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也曾在加班到凌晨的地鐵里發呆:要是生在古代就好了 —— 不用趕 KPI,不用還房貸,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多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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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漢代,最貼近 “當代職場人” 的,是郡縣里的基層小吏 。
比如劉邦沒發跡前當的 “泗水亭長”,就屬于這類 “底層公務員”。
別覺得 “當官” 風光,居延漢簡里藏著他們的真實日子:
一個亭長月薪只有 600 錢,當時一石米(約現在 120 斤)要 150 錢,一家五口光吃飯每月就得花 750 錢。
工資不夠糊口,只能靠 “兼職” 補貼 。
幫人送文書、管治安時,偶爾收點 “辛苦費”,可一旦被上級查到,輕則罰錢,重則丟官。
更難的是 “加班”。
簡牘里記載,有個叫 “陳湯” 的小吏,曾連續三個月 “日入而錄簿”。
太陽落山了還在抄戶籍、算賦稅,手凍得握不住筆,還得提防郡守突然 “巡查”。
要是賬本算錯一個數,輕則被打板子,重則要自己賠錢補虧空。
劉邦當年為啥要反?
就是因為當亭長時 “押送徒役”。
這活就是 “高危加班”,徒役跑了要追責,趕不上工期要受罰,他索性 “把人放了,自己也跑了”......
漢代有 “絲綢之路”,長安城里的絲綢能賣到羅馬,可織出這些絲綢的 “工坊打工人”,日子卻比麻布還糙。
長沙馬王堆出土過一件 “素紗襌衣”,只有 49 克重,相當于一個雞蛋 。
織這件衣服,需要織工每天坐在織機前,手指翻飛十幾個時辰,稍微錯一根線,整匹布就廢了。
可《漢書?食貨志》里記載,當時織工 “月錢三百”,還不夠買半匹自己織的絲綢。
有個叫 “阿惠” 的織工(敦煌懸泉漢簡里的名字),給官府織了三年絲綢,自己穿的還是 “粗麻短褐”。
她在給家人的信里寫:“日織五尺,指生繭,不敢歇,恐遲了受罰。兒若想穿絹衣,待娘攢夠錢再說。”
可直到她離開工坊,也沒攢夠買絹衣的錢。
現在我們吐槽 “流水線加班”,可漢代的織工早就經歷過。
固定的工位、固定的產量、微薄的工資,甚至連 “請假” 都要扣錢。他們織出的絲綢照亮了絲綢之路,自己的日子卻藏在工坊的陰影里 。
就像現在有人造得出高樓大廈,自己卻租住在城中村一樣......
提到漢代讀書人,你會想起 “鑿壁偷光” 的匡衡、“投筆從戎” 的班超,可這些 “勵志故事” 背后,全是寒門書生的 “生存焦慮”。
漢代選官靠 “察舉制”,可 “舉孝廉” 大多是給豪門子弟的 。
普通人家的孩子,只有 “讀書” 一條路。
匡衡為啥要 “鑿壁偷光”?不是他 “愛學習”,是因為他是 “農家子”,要是不讀書,一輩子只能種地,連當個小吏的資格都沒有。
他讀了十幾年書,到了三十歲才當上 “郡文學卒史”。
相當于現在的 “縣教育局辦事員”,月薪只有 400 錢,比亭長還低。
直到四十歲,他因為 “精通《詩經》” 被推薦給漢元帝,才終于 “升職加薪”。
可大多數寒門書生,連 “被推薦” 的機會都沒有。
有的讀了一輩子書,還在給人當 “家教”;有的背著書簡走千里,到處托人 “引薦”,最后錢花光了,只能靠賣字為生。
現在我們考公、考研,總說 “卷”,可漢代的寒門書生,早就卷過了。
他們沒有補習班,沒有網課,只能靠 “借書抄錄”“熬夜苦讀”,賭上一輩子的時間,只為換一個 “能吃飽飯” 的機會。
讀漢代的 “打工人故事”,總讓人想起現在的自己:拿著不高的工資,加著沒完的班,偶爾也會想 “躺平算了”。
可漢代的他們,從未真的 “躺平”。
亭長劉邦丟了工作,沒回家種地,反而拉起隊伍 “闖一把”。
織工阿惠攢不下錢買絹衣,卻在信里跟孩子說 “好好干活,總能有希望”。
匡衡當了幾十年小吏,也沒放棄讀《詩經》,最后靠才華改變了命運。
就像現在的我們,雖然吐槽加班,卻還是會把報表改到滿意;雖然焦慮房貸,卻還是會為了家人咬牙堅持 。
或許這就是歷史的意義:當你覺得難的時候,想想兩千年前的月光下,也有跟你一樣加班到深夜的人,也有跟你一樣為了生活咬牙堅持的人 。
他們能扛過去,也許,你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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