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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克蘭獨立媒體“公共電視臺”成立于2013年,以提供客觀、獨立的新聞報道聞名,報道烏克蘭及國際新聞、調查報道、訪談和紀錄片等,具有廣泛影響。
烏克蘭醫生伊戈爾.基里亞年科于2018年12月30日被捕,在被占的頓涅茨克監獄中遭受各種酷刑,如電擊生殖器、拔牙、被迫簽署虛假“供詞”,但伊戈爾堅持使用烏語,拒絕接受俄護照。
2025年8月15日交換回來并康復后,公共電視臺采訪了伊戈爾,并于10月6日發布報道,關注這位被俄囚禁7年的受害者。
伊戈爾出身于醫務工作者家庭,其祖父、父母都從事醫療工作,其本人從小立志從醫。高中畢業后進入醫學院、服兵役、考入醫學院牙科系。工作中還做生意,培訓員工使用醫療設備。2018年起,伊戈爾開了一家古董店。
伊戈爾擁有家庭和成功的生意,“一切都很順利,直到所謂的‘老大哥’到來。”曾經“從不深入參與政治”,但“這里的目標和斗爭不是為了政府,而是為了國家。”
2014年,所在城市被俄人占領,為照顧88歲母親(想死在故鄉)和患有先天性四肢癱瘓的弟弟,伊戈爾沒有離開那里。
伊戈爾選擇與烏情報部門合作之事,甚至沒有向其妻透露,“以自己的方式為勝利貢獻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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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2月30日早上,伊戈爾開車去市場途中,遭到一輛車擋路,后面兩輛,旁邊一輛,一群穿綠色制服、蒙面持槍者把伊戈爾從車里拖出來,“當頭打了幾拳,臉被按進雪里,頭上被套上袋子,戴上手銬”。
就這樣,伊戈爾被捕了,并被帶到反有組織犯罪局,“他們就對我拳打腳踢,追問我與烏克蘭情報部門的合作。”伊戈爾拒絕承認,“他們不可能知道這些。”
當時伊戈爾被套在頭上的塑料袋悶得呼吸困難,昏了過去。
被潑醒后,又被套上塑料袋并抬到一輛車里,帶到專門折磨人的“隔離區”。
在那里,伊戈爾被綁在桌上,鞋子和襪子被脫掉,用電線綁其腳手——電刑,“疼痛和恐懼難以形容”,還被嘲笑,“別叫那么大聲,樓上是幼兒園,你會嚇到孩子。”
后來,伊戈爾被帶到自己的古董店,翻遍了一切;再被套上頭套帶回家。妻子看到滿臉是血、赤腳的丈夫站在雪里,嚇壞了,“我盡力安慰她。”
他們安排了一場“‘正式’逮捕”儀式,以幾個便衣作“見證人”,搜查房子、拿走電子設備,“順手拿了幾瓶我們珍藏的高級酒。”
伊戈爾的妻子也被捕,在反有組織犯罪局里,他們被分開關押。其妻被審,伊戈爾聽到“傳來毆打和尖叫聲”。
一個新年剛過,伊戈爾被蒙頭拖進熱鬧的房間,押送者支走其他人。
“他們打掉了我的所有牙齒”,“我記得牙齒碎裂的聲音”,然后昏了過去。
醒來后,“他們扭斷我的手指,踢斷我的肋骨。”他們喝著酒,來回折磨我,“我已失去了時間感”,“疼痛和恐懼無法形容”
臨時拘留所甚至拒絕被送到的伊戈爾,“怕我死在里面,他們得負責”。
一個醫生給伊戈爾檢查后說,“沒什么大不了的,確實被打得很重,但傷勢不致命,別擔心,他一夜之間不會死。”
“他們讓我寫一份聲明,說我從樓梯上摔下來。但我手指斷了,滿手是血,根本寫不了。他們代我寫好,逼我簽字。我勉強簽了名,但血滴到紙上。他們發火,給我幾記耳光,重寫了一份聲明,墊了張紙讓我再簽。”
后來,酷刑時時進行,把電線綁到生殖器和耳朵上,火花四濺。
“最殘忍的一次,他們在我鼻子下方深深割了一刀,直達骨頭。那種疼痛無法用語言形容。“
審訊者威脅折磨伊戈爾的妻子,“明天早上把她帶來,綁在桌上,讓他看場‘電影’,他就會全招了。”伊戈爾沉默后說:“好吧,你們想要什么?我都簽,都承認。”
伊戈爾被解開并穿上鞋和衣服,回到牢房,在拘留所待了30多天,其妻差不多也這么久但被釋放了。
而后,伊戈爾被轉到“家里的兔舍都比那間牢房好看”的頓涅茨克看守所,并多次轉換牢房。有一間牢房,墻上滿是霉菌,房間有洞,老鼠亂跑,“食物很差,根本沒法吃。”魚是骨頭和魚鱗磨成的肉泥。
醫療更無從談起。第一周,“我上廁所都在流血,可能是腎臟被打傷了。傷口和骨折只能慢慢自愈,沒有碘酒、酒精或繃帶。我的手指就這樣歪著長好了。”
伊戈爾的律師是個不錯的“郵差”,在伊戈爾與其妻之間傳遞消息。
第一次開庭時,伊戈爾已不再受酷刑,雖有推搡和粗魯的辱罵。伊戈爾聲明“遭受了身體和心理暴力。”“我心臟病發作,這很容易查出來。”肋骨可能已愈合,但通過X光能看到,還有被打掉的牙齒。
法官聲稱會成立調查委員會,最終結論卻是“沒有發現任何此類事實”。伊戈爾憤怒地說:“沒人跟我談過,也沒人做過檢查!”法官回答:“委員會說了沒事。”
