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書接上回。
原來警察發現這里的遺漏就是診療記錄里沒有朱傳瑞開的處方,這顯然是重大疑點,而陪同的保衛科長老程表示這很正常,處方按照規定得留在藥房那里,張進就說我們要做記錄,能否把治病處方讓我們記錄一下。
老程倒也爽快,讓藥房把處方送來之后,幾個警察一邊核對,一邊聊案情。張進此時表示,如果死者生前確實是在醫院住院過程中讓人下了毒的話,那么案犯是通過什么途徑下的毒?而這一點只有醫院保衛科的老程能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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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衛科的老程于是又被喊來問詢,老程說:“醫院對住院部管得很嚴,非探望時間一律不準任何人進入病區。更不用說進病房了。醫務人員包括醫生、護士,內科醫生只管檢查、診斷、開處方,其他比如輸液、注射、發藥、送水送餐等等,都是護士的工作職責,如果真有下毒的話,護士實施起來更方便”。
張進從護理記錄中查到了對賈典珉進行過護理的四個護士的姓名,并問老程這四個護士的情況。老程就給護理部打皇電話將四個護士的檔案送來。警察打開檔案一看,說是檔案實際上就是個人履歷,這份表格是由小劉等四名護士自己填寫的,然后醫院人事科在上面蓋上公章就是了。四名護士的履歷沒發現有什么歷史問題,家庭成員以及社會關系也都是清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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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已是中午時分。老程就帶著幾個警察去去醫院食堂用餐,張進等人用餐后,在食堂旁邊的小花園里圍著一張石桌休息。就在大家閑聊的時候,華東軍區保衛部干事陸惕墨突然站了起來,口中還忽然輕呼一聲:“咦了一聲”。
因為陸惕墨隨手打開賈典珉的病史及醫院治療檔案,無意中瞅了一眼,不想這一翻竟然發現了意外。10月5日晚上值班的是一個名叫趙嬋娟的護士,按照規定,她必須把賈典珉的護理情況都一一記錄在案。可陸惕墨發現這份值班記錄的筆跡竟然是不同的。這說明那天晚上有兩個人進行了對賈典珉的護理工作。一個是趙嬋娟,另一個是誰呢,這是違反醫院相關規定,而關鍵的是,陸惕墨感發現另一個筆跡記錄的恰恰是對賈典珉進行輸液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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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重要發現,陸惕墨給其他警察眾人也一致認為筆跡不一樣的時候,就聯系老程找那個叫趙嬋娟的護士調查一下,老程就說,趙嬋娟護士昨晚上夜班今天回家休息了。可張進卻等不得,在打聽好趙嬋娟的家庭住址后立刻前往拜訪。
趙嬋娟當時已經結婚,家住膠州路富民坊。還好距市立醫院不遠。當警方來到護士家,這位二十六歲的女護士一開門,發現趙嬋娟長得太漂亮,讓警察頓時眼前一亮。此時趙嬋娟對于偵查員的來訪感到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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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進開門見山說明了來意,只是沒提她一周前曾經護理過的那個軍人患者已經被害的事。趙嬋娟說:“有這事兒,那天我有事離開了一會兒崗位,于是就讓當班醫生幫著代的班。”
張進就問:“當班醫生是誰?”
趙嬋娟說:“那天的當班醫生是朱傳瑞。”
張進聽完就大驚失色,先前調查的時候,朱傳瑞怎么沒說到這個事,于是就讓趙嬋娟把具體情況詳細說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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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嬋娟表示,他丈夫是火車司機,去年她生了一個兒子,他們夫婦上班不在家時,孩子由婆婆帶。不想婆婆骨折去女兒家休養,而這個時候嗎,十四個月大的兒子這當兒卻生病了。10月4日,兒子高燒不退,丈夫又在外面開火車,趙嬋娟就把兒子送到自己供職的市立醫院,自己家的醫生說孩子患了肺炎得住院治療。10月5日輪到她上夜班,她思念幼子心切,就想溜出去到兒科病區看看。她從護士學校畢業進市立醫院工作時就在兒科病醫,四年前才調到內科病區,因此她回兒科很方便,不管何時都能進去,但問題是,醫院有規定,護士上班時不能離開自己的崗位。
雖然這對于趙嬋娟來說,這個問題并不大,可這天值班的朱傳瑞卻是全院屈指可數的幾位不通人情的醫生之一,在他眼里,無論事大事小于公于私,從來沒有通融的余地,所有的事情都按制度來,不合制度規定的,根本沒有商量余地。上夜班的趙嬋娟此刻如果想離開一下根本就不可能。以朱傳瑞的態度,讓趙嬋娟都不敢跟朱傳瑞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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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這天太陽竟從西邊出來了,晚上七點的時候,趙嬋娟給患者賈典珉掛上—瓶五百毫升的生理鹽水,通常輸完這樣一瓶藥液至少需要兩個小時。八點的時候趙嬋娟去病房巡視,在走廊里遇到朱傳瑞。朱傳瑞竟主動關心起趙嬋娟兒子的病情,還說,小趙你如果不放心的話,可以去兒科病房看看。趙嬋娟聞聽此語,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一個勁問,這行嗎,這行嗎。
