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老家村里有一個王婆婆,如今快90歲了,一輩子養育了六個女兒一個兒子。按道理來講,養育了這么多子女,老人應該有一個幸福美滿的老年的,但如今的王婆婆,生活卻過得凄凄慘慘,叫人看了都忍不住嘆一句“可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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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紀五十年代,王婆婆還是個年輕的媳婦。在那個信奉“不孝有三,無后為大”的年代,她和丈夫一心想要個兒子。在接連生下六個女兒后,他們終于迎來了期盼已久的兒子。
“那時候沒有兒子抬不起頭啊。”王婆婆回憶道,“家里沒個男丁,干活都吃虧。”
丈夫在田間地頭辛勤勞作,王婆婆則在家照顧七個孩子。破舊的土房里,孩子們的衣服都是大的穿完小的穿,補丁疊著補丁。雖然日子清苦,但一家人也算其樂融融。
然而不幸的是,王婆婆的丈夫不到50歲就意外去世了。家里的頂梁柱突然就沒了,而這時小兒子才10歲,除了大女兒已經出嫁,其他孩子都還小,王婆婆來不及悲傷,就不得不扛起整個家庭的重擔。
每天天不亮,她就要起床做飯,然后去地里干活。中午趕回家給孩子們準備午飯,下午繼續勞作到天黑。長期的過度勞累,讓她的腰漸漸彎了下去。
“那時候真難啊。”二女兒回憶說,“母親經常一天只吃一頓飯,把糧食都留給我們。”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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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啊熬,終于熬到了孩子們都長大,結了婚成了家,王婆婆的身體也不太好了,本以為辛辛苦苦把女兒們嫁出去,又傾盡積蓄為兒子娶了媳婦,她已經完成了作為母親的所有責任,可以享享兒女的福了。
但期待中的天倫之樂并沒有到來。兒媳婦嫌棄她年紀大,做事不利索,趕她去女兒家居住。從此,王婆婆便沒有自己的家了,她開始了在六個女兒家輪流居住的生活,每家住兩個月。
隨著王婆婆的年紀越來越大,行動也越來越不便。她的雙手顫抖得厲害,端碗時經常把飯菜灑得到處都是。走路時需要扶著墻,稍有不慎就會摔倒。
去年冬天,她在三女兒家上廁所時滑倒,在地上躺了兩個多小時才被發現。小女兒來看她時,發現她褲子上沾著污漬,忍不住埋怨了幾句。
“我不是故意的。”王婆婆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聲解釋道,“我控制不住。”
王婆婆已經這個年紀了,她的女兒們年齡也都不小了,最小的女兒都50多了,女兒們都老了,各自的家庭有各自的難處。大女兒要照顧中風的丈夫,二女兒在城里帶孫子,三女兒自己身體也不好……她們能提供的,也僅僅是一日三餐和一方棲身之所,沒有人能守在她身邊,貼心地照顧她。
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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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紀大了,有時候難免會制造一些麻煩事,身體不舒服了需要人送醫院,需要人照顧,偶爾不小心大小便會弄臟衣服褲子和被子,每當這時,女兒們就會表現得很不耐煩,忍不住說幾句抱怨嫌棄的話。
王婆婆心里難過,遇到去看她的親戚,說著話就抹起了眼淚:“我是真活夠了啊,我也恨啊,我能怎么辦嘛,老天爺也不帶我走……”
“我們不是不孝順。”二女兒說,“可是我們也有自己的家庭要照顧。我婆婆今年住院,醫藥費就花了三萬多,我們哪里還有余力好好照顧母親?”
小女兒補充道:“上次母親摔傷,我們姐妹六個平攤醫藥費,每人出了八百多。這對我們來說不是小數目。”
女兒們也很無奈,她們也想孝順,但很多時候都力不從心。
幾個姐姐也曾想過讓母親跟著弟弟生活,但弟弟家弟媳說了算,弟媳不答應,弟弟便不敢應允。姐姐們甚至找過村委會調解,希望在村委會的主持下,弟弟弟媳能擔起照顧母親的責任,但即使是村委會出面,弟媳也不買賬,姐姐們完全沒招,日子只能這樣將就著過下去。
在村里,像王婆婆這樣的老人不在少數。他們年輕時拼命勞作,老了卻像無根的浮萍一樣漂泊在子女的家庭之間,不用指望養老的質量,能按時有口熱的飯菜,病了能給買藥送醫院,就已經算是極大的孝順了。
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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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婆的遭遇,是這一代農村老人的縮影。他們經歷了物質匱乏的年代,用辛勤的雙手養育了子女,卻在晚年面臨養老困境。
有人說不能怪女兒們不孝,她們的生活也很難,但平心靜氣地想一想,當年的王婆婆一人扛起全家,撫養6個子女,不難嗎?到底是6個子女養一個老娘難?還是一個母親養6個子女難?
但說到底,老人的悲哀,也是自己選擇的結果,如果不是心里對生兒子的執念,也不會為了生個兒子,連生6個女兒,明明沒有能力養育那么多子女,卻不生兒子誓不罷休,最后苦的是自己,而好不容易拼來的兒子,老了卻將她趕出家門,讓她活了一輩子,最后連家都沒了,這才是最悲哀的地方。
如果她生了兩個女兒就不生了,她的前半生不用那么辛苦,后半生也大概率會活得更幸福,所以,能怪誰呢?
夕陽西下,王婆婆又結束了一天。明天,她將繼續在女兒家之間輾轉,過著漂泊的生活。她的故事,是千千萬萬農村老人的真實寫照,也是這個時代必須面對的社會課題。
夜深了,王老太慢慢躺下,聽著窗外傳來的犬吠聲。在這個她生活了將近一個世紀的村莊里,她既是見證者,也是這個變遷時代的親歷者。她的晚年,折射出農村養老問題的復雜與艱難,也呼喚著社會各界的關注與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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