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永樂年間,70歲知府娶了17歲的小妾,生下一子,知府不久后死去,只留一畫卷和一小破屋給小妾和小兒子,其余萬貫家產及所有肥田美宅都分給了大兒子。不料十年后,小妾和兒子靠畫卷和小破屋翻身
永樂十一年,老倪頭馬上七十歲了,頭發都白了,走路得拄著拐杖,他是這縣里有名的太守,手頭寬裕,宅子有好幾進,田地數不清。
年輕時操勞半輩子,家里只得一個兒子,倪善繼,老倪心想,這輩子就靠這個兒子養老送終了。
可誰能想到,人老了,事兒卻多,那年冬天,梅氏進門,才十七歲,個子不高,笑起來有兩個小酒窩。
三年后,老倪喜得貴子,取名善述,那天夜里,整個倪家老宅都熱鬧得像過年,老倪笑得嘴都合不攏。
但人心難測,長子倪善繼早盼著獨攬家產,見父親晚年得子,心里像被貓撓了一樣,背地里咬牙切齒。
家里那些老仆人都看在眼里,沒人敢多說一句話,老倪年紀大了,看出來了,但什么也沒說,只是多了幾分嘆氣,多了幾分提防。很多事兒,老人心里明白,卻未必說得出口。
到了永樂十五年春,老倪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一天夜里,梅氏悄悄去廚房給他熬藥,路過書房聽見老倪和管家小聲說:“我死后,家產怎么分,得有點章法……”說著把一卷畫軸收進了袖中。
再過兩個月,老倪頭一歪,走了,白事辦完,該分家產了,倪善繼一身黑孝服,站在靈前,臉上看不出悲喜,他以為自家是長子,家里大事小情都該是他說了算。
可老倪的遺囑卻讓全家愣住:所有田地、銀錢、房屋,統統歸長子,梅氏和小兒子,只分得一間破屋和一卷畫軸。
那會兒,院子里鴉雀無聲,只有倪善繼背過身去,嘴角微微一揚,仆人們都明白,這家以后就是他的了。
梅氏抱著兒子,縮在那間西廂的破屋里,屋頂漏雨,地上都是青苔,她心里不是沒埋怨,可轉念一想,老倪臨終前把畫軸塞到她手里,還叮囑她:“遇到難處,千萬別怕,畫里的東西只有你能用。”那一刻,梅氏什么也沒問,只是牢牢記在心里。
接下來的十年,倪善繼過得風生水起,逢年過節請客吃飯,桌上山珍海味,門口馬車成排。
他卻從來不踏進西廂一步,連梅氏母子吃穿都沒人管,鄰村的王大娘說起這事,直搖頭:“老倪頭也是,咋能這樣分家?”
善述長到十八歲,個子高,眉眼像極了父親,可他穿的還是粗布衣,鞋底補了又補,飯桌上,梅氏把唯一一碟咸菜分給兒子,自己就喝兩口粥。
善述有時會問:“娘,爹為什么只給咱們一間破屋?”梅氏只說:“你爹自有他的道理。”
永樂二十五年,縣里來了新縣令滕大尹,此人剛正不阿,聽說斷案如神。
一天,善述在集市上被人欺負,滕大尹恰好路過,出手相助,還請他喝了碗熱粥,善述回到家,把這事告訴母親,梅氏心里一動,想著也許時機到了。
第二天,梅氏帶著畫軸,敲開了縣衙的后門,滕大尹見她衣衫單薄,神色堅毅,便讓她坐下,細細聽她講完這些年的苦楚。
第三天,梅氏把畫軸遞過去,聲音低低地說:“這是先夫留給我的,他說等到遇到明白人,讓我帶來。”
滕大尹攤開畫軸,畫的是一幅行樂圖,幾個人物,幾棵柳樹,看起來沒什么特別。
他盯著畫看了很久,忽然發現畫布有些厚重,陽光下隱約透光,他把畫翻過來,輕輕一撕,里面掉出一張舊紙,紙上寫的全是老倪的字跡,把家里的密事交代得一清二楚。
原來,這間西廂破屋并不簡單,老倪早年就在墻里和地下藏了幾千兩白銀,還留了張藏寶圖。
畫軸只是個引子,真正的家產全藏在這里,老倪還寫明,主持公道的官員可以取百兩黃金做酬謝,剩下的全歸善述母子。
滕大尹沒急著聲張,反而讓梅氏母子回去等信,他親自帶人查探破屋,果然在墻角發現了夾層,挖開地下又見滿滿一箱白銀。
滕大尹心里一陣激動,知道這案子可不能按常理來,第二天,他張榜請倪家兩房到縣衙。
堂上一片肅靜,滕大尹語氣平淡:“老太守在天有靈,必不愿家門不和,今有遺命在此,所分財產,另有玄機,倪善繼你可愿重新分家產呀?”
倪善繼臉色煞白,嘴唇直哆嗦,雖然這些年他大手大腳出項大于進項,但他還是不愿意將自己手中的錢分出去,于是便說什么都不答應,堅持要將父親留下的那間破屋給繼母。
聽到他這話,滕大尹在眾目睽睽之下帶人挖開破屋,幾箱白銀赫然在目,所有人都驚呆了,滕大尹當場宣判:白銀、房屋歸善述,而他只取走百兩金子做公費。
倪善繼聽到這話,癱軟在地上,再也沒有了意思力氣,等眾人都慢慢散退的時候,他才咬牙切齒的怒罵自己拿“偏心”的父親。
縣里百姓都說,滕大尹斷案有種“鬼神之力”,其實全憑一顆公心和幾分機巧,至于倪善繼,從那天起再也抬不起頭,成了村里人的笑柄等過了幾年,他更是敗光了自己的家產,變得窮困潦倒,到處打秋風。
善述母子從此過上了安穩日子,日子雖不奢華,但心里踏實,他們勤懇的種地做生意,手中的錢財也越攢越多。
故事來源:《滕大尹鬼斷家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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