個村落租住的都是附近工廠打工的人。
到小橋,有人呼喊,停車到一工廠門口空地下車,呼喊我的是一個年紀(jì)較大的保安。大喊著說,這里有個女的跳河了,我趕緊過去,發(fā)現(xiàn)河里真的有一個穿白色上衣的女人,但從她在水里的姿態(tài),以及拿著一截竹桿戳來戳去的樣子又不像是跳水。
呼喊聲引來了另一名路人。說,那個女的在找東西呢。路人還說,白天的時候和她老公吵架,不知道為啥,老公將身上的衣服全部脫光,然后女子一把將脫下來的衣服給扔進了河里,衣服雖然撈起來了,但車的鑰匙和手機啥的都落進了水里!
站在岸邊喊那位女子上來,說你半夜這樣是沒法找到的,天亮了帶一塊磁鐵或許有一點點的機會找到。女子折騰一番上來,我在車?yán)锬妹斫o她,保安大叔也勸告她,說你這樣下水太危險,這是暗河!
女子三十歲的樣子,一身酒氣。拿著毛巾坐到地上,面對周圍閑言碎語,只是憤怒地說,那不是自己老公,自己二十歲跟他,有了一個八歲的孩子,但他現(xiàn)在在外面又有了女人。
一個圍觀的白衣服男子說,人家正牌老婆都不說啥,你哪里有資格說。
女子沉默,低頭。而后拿著我的毛巾騎電車離開。
白衣服男子說:“她也不容易,不過那個男的也不是東西,人家十八九歲就跟她,有了孩子,現(xiàn)在不管不顧。。。”
我在回去的路上,思考的是女子為何深夜要下水找車鑰匙以及男子的手機。大抵,這位女子內(nèi)里的脆弱,促使著她找回鑰匙送到男子的手里,期許著這段本就不正常的關(guān)系還能維系一點點的殘破時間。
2 )
古鎮(zhèn)的女人和她開小酒館的男友
有一段時間,我因為失眠,喜歡一個人靜靜坐在車?yán)锫牳琛N彝\嚨哪莻€地方后面是一個破敗的公寓群,連續(xù)幾個晚上的凌晨,有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女子都會穿著那種精致的,一眼是養(yǎng)生館制服的女子騎車歸來,而后大概十幾分鐘后,她會牽著一個白色的大狗下樓,而后跨過路中央的護欄到對面的一家小酒館。
第一次以為是喝酒,但幾十分鐘后小酒館的燈關(guān)閉,然后女子和小酒館內(nèi)的男子一前一后返回公寓。
那個男子我也認(rèn)識,安徽的,但小酒館的名字卻是“買啥提XX”,用了一個很新疆的名字。
印象中男子是有著老婆的,還有著一個幾歲的孩子。
又一次女子和男子深夜關(guān)閉店門,返回公寓。走到我的車后面靠近公寓門的時候,女子忽然就歇斯底里喊道,你開店的錢是我的,你車貸我?guī)湍氵€了幾個月,現(xiàn)在你這樣說我?
男子沉默。女子繼續(xù)吐槽。一籮筐自己賺的錢都花給了男子,即便是養(yǎng)只狗也知道開門迎接自己等等。男子依舊沉默。但那晚倆人,女子獨自返回公寓,男子在女子進入公寓門之后,快步跨過護欄,到酒館的店門口迅速開車離開。。。
我當(dāng)時想的是,前幾天河里撈鑰匙的女子敗給了身體的厭倦,此時此刻這個公寓的女子又是為何?大抵是金錢的付出并不能驅(qū)趕內(nèi)里的空虛!
那家公寓有一個洗手間。
我有一次要去洗手間,進入電梯的時候,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子忽然就將頭轉(zhuǎn)了回去,她的身邊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子。深夜的電梯很尷尬,因為那個女子是我家樓下超市的收銀員。。。
我雖然很少回來,但超市的老板和我是表親。
深夜,有些東西的氣息是不一樣的,即便是樹木,和白天看到的色彩都是不一樣的。
3 )
炒雞店里獨自喝酒的女人
開炒雞店的老劉和我也是表親,據(jù)他牙齒已經(jīng)掉了的媽媽說,她的媽媽和我奶奶的媽媽是表姐妹。
老劉的炒雞店生意很冷清,但我會在炒雞店經(jīng)常見到一個獨自喝酒的女人。三十歲的樣子,身材瘦小但很漂亮。有一次我去,老劉正坐在那個獨自喝酒女子的對面,滿臉猥瑣的笑。
見我到了,立即招呼過來一起。說今天一定要喝一杯。
不好推辭。
邊吃邊聊間隙,得知女子是某個省份我剛好去過的那個市,于是話題就熱絡(luò)起來,提到我停車的那個商場,女子興奮地說,那個商場距她家只有幾百米,又聊到了她們那里的風(fēng)土人情,她憂郁的臉也變得舒緩開來,最后我們還加了微信。
看她的微信簽名是:“別低頭,皇冠會掉”。
在她的朋友圈只要是標(biāo)注她老家那個城市的動態(tài),幾乎都是她與女兒一起拍的照片。幾乎和她一個樣子的小女孩。
在她走后,老劉神秘著對我說,你知道她是做啥的嗎?說這話的時候,老劉滿臉的猥瑣。
我說,不要說這些,別人做什么與不做什么,和你我是沒有一毛錢的關(guān)系。
在此后的幾個月時間里,那個女子會經(jīng)常主動給我發(fā)信息,說一些日常,邀約去金雞湖看演出啥的,但我太忙,都沒有答應(yīng),還有一次女子在老家,忽然發(fā)來那個城市我曾經(jīng)停車的位置來,說有時間的話可以來我們城市這里玩,我發(fā)個表情,算做回復(fù)。
直到又一段時間,我因為將車停在了車場,抄那個村落的近路去開車,在那個附近務(wù)工人員喜歡逛的小巷子看到了她站在門口,自此之后,她的朋友圈就對我不可見了,信息也不再發(fā)!
最后一次聯(lián)系是去年的暑假,她忽然給我打來語音,說要離開十五天,能不能幫忙照顧一下她的女兒,或者將小孩子送到車站讓她自己返回老家。我說可以的,但趕過去,沒有忍心讓一個七八歲的女孩子獨自回八百公里之外的家,而是帶回了家里,等十五天之后她回來接走。
她回來后見我的第一句便是,為何給你轉(zhuǎn)的錢沒有接收。我說不需要的,小孩子也算是陪伴我了,我要謝謝她嘞。然后捏捏小姑娘的臉,她依依不舍跟著媽媽離開。
自此之后就再也沒見過!
4 )
我身上是有著一種氣場的,仿佛很多人在見過我一次之后都會覺得我還算是個值得托付的人。
二十歲在礦區(qū)的時候,一個因為運輸槍支的人被抓后,在分局用民警的電話打給我,讓我去處理他家里養(yǎng)著的那只狗,說自己養(yǎng)也好,送到他老家給他父母也罷,并讓我告訴他的父母,可能很長時間不會回來,父母不要擔(dān)憂。
還要說什么?
讀卡夫卡,有一句話:“ 你靜靜看,這世界上的人和事,總會展現(xiàn)出它們的原來面目和真相。”
其實你我都一樣,穿著華麗也好,簡樸也罷,每個人都有著與人前表達所不一樣的隱晦。
PS:全職寫作,感謝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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