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新冠疫情的爆發,羅爾斯?羅伊斯財務數據慘不忍睹。時任CEO沃倫?伊斯特不得不采取“斷臂求生”的措施,裁員9000人。
這些舉措雖然籌集了24億美元資金,但也導致30%的非航空業務收入歸零,更有40%擁有十年以上經驗的工程師被中企高薪挖走。
中國拋出的合作方案曾讓羅羅高層心動不已。注資規模遠超英國政府擔保、數百臺發動機訂單、共享三轉子技術專利。
這對當時每天消耗1000萬英鎊現金的羅羅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但合作背后的風險同樣巨大:
中國航空工業已構建從高溫合金葉片到整機裝配的完整鏈條,長江1000B發動機研發進度超出預期,渦扇15更讓殲-20實現完全自主動力。
羅羅深知,一旦單晶葉片制造工藝泄露,其技術優勢將蕩然無存。這種擔憂并非空穴來風:2016年,羅羅曾因向中國企業轉讓密封技術被美國罰款2000萬美元。
如今,羅羅的對華策略呈現出微妙的變化。
在中國建立了50余家供應商,支持民用航空和動力系統業務,北京維修中心更將成為全球售后網絡的重要節點。
合作始終止步于非核心領域,與空客合作的E-FanX混合動力項目因政治壓力被迫放棄,氫能研發雖在2023年成功測試100%氫燃料發動機,卻未與中國展開實質性技術協作。
這種“只修不造”的策略,既想抓住中國市場增長紅利,又怕觸碰西方陣營的技術紅線。
在傳統領域節節敗退的羅羅,正將未來押注在氫能動力上。
2023年,其成功測試使用100%氫燃料運行的mtuS4000發動機,效率、排放和燃燒性能均達預期,并計劃在德國杜伊斯堡的enerPortII項目中首次部署。
這一技術突破讓羅羅在新能源賽道暫時扳回一局,但對比中國的布局仍顯滯后:
中國航發已與空中客車達成合作,計劃2026年在法國設立維修中心,同時與巴西探討聯合研制渦槳支線客機。
為加速氫能商業化,羅羅與英國政府聯合投資15億英鎊開發氫燃料渦輪發動機,并將部分生產轉移至波蘭等成本洼地。
但技術轉化面臨雙重挑戰:一是綠氫制備成本居高不下,二是現有發動機需大規模改造才能適配氫能。
更尷尬的是,羅羅在混合動力領域已落后競爭對手整整一代——被迫放棄的E-FanX項目,本可能成為其新能源轉型的關鍵跳板。
羅羅的抉擇,折射出全球化退潮期的深層矛盾。當技術成為地緣政治武器,企業理性往往讓位于國家戰略。
中國航空工業的自主化進程并未因封鎖停滯:長江1000已裝機C919,AES100渦軸發動機更以“性能對標+成本優勢”策略切入全球市場,收到15國采購意向。
而羅羅的堅守雖保住技術火種,卻可能錯失全球最大航空市場的增長紅利。
2025年,中國民航局預測未來20年將新增9520架飛機,這個數字背后的市場機遇,羅羅能否抓住?
歷史終將證明,當工業文明的星辰大海需要攜手共進時,筑起高墻的人,或許才是最早被時代浪潮吞沒的那一個。
而羅羅的故事,不過是這場全球技術博弈的一個注腳。在未來的道路上,羅羅需要在技術保護與市場拓展之間找到平衡,否則可能會在全球化的浪潮中逐漸失去競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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