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的“摳門” 藏著我不懂的浪漫：她省了 20 年給我買了全世界

媽媽的 “摳門” 藏著我不懂的浪漫：她省了 20 年，卻給我買了全世界

我曾經很不理解媽媽的 “摳門”。小時候跟她去菜市場，她能為了一毛錢的青菜跟攤主討價還價半天；家里的燈泡永遠是最節能的款式，晚上客廳只開一盞小燈，說 “能省一點是一點”；她的衣服穿了一年又一年，袖口磨破了就縫補一下繼續穿，我提議給她買新的，她總說 “還能穿，不用浪費錢”。那時候我總覺得，媽媽的 “摳門” 帶著點委屈自己的寒酸，直到 30 歲生日那天，我才讀懂這份 “摳門” 背后，藏著我從未察覺的浪漫與深情。

10 歲那年，我特別想要一雙白色的運動鞋。班里好多同學都有，白色的鞋面、藍色的鞋帶，跑起來像踩著云朵一樣。我纏著媽媽要買，她拿著鞋盒看了看價格，眉頭皺了皺，說 “這鞋太貴了，咱們再看看別的”。后來她帶我去了小商品市場，花 30 塊錢買了一雙仿款的白色運動鞋。我當時特別失望，覺得媽媽舍不得給我花錢，好幾天都沒跟她說話。直到有天晚上，我起床上廁所，看到媽媽在燈光下縫補我磨破的舊布鞋，手指被針扎破了，她只是含在嘴里吮了吮，繼續低頭縫補。爸爸在一旁說 “孩子想要就給她買一雙吧，別太委屈孩子了”，媽媽說 “再等等，下個月發了工資，給她買雙正牌的，仿款的不舒服”。那時候我不懂，媽媽寧愿自己熬夜縫補舊鞋，也不愿讓我穿不合腳的仿款，她的 “摳門”，從來不是針對我。

上高中時，學校要組織去北京研學，費用要 2000 塊。那時候家里條件不算好，爸爸剛失業，媽媽在超市打零工，一個月工資才 1500 塊。我知道家里的情況，沒敢跟媽媽提想去的事，只是在飯桌上無意間說了一句 “班里好多同學都要去北京，聽說能去看天安門”。過了幾天，媽媽突然把我叫到身邊，從枕頭底下拿出一個用手絹包著的信封，里面是 2000 塊錢。“拿著，去北京好好玩，多拍點照片回來給媽媽看”，媽媽笑著說。我驚訝地問 “媽，你哪兒來的錢啊”，她輕描淡寫地說 “我跟同事借了點，以后慢慢還”。后來我才從爸爸嘴里得知，那 2000 塊錢，是媽媽每天提前兩個小時去超市理貨，周末還去兼職發傳單，攢了一個多月才湊夠的。那段時間，她每天只吃兩個饅頭加咸菜，瘦了好幾斤。而她自己，連一瓶兩塊錢的護手霜都舍不得買，雙手因為經常泡在冷水里理貨，裂得全是口子。我捧著那 2000 塊錢，眼淚止不住地流，才明白媽媽的 “摳門”，從來都是對自己，對我，她永遠愿意傾其所有。

大學畢業后，我留在外地工作，第一次領工資，給媽媽買了一件羊絨衫。她收到快遞后，特意給我打了視頻電話，拿著羊絨衫左看右看，嘴上卻念叨 “這衣服肯定很貴吧，你剛工作賺錢不容易，別給我買這么貴的東西，我有衣服穿”。我以為她是真的不喜歡，直到后來爸爸跟我說，媽媽每天都要把那件羊絨衫拿出來摸一摸，逢人就說 “這是我女兒給我買的，特別暖和”。有一次家里來了親戚，她特意穿上那件羊絨衫，雖然袖口還沾著做飯時濺上的油漬，卻笑得格外開心。原來媽媽的 “摳門”，是舍不得讓我花錢，卻把我給她的每一份心意，都當成寶貝一樣珍藏。

30 歲生日那天，我因為工作忙，沒來得及回家。晚上下班回到出租屋，發現門口放著一個大箱子，是媽媽寄來的。打開箱子，里面全是我愛吃的東西：她親手做的臘肉、腌好的咸菜、還有我小時候最愛吃的麥芽糖。箱子最底下，放著一個紅色的首飾盒，里面是一條金項鏈，吊墜是一個小小的 “福” 字。附在里面的紙條上，媽媽寫道 “女兒，30 歲生日快樂。這條項鏈媽媽攢了很久的錢，希望你平平安安的。媽媽沒什么本事，不能給你買太好的東西，你別嫌棄”。

我拿著那條項鏈，突然想起小時候的事。那時候媽媽總說 “等媽媽有錢了，就給你買一條金項鏈”，我以為那只是一句隨口說說的玩笑話，沒想到她記了 20 年。這些年，她還是那么 “摳門”：買菜要討價還價，衣服穿舊了也舍不得扔，家里的水電費總是省了又省。可她卻把省下來的錢，都花在了我身上：我上學時的學費、生活費，我工作后的第一臺電腦，我買房時她拿出的首付…… 她省了 20 年，卻給我買了全世界 —— 買了我的夢想，買了我的未來，買了我人生中每一個重要的時刻。

現在我終于明白，媽媽的 “摳門” 從來不是寒酸，而是藏在柴米油鹽里的浪漫。她把對我的愛，縫在磨破的舊布鞋里，藏在湊夠的研學費用里，裹在溫暖的羊絨衫里，也刻在那條攢了 20 年的金項鏈里。她不懂什么是浪漫，不會說好聽的情話，卻用最樸素的 “摳門”，給了我最厚重的愛。

如今我也學會了媽媽的 “摳門”，買菜時會討價還價，衣服穿舊了也會縫補，卻會毫不猶豫地給媽媽買她愛吃的水果，給她買最好的護膚品。每次視頻時，看到媽媽臉上的笑容，我就知道，這份藏在 “摳門” 里的愛，早已在我們之間傳遞。媽媽省了 20 年，給我買了全世界；而我，要用余生的時光，把全世界的溫柔，都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