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蔣英在北京逝世,葬禮十分隆重,她的遺體上覆蓋著鮮紅的黨旗,可是,卻有人卻認為蔣英得到高規格的待遇,是因為科學家丈夫錢學森。
2012年2月5日,北京協和醫院的靈堂內,紅色的黨旗覆蓋在蔣英的遺體之上,她安靜地躺著,神情安詳,像一位剛剛謝幕的藝術家。
鮮花圍繞,哀樂低回,出席者肅立默哀。
就在這場莊嚴的告別儀式之后,網絡上卻冒出一種聲音:“她享受這樣的待遇,只因為她是錢學森的夫人。”
這個說法迅速傳播開來,有人點頭,有人質疑,如果只用“科學家夫人”來概括蔣英的一生,不僅粗暴,也極不公平。
1919年8月,蔣英出生在浙江海寧,她的父親蔣百里,是民國著名的軍事理論家,思想開明,重視教育。
蔣英從小在這樣的環境里長大,自由、自尊、獨立。
1936年,17歲的蔣英進入德國柏林音樂大學聲樂系。
那個時候,歐洲正處在戰火前夜,納粹主義在蔓延,空氣中都是壓抑與緊張,可她每天早上六點起床,練聲四小時,常常一站就是一天。
1939年,德國大劇院開始注意到這個東方面孔,她的女高音干凈、飽滿,唱德語歌劇時咬字清晰,情感到位,很快就成為劇院的簽約演員。
1943年,她在瑞士魯塞恩音樂節女高音比賽中獲得第一名,是首位獲得此獎項的東亞女歌唱家,這個獎項至今仍被國際古典音樂界視為頂級榮譽。
1947年,蔣英在上海與錢學森重逢,兩人其實早年就認識,小小年紀就一起讀書、練字、彈琴。
戰爭打斷了聯系,十幾年后,兩人在黃浦江畔再次相遇。
婚后不到三年,風暴就來了,1950年,美國政府以國家安全為由,軟禁錢學森,限制他離境。
理由是他“掌握了美國最先進的導彈技術”,不能讓他回到共產黨統治的中國。
蔣英怎么辦?她放下了在歐洲打拼多年的音樂事業,選擇留在美國,陪伴丈夫。
她找律師、寫信、和領事溝通,甚至在一些場合直接表達不滿,她不是一個溫順的“科學家家屬”,她是一個有主見、有行動力的獨立女性。
錢學森被關押五年,蔣英就堅持了五年,她每周探監,每次不超過十五分鐘。
她帶去自己唱的歌錄音,用音樂緩解丈夫的焦慮,她會在家中彈琴,用音樂填補那個時代的孤獨。
1955年,錢學森終于回國,蔣英毫不猶豫地跟了回來,放棄了在西方的舞臺和前途。
回國后,蔣英沒有回到舞臺,而是選擇進入中央音樂學院,從一名歌唱家變成了一名教師。
她教學生如何發聲、如何用情感唱歌,更重要的是,她教他們如何理解責任。
她曾對學生說:“藝術是要為人民服務的,不是用來炫耀的。”
她的學生中,后來不少成為中國音樂界的中堅力量,李雙江等人都尊她為恩師,說她嚴厲但公正,從不敷衍每一節課。
她也不是那種“光講技巧”的老師,她要求學生不僅會唱,還要有信仰、有熱情、有情感。
她的教學從未停歇,直到80多歲才正式退休,四十年,她沒有出國演出,但她的影響卻深遠得多。
1980年代,中國航天事業進入關鍵階段,錢學森每天工作十幾個小時,精神高度緊張。
蔣英開始策劃一部歌舞劇——《星光燦爛》,這是一部專門為中國航天人創作的作品,里面沒有愛情戲,也沒有炫技橋段,只有對于科學家群體的尊重。
她親自選角、排練、改詞,一遍遍打磨劇情。
《星光燦爛》首演那天,臺下坐滿了航天人,演出結束后,有人眼眶濕潤,說:“這是第一次,我們這些搞導彈的,被人用歌聲唱出來。”
蔣英不是在陪錢學森做事,她是在用自己的方式,為同一個目標努力。
有人說“她是錢學森的幕后英雄”這話不全錯,但也不全對,她不是“幕后”,她始終在“正面”,只是舞臺不同。
2012年2月,她在北京病逝,享年93歲,幾天后,靈堂設在八寶山。
那天,北京下著小雪,很多曾在她門下學藝的人趕來送別,沒有人高聲哭泣,只有低聲哼唱著她教過的歌。
她的遺體上覆蓋著一面黨旗,有人看到照片后說:“這面旗是給錢學森的,不是她的。”
這話讓她的學生氣憤不已。
一位當年在中央音樂學院上過她課的教授說:“她四十年不拿一分演出費,專心教學,為中國音樂教育寫下無數規范教材,黨旗是她自己爭來的。”
蔣英是黨員,也是一位堅定的愛國者。
那面黨旗,不是獎賞,不是附屬品,也不是象征誰的光環,它是對一個人、一個女性、一個教育家、一個藝術家的肯定。
蔣英的一生,不是“嫁給了誰”,而是“成就了誰”。
她的價值,不是依附,而是獨立創造,在她九十三年的生命中,有掌聲、有淚水、有犧牲,也有堅定的信念。
她不是錢學森的影子,她是蔣英本身。
靈柩上紅色的黨旗,它覆蓋的,是一個用一生追求藝術、教育和國家命運融合的中國女性。
而她,早已用行動告訴我們——黨旗,首先屬于她自己。
信源:著名女高蔣英逝世 錢學森:她的歌聲使我豁然開朗——新聞晨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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