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微塵》
作者:陳年喜
出版社:天津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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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團子以為是暫時性失聰,那問題不大,后面恢復就好。
在陳年喜的另一本書中看到,“雖然風鉆已經令我耳朵大半失聰”,原來是永久性損傷。可能還有一小部分聽力,但是也恢復不到正常狀態了吧。
那場曠日持久的礦事
“這種斜井既危險,開采難度又大,出力不出活兒,誰見了都怵。人活著,就是一個拼字。”
感覺這里其實就已經埋下伏筆。
陳年喜說的很對,規模化的礦山沒有他的容身之處,只有這種地方才能有活可干。
其實現在的人也一樣,大公司不好進去,小公司不那么規范,但人有時候沒有那么多選擇,只能選擇當前條件下能干的活先干著。
工頭也才40多,頭上已經白發點點,工作對人的摧殘可真大。
這本書真的像小說一樣,一波三折,幾乎就沒有順順利利采礦的時候,總得發生點意外。
先是村民們反對采礦,老頭、老太們來鬧,老板給他們一人買了一身新衣、一袋大米,暫時平靜下來。
不久之后,又遇到新問題,電閘總是跳,機器用著用著就停止工作,太影響采礦進度。
電工解釋是“礦上電器功率太大了,電線無力負荷,得架獨立變壓器。誰也不傻,都知道什么原因”。
電工就更有意思,私底下和工頭說,每個月給他1500元,他調配下村里的電就行。
有點獅子大開口,電工一個月工資也才600元,這是他工資2倍多。
礦山還沒有收入,一直在支出。于是先派人和電工談判,但電工死活不同意降價。
電工實在有點無恥,他直接說,礦上耽誤一天損失多大,可能就是吃準這個,所以開口就是1500元一月,并且是每個月都要給。
一年下來接近2萬元,這是工資之外的額外收入。
談判不成,另外一個人出馬,錢還是要給的,只是從每月1500元降到1000元。
電工主動降價當然不是因為善心大發,后面簡單提了下,“電工家有段時間,窗玻璃總是莫名其妙地被石塊砸爛”。
好好講道理,電工不聽,被人“收拾”之后主動降價。
團子想起一句話,非常時期只能用非常手段。講道理有用的前提是對方是一個愿意聽道理的人。
“一班下來,耳朵幾乎完全失聰。”
“礦燈光柱里的灰塵,像漂動的浮游生物,無處不在。”
塵肺病就是這么得的吧,長期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中工作,對身體的損傷是極大的。
干爆破工,暫時性的耳朵失聰可能都是常態。
后來出了事故,另一個爆破工阿全“斷了一截的釬桿從阿全的左肋骨進去”。
幸運的是阿全保住了命,不過再也不能干重活。
采礦工作繼續,一天,從洞口出來后陳年喜看見老覃愛人在劈柴,但他耳朵里聽不見一點聲音。
作者是真的很會寫,讀第一遍時團子還沒反應過來,第二遍才回過神。
劈柴的聲音是比較響的,陳年喜的耳朵里卻安靜得很,因為此時的他已經失聰,所以才聽不見劈柴聲。
“三天后,我到了商州人民醫院。”
讀這本書的過程中,心情處于一個比較低迷的狀態。
每出現一個新人物,都要咯噔一下,因為陳年喜筆下的故事太苦太苦。
其實他寫的文字很平靜,不摻雜個人情緒在其中,就是很平淡地在敘述這些人和事。
但讀的人可以很容易的感受到平靜文字下透露出的苦難,
但這也是真實人間的一部分,值得被我們看見,值得被記錄。
周大明因煉金中毒去世;爆破手阿全僥幸保住一條命,再也不能干重活;礦工趙大頭死了連具全尸都沒留下;作者本人也因為爆破工作導致耳朵大半失聰……
團子越來越喜歡這本書的書名,每個人都像微小的塵埃,風一吹就散,但每個人都在努力活著。
塵埃很輕,存在感很低,幾乎不被人關注,但還好有作者把這些人和事寫下來,留下一些曾經存在過的印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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