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書接上回。
由于這二人比較孤僻,又加上武藝高強,所以這七個小販與這對夫婦沒有任何接觸,但有—個姓張的小販因為攤位離他們最近,聽過二人談及了附件一個道觀——楊仙觀,好像在說,該觀一個道士行為不端,勾引一個被稱為“阿七嫂”的寡婦,期間阿彩對阿七嫂十分鄙視,還說:“瑞興爺說了,如果在解放前,阿七嫂要沉潭的”。這二人提及的這個道觀所在地黃斛,恰恰就是死者牛永健的表弟、情報軍官施九德所在部隊的駐地。
而從阿彩提及瑞興爺又是誰呢,警察分析,這個叫“瑞興”的老頭兒,很有可能是那個出軌的阿七嫂所在家族的長輩,至少是在族里有發言權的角色。從“沉潭”一語看來,這個家族目前還是人多勢眾、阿彩能夠知曉瑞興爺對阿七嫂出軌之事作的評論這樣的細節,說明很有可能她就住在黃斛,甚至就是瑞興爺那個族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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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專案組就決定派警察前往黃斛調查,連同軍方聯絡員辛子煦一共六人去黃斛。在黃斛調查完畢之后,再和已經返回部隊的施九德上校接觸一下,請其回憶在療養期間是否注意到有像阿彩那樣的采蘑菇女子出現過。
一行六人到了黃斛,兵分兩路,一路去向施九德調查,一路查摸阿彩的情況。辛子煦和專案組副組長老明負責向施九德問詢,施九德聽兩人說明來意后,回憶道:記得是有一個三十來歲、膚色黑黑的鄉村女子在軍干休養所附近出現過,二人還搭過話,他還向對方買過海產干貨——就是送給表兄牛永健的對蝦干、紫菜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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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老明仔細詢問了那個黑臉女人的外形特征,覺得跟之前戴癩痢他們所說的完全相符,于是基本認定那個女人就是會武術打架很厲害的阿彩。這樣想著,腦子里又冒出了兇殺現場小河邊泥地上的那枚尺碼較小的腳印,尋思難道就是這個阿彩的。
另外四個警察郭樹旗、裴殊、王佩聰、曹求耿在黃斛鄉調查,這是一個的萬余人口的小鎮,稱為黃斛,小鎮設又一個只有四名警察的派出所。所長姓林,他在聽完警察說明來意后表示,你們所說的根福、阿彩我沒有聽說過,不過瑞興爺我們這里倒是有的,至于楊仙觀道士與阿七嫂通奸之事也是有的,就是上周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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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所長還說:“黃斛這邊有個大族,這個族姓苗,瑞興爺的大名叫苗守愚,瑞興是其字,今年已經八十五歲,系苗家大族的族長。解放后,苗氏家族祠堂被政府征下后交給軍方使用,解放后,他這個族長也沒有任何意義,苗姓家族在當地各行各業都有人,連這個小小的派出所也有一個警察是瑞興爺的嫡系后代。
而當二十三歲的民警小苗被召來見專案組。當問及他是否聽說過本家族有一個叫阿彩的三十來歲的女子。小苗說:“戶籍資料記載的是現在用的姓名,這個我清楚,黃斛鎮上肯定沒有叫苗阿彩的女人。不過她既然說到瑞興爺,那就應該是苗家人,估計是嫁到其他地方去的,根據風俗,女子出嫁后,是要改夫家姓的。像她這個年齡,如果是三十歲的話,那出嫁已有十數年了,我可以幫你們問問鎮上的苗姓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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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苗于是就出去打聽了,不大一會就回來,他就帶回消息是:有這么一個女子,名字就叫苗阿彩,是鎮上補鍋匠苗老三的女兒,抗戰勝利前兩年出嫁,夫家是鎮西頭張家莊上的張根福。
張根福!專案組一聽這就對得上號了,張家莊屬于黃斛鄉,警察就趕緊開始調查,派出所的老警察老白就說:“不用調查,我都知道,張根福他是去年元宵節后第三天回來的,過了兩天,也就是2月22日星期一,到所里來找我報戶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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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還說:“張根福由于解放前干過特務,解放福州時,他還在特務機關里守著值班呢,當場被解放軍抓了,判了五年刑。聽說在農場勞改時下河救了一個干部,立了功,減去余刑放回來了,因此才來找我上戶口”。