朱傳瑞說:“沒關系,你過去吧,畢竟是你自己的娃,又在自家醫院,這里現在就一個病人在輸液,我替你處理一下就行,你快去快回就是。”當時和賈典珉一個病房的還有兩個人,對于這兩個人的情況趙嬋娟記不得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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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趙嬋娟去了兒科病區。其實兒子在病房里待得挺好的,那里的護士一是出于責任,二是自己家同事的孩子,也應該好好照顧,趙嬋娟過去時,孩子正在熟睡。她也沒敢打擾,看了看又跟值班醫生和護士說了—會兒話,就返回內科病區了。她回來時,朱傳瑞告知那個病人的輸液已經結束,他處理了連護理記錄也已經寫好。趙嬋娟自然心存感激,對朱醫生謝了又謝。
幾個警察聽了趙嬋娟的陳述,互相交換眼色,都認為,這是一個很正常的行為,但朱傳瑞為什么要隱瞞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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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惕墨隨后就向醫院方面了解其他兩個病人的情況,醫院方面提供的信心顯示,那兩名同賈典珉同住一間病房的病人目前都已出院,隨后警方根據醫院提供的住址,于次日分兩路調查。證實了10月5日晚上,朱傳瑞醫生確實去該病房處理過賈典珉的輸液。至于具體做了什么,二人沒有留意。對于這一可疑之舉,專案組于是決定再次傳喚朱傳瑞。
l0月16日下午三時,以張進為首的四名警察前往市立醫院保衛科,由科長老程打電話把朱傳瑞喊過來接受調查。其實在當時除了醫院保衛科之外,還沒有人知道在該院住院治療的那個軍官,死在“鬼樓”。因此在這種情況下,朱傳瑞對于公安人員連續兩次找其了解10月5日值夜班之事感到十分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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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在和警察交談的時候,不再像前天那樣配合警察的問詢,顯得十分不耐煩,可這樣一來,讓警察就感覺對這主有犯罪嫌疑人的意思,由于朱傳瑞表現的十分抗拒,在這種情況下,張進就說:“朱醫生,看來這里不適宜我們跟你進行談話交流,那就跟我們去局里走一趟。”
朱傳瑞一聽就火了,大怒道:“你們憑什么抓我,有證據嗎。有拘捕證嗎”。
張進一見朱傳瑞急眼了,于是緩和了語氣:“如果不去局里談也可以,不過你得配合我們,我們問什么你得說實話,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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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朱傳瑞剛剛要說什么的時候,突然就感覺天旋地轉了,于是就表示我的血壓升高了,這時候,老程馬上就給醫院西藥房打電話準備一片降壓藥“施必降”,并讓保衛科內勤小曾姑娘去拿。小曾拿了藥就回來了。朱傳瑞服藥后,頭痛癥狀卻不見減輕,而且好像加重了些。偵查員初時還以為他是故意偽裝,但仔細看看他的神色似乎不像。可這個時候意外再次發生, 朱傳瑞身子一歪,雙手捧住腦袋輕聲呻吟。并很快昏迷過去了。
不大一會,醫生和護士趕到。急診室主任當場診斷的結果是:急性腦溢血。急診室主任當年是朱傳瑞醫科大學的同班同學,立即對警察表示,朱醫生有高血壓家族遺傳史,中學時血壓就已經不正常了,工作后不久就被正式診斷為高血壓,長期服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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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當即對朱傳瑞緊急救治,專案組領導錢運聞、李朝誠接到張進的電話,也立馬趕到醫院,和院長周亞伯一起待在手術室外等待結果。朱傳瑞的情況的確非常危險,已經到了九死一生的境地,好在搶救及時,手術后總算保住了一條命。但以后能恢復到什么程度那就很難說了,參與治療的大夫表示,最起碼三個月內根本不可能恢復正常的神志思維,開口說話那更是別想了。如此一來,專案組好不容易查摸到的一條可能有價值的線索就暫時斷掉了。
10月17日上午,專案組舉行案情分析會,對下一步棋應該怎么走展開了討論,大家一致認為,之前對朱傳瑞一反常態,主動代替趙嬋娟值班確實值得懷疑,警方進而對其進行調查的決定是正確的,現在朱傳瑞發生了意外,導致對他的直接調查無法進行下去。現在只能對朱傳瑞本人的歷史、家庭情況、社會關系和其在醫院的表現予以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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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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