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伴君如伴虎,尤其是跟著蔣介石這種把權術玩得爐火純青的人,哪怕是最得力的手下,稍有不慎就可能萬劫不復。戴笠的結局就是最好的例子,他一手把軍統打造成無人敢惹的情報帝國,最后卻落得機毀人亡的下場,說到底,是他自己踩了不該踩的線。
戴笠跟蔣介石是同鄉,早年就跟著蔣介石干特務工作,憑著狠辣和機靈一步步爬上來。抗戰那幾年,軍統確實立了不少功,暗殺漢奸、破譯日軍情報,連美國都得給幾分面子,跟他搞了個中美合作所,武器資源一個勁地往他手里流。那時候他的勢力大到嚇人,幾十萬特工遍布國內外,連日軍占領區甚至日本本土都有他的人,說他跺跺腳半個中國抖三抖都不夸張。
可蔣介石用人從來講究制衡,中統和軍統本來是互相牽制的,1945年初他突然把中統頭子徐恩曾撤了職,中統一夜崩盤。按說戴笠該高興,可他心里咯噔一下——他太懂蔣介石了,這根本不是嘉獎,是警告。中統一倒,軍統一家獨大,幾十萬外勤特務,上百萬武裝,還有美軍撐腰,蔣介石怎么可能睡得著覺?以前他遞個名單蔣介石看都不看就批,后來調個科長都要被盤問半天,戴笠明顯感覺到,老板對自己起了疑心。
按理說這時候該收斂,可戴笠卻想給自己找退路,盯上了海軍總司令的位置。他盤算著,只要穿上海軍將官服,就不再是“干臟活的”,還能把軍統特務整編成海軍陸戰隊,兵權情報一把抓。可他忘了,自己連正經軍校履歷都沒有,蔣介石最忌諱的就是特務掌兵,更別提他還抱著美軍的大腿,這簡直是“挾洋自重”。當年宋子文搞個稅警總團都被蔣介石說解散就解散,戴笠這操作簡直是往槍口上撞。
這時候的戴笠已經騎虎難下了。1945年秋天,國民黨高層搞“機構改革”,陳誠、陳立夫他們牽頭成立八人小組,名義上讓他參與,其實就是逼他交權。戴笠哪敢回去?只能借著查肅奸案的由頭,在北平、上海之間飛來飛去躲著,還放出風說要出國療養。可他在北平又惹了麻煩,提審川島芳子的時候,意外得知北平站站長馬漢三抗戰時叛變投日,還私藏了本該獻給蔣介石的九龍寶劍。戴笠沒立刻動手,可馬漢三知道自己早晚要被收拾,已經在暗中盤算怎么自保了 。
1946年3月,蔣介石連續發電報催他回重慶開會議,戴笠沒辦法,只能動身。17號那天,他從青島起飛,本來要飛南京,結果途中天氣突變,飛機撞在了岱山的山坳里,機上的人沒一個活下來。后來搜救隊找到他的尸體時,已經燒得面目全非,最后還是靠嘴里的六顆金牙才認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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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異的是,那架美制飛機性能可靠,飛行員也是老手,當天雖然有雨,但按理說不至于失事。更耐人尋味的是,戴笠一死,蔣介石哭得撕心裂肺,可轉頭就下令把軍統解散,改組為保密局,戴笠的親信要么被調離,要么被邊緣化,偌大的情報帝國沒幾個月就散了架。后來保密局有份絕密文件說,是馬漢三派人事先在飛機上放了炸彈,1948年馬漢三被秘密處決,可到底是馬漢三私自動手,還是有人默許,至今沒個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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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生前其實早就預感自己的結局,他跟身邊人說過:“如果不死在共產黨手里,早晚會死在委員長手中” 。他一輩子把自己當蔣介石的刀,可刀太鋒利,連握刀的人都害怕的時候,刀的下場只能是被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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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他死得活該,手上沾了太多血;也有人說他只是權力游戲的犧牲品。不管怎么說,他的死終究成了謎團,而那架摔碎在岱山的飛機,或許早就被權力的暗流注定了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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