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999%！霍金是對的

兩個黑洞合并產生的引力波能夠穿越宇宙。圖片來源：Maggie Chiang

激光干涉引力波天文臺（LIGO）探測到兩個黑洞之間異常強烈的碰撞，從而驗證了英國理論物理學家斯蒂芬·霍金在50多年前提出的黑洞面積定理。9月10日，相關研究成果發表于《物理評論快報》。

霍金1971年提出的定理認為，兩個黑洞合并時產生的黑洞視界，即連光都無法逃脫控制的邊界，其面積不能小于兩個原始黑洞的面積之和。該定理與熱力學第二定律相呼應，后者指出，熵或物體內部的無序狀態永遠不會減少。

黑洞合并扭曲了宇宙的結構，產生了被稱為引力波的微小時空波動，這些波動以光速穿越宇宙。目前地球上有5個引力波天文臺，包括美國的兩個LIGO探測器，以及意大利的Virgo探測器、日本的KAGRA和德國的GEO600，它們由一個名為LIGO-Virgo-KAGRA（LVK）的國際合作組織運營。

最近的這次碰撞被命名為GW250114，與產生2015年首次觀測到的引力波的那次碰撞幾乎完全相同。這兩次碰撞的黑洞質量都在太陽質量的30到40倍之間，且發生在13億光年之外。

這一次，升級后的LIGO探測器的靈敏度是2015年的3倍，因此能夠以前所未有的精度捕獲碰撞產生的引力波。研究人員通過計算證實黑洞合并后的視界面積確實變大了，從而驗證了霍金的定理。

LVK團隊成員、英國樸茨茅斯大學的Laura Nuttall表示，當黑洞碰撞時，它們會產生像鐘聲一樣的引力波。以前，這些引力波消散得太快，無法清晰地觀察到進而計算出碰撞前后視界的面積，而這正是檢驗霍金理論所必需的。2021年對首次探測到的碰撞事件進行的研究以95%的置信度支持了該理論，但新研究將置信度提高到令人信服的99.999%。

在科學家觀測引力波的10年里，他們已經記錄了大約300次黑洞碰撞。但沒有一次像GW250114那樣如此清晰地捕獲引力波，它的信號是迄今探測到的其他引力波的兩倍。

當GW250114的引力波到達地球時，只有LIGO在運行，而LVK合作組織監控的其他探測器都沒有運行。但這并不影響檢驗霍金理論，只是意味著研究人員無法確定這些引力波在宇宙中的起源。

LVK團隊成員、樸茨茅斯大學的Ian Harry表示，LIGO和其他計劃中的天文臺的升級版將在未來上線，這將帶來更高的靈敏度，使他們能夠更深入地研究黑洞物理學。“我們可能無法捕捉所有信號，但還會再次遇到這樣的事件。下一輪升級也許在2028年，我們會看到類似事件，也許那時的靈敏度將達到我們可以真正進行深入探究的程度。”

這些發現為量子引力研究開辟了新道路，物理學家希望通過量子引力統一廣義相對論和量子物理學。Nuttall說，最新結果表明，廣義相對論和量子力學能夠繼續很好地協同工作，但未來預計會出現一些差異。

來自LVK的最新數據還使科學家能夠證實數學家Roy Kerr在20世紀60年代提出的方程，該方程預測黑洞僅能通過兩個指標來表征：質量和自旋。本質上，兩個具有相同質量和自旋的黑洞在數學上是相同的。對GW250114的觀測顯示，這是真的。

來源：《中國科學報》

編輯：任斐

審核：管林忠

終審：韓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