“他們指控我通過收集電車票向烏情報部門傳遞機密信息,這太荒唐了,我都笑了。”伊戈爾深信他們不知自己的事,因此拒絕承認。
檢察官以參與犯罪組織和間諜罪起訴并判處23年,伊戈爾拒絕認罪,法官撤銷第一項指控,判12年監禁。
伊戈爾和其他幾人被轉到馬基伊夫卡,關在專門的政治犯營房,冬天只有一個小爐子,每周給兩袋煤,被關押者只好尋求親戚寄錢買更多的煤。
每次點名,伊戈爾都用烏語報到,曾七次被要求接受俄護照,伊戈爾每次都寫了拒絕書。
營房條件很惡劣,關押的普通囚犯有幾個“頓涅茨克人民共和國”的士兵,“明顯反烏克蘭。”
“我帶著兩根橡皮筋,一根藍色,一根黃色”。(烏克蘭國其的顏色)
“頓涅茨克人”試圖說服伊戈爾,后者堅持“烏克蘭終將勝利,這片土地會回歸。”
俄人全面入侵后,監獄里增加了許多被捕的“亞速”戰士——俄烏雙方換俘的優先交換對象,“他們在戰場上更有用。”
待到自己被交換前夕,伊戈爾被要求簽文件,承諾十年內不得入俄。伊戈爾關押期間了解過交換事宜,從未有簽文件的事。
2025年8月的一天,監獄隊長點名交換人員,點到伊戈爾,“我沒聽見,繼續玩我的骰子游戲。”“你被列入交換名單!”有人沖伊戈爾喊時,伊戈爾以為是玩笑,隨意回答說:“我知道,包都收拾好了。”他們說:“伊戈爾,真的要交換了,快收拾東西!”
收拾好東西,伊戈爾等被帶到一間房,簽“赦免”文件,“寫明根據某命令我被列入交換。”
然后,伊戈爾等人被蒙住眼,用塑料扎帶綁住手——手上被扎出傷。他們上了囚車,被送到機場并塞進飛機,“像沙丁魚一樣擠在地板上,一個人坐在另一個人的腿間。”
飛機在莫斯科附近降落并度過寒冷之夜,次日早上換機——機上有長凳,抵達白俄后,押送者解開了伊戈爾等人手上的膠帶和扎帶。
換乘了巴士,每人得到一袋食物和水,能吃喝了——之前沒有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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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越過邊境,換上烏克蘭巴士。從邊境到切爾尼戈夫,“每個村莊都有人出來迎接我們,太感人了。一個老爺爺穿著內褲、拄著拐杖揮舞國旗,一個老奶奶為我們祈福。路過的車停下來,人們歡呼。”
迎接者非常熱情,擁抱、歡呼,喊著“烏克蘭萬歲!”“英雄萬歲!”“那種喜悅難以形容。”
伊戈爾得到一面烏克蘭國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自由了,遠離了‘獸人’。”
寫作至此,筆者不禁潸然。
歡喜之后呢?伊戈爾是空手回到烏克蘭的,什么都沒了。
母親已去世,伊戈爾沒能參加葬禮,“也不知她被埋在哪里”,妻子出國了,弟弟先被送到基輔,“現在可能在波羅的海國家,我有他的號碼,但他不接。我想接他回來,但現在無處可去。”
伊戈爾被送到切爾尼戈夫的醫院,人們很友善,但五天幾乎沒有治療。患有糖尿病的伊戈爾要求驗血,醫院人員上午11點前才來抽血,那時吃過飯、喝了好幾次咖啡(注:驗血一般要求早上空腹)。
接著,伊戈爾被轉到基輔的醫院,“治療稍認真些,但并非所有治療都免費。我需要裝假牙,但費用很高。”伊戈爾轉向另一家醫院治療。
出院后,烏方提供了一處四人合住的旅館房間。頓涅茨克的一切都沒了,伊戈爾回到烏克蘭時只有兩個包,“現在什么都沒有,物價又高,生存很艱難。”
一切還在前方,伊戈爾“想為國家做點貢獻,暫時還在思考如何實現。”
“烏克蘭不會拋棄自己的子民,救人很困難,但必須繼續。”
這是俄獸野蠻侵略下,一個普通烏克蘭人的遭遇,可謂慘烈至極。
作為醫生,在全面抗俄背景下,伊戈爾找到工作應該不難。
祝愿伊戈爾迅速改善處境,觀其經歷,筆者對此深信不疑。
伊戈爾是淪陷區烏人以及前線被俘烏人的縮影。
伊戈爾忍受酷刑而不屈服,如此烏人抗戰,俄人無法是征服烏克蘭的,恐嚇是無法得逞的。
如今,烏戰形勢緊張,戰事激烈,但朝向有利于烏克蘭的方向轉變。
如果川普施壓烏克蘭接受停火,即使烏人收復全部國土,但俄獸像罪大惡極的哈馬斯一樣免于嚴懲,那么川普就是烏克蘭的罪人,俄獸之同謀!
筆者并非不可轉變對川普的立場,轉變的條件參見《》。
當年中國抗戰,淪陷區之人何嘗缺少此等慘劇?又何嘗缺乏此等錚錚鐵骨之輩?汪粉試圖為汪辯護,甚至質疑抗戰的正義性與必要性,實乃當今俄獸之同路人!
同樣作為俄獸同路人的是黃鴨——筆者相信,黃鴨與俄獸同等兇殘野蠻。
這些野蠻的犯罪分子一個都跑不掉,每一個都必須受到嚴厲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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