當下,幾個警察一想,歷史上干過特務的,為此還吃了官司,而這樁案子極有可能又跟臺灣特務機關有關系,這個張根福肯定是重大嫌疑人了。正在這時,老明和辛子煦從施九德那里調查情況也反饋過來,于是,警方立刻拘捕張根福、張阿彩。這對夫婦被拘后,在福州市局連夜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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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根福與張阿彩是一對表兄妹,當時對于近親結婚不違法,因此表兄妹結婚乃是司空見慣之事。有點兒稀奇的是,這對表兄妹還是師兄妹,張阿彩的老爸苗老三是當地小有名氣的詠春拳師,據說發起威來十數條漢子近不了身。苗老三收了一些徒弟,其中最有出息的就是媳婦的外甥——張根福,幾年拳學下來,張根福和阿彩竟然產生了感情,雙方長輩是就在1943年玉成了這場姻緣。
張根福雖然出身于農家,卻不會干農活,因此跟屠戶彭六以殺豬為業。生活還算不錯,但誰也想不到是 在1947年,因彭六喝醉了酒,不知道怎么引燃了廚房里的柴堆,不但店鋪燒成了一片白地,老兩口也去了閻王殿,順帶也燒掉了張根福的飯碗。在這種情況下,張根福通過朋友在福州城里找份工作。那個朋友交際很廣,很快就把張根福介紹到由國民黨“軍統局”改組的“國防部保密局”下轄的福州站當了一名伙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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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7月底,人民解放軍第十兵團兵臨城下,“國防部保密局”高級特務在臨走時對奉命留守的大小特務作了訓話,每人發了三十枚銀洋,軍銜各升一級。張根福就是一個伙夫,但即便如此,還是當場被吸收為“國防部保密局”正式人員,還給了個少尉軍銜,也拿到了三十枚大洋。福州一解放了。懷里還揣著那紙少尉軍官的委任狀張根福。于是就蹲了大牢。
1954年,張根福釋放回到張家莊。他服刑這幾年,家里全靠老婆支撐著,現在他回家了,阿彩就問他今后作何打算。張根福說我不會種田,那就做小販吧,于是挑著擔子穿街走巷賣海鮮干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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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像張根福這樣的特務角色刑釋后,按規定每半月必須去所里一趟,當面匯報這半月的活動情況,不過,這樣做了幾個月后,老白還有其他活兒壓在肩上,可能感到力不從心,漸漸張根福不去了老白也不找,于是這事兒就沒了。這樣,張根福就處于失控狀態。 但夫婦二人都表示和“9·19”案沒有任何關系。
訊問結束時,已是次日凌晨兩點多了。專案組決定先把這對夫婦關押起來,因為要對他們所說的情況得一一查摸,還要請痕跡鑒定人員對兩人的鞋印與現場河邊泥地上拓下的石膏印模進行比對。這時,黃斛派出所林所長打來電話,說經對張根福和阿彩的娘家補鍋匠苗老三家進行搜查,未發現贓物及其他值得懷疑的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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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和次日,專案組分頭對張根福、阿彩夫婦所交代的活動情況進行縝密的調查,沒有發現疑點。而經痕跡技術員鑒定,現場所留腳印與兩人腳印不同。這樣,張根福、阿彩的涉案疑點就排除了。這對夫婦被釋放,但規定暫時不準離開居住地張家莊,責成黃斛派出所負責監控。
9月23日晚上,專案組再次舉行案情分析會議,專案組基本上排除張根福涉案。但分析會上,大家認為,既然特務子把作案目標定在施九德身上,那么他們是怎么知道施九德的身份,以及他到干休所來短期休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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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子煦說:“我經過了解,案子發生時,干休養所里正在休養的軍官中,除了施九德之外,還有另外兩名情報軍官,是與施九德同一天進干休所的。那兩人也是團級軍官,不過這二人都喜歡外出游玩,其中一人前有幾天還曾去小河邊垂釣,釣到一些魚蝦拿回來送給了休養所的司機”。
如此看來,施九德的情報軍官身份并非從干休養所內部泄露出去的。因為如果是干休所內部泄露出去的話,另外兩名情報軍官的情況肯定同時也會被泄露出去。對敵特分子來說,一樣要綁架一個對象,那當然會選擇有級別也有職務的。那么問題就來了,特務分子是通過什么方式了解到施九德的情況的,而這個問題,只有去找施九德本人當面了解。于是,專案組決定再次前往部隊向施九德當面進行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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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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