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樂呵呵的“濟公”,如今92歲坐著輪椅,和老伴一起住進了養老院,他有兒有女,卻選擇住進了養老院,他從不抱怨,卻讓人心疼。
他是游本昌,那個一襲破袈裟、搖著破蒲扇、酒肉穿腸過、笑看人間苦的“濟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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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坐在輪椅上,背微微駝,眼神卻依舊清亮。
別人問他家呢,孩子們呢?
他不抱怨,不訴苦,只淡淡一句:“人在哪,那就是家。”
可這句話,像根刺,扎得人心里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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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本昌,1933年生在江蘇泰州一個小院子。
小時候身子弱,三天兩頭發燒,家里人慌了神,干脆把他送到廟里掛個名,取了個法號叫“乘培”。
誰也沒想到,這名字,竟像是命運提前寫下的伏筆。
后來他考進上海戲劇學院,成了新中國第一批話劇演員。
可命不濟啊——演了一輩子配角,龍套都數不清有多少回。
直到52歲那年,他才等來那個角色:濟公。
1985年,《濟公》開播,他拎著酒壺、踩著破鞋、哼著小調一出場,全國觀眾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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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兒破,帽兒破,身上的袈裟破”——這歌一響,多少人的童年記憶就回來了。
為了拍這部戲,他真拼。
劇組窮,他自掏腰包買道具,連群眾演員的盒飯錢都是他墊的。
有場戲要跳進臭水溝,導演勸他用替身,他擺擺手:“濟公的事,哪能假?”
跳下去,渾身濕透,高燒三天,硬撐著拍完。
戲火了,他沒紅多久,片酬也沒多拿。
可“活濟公”的名號,就這么傳開了。
可這稱號,也成了枷鎖。
后來十幾年,沒人找他演別的角色。
觀眾只記得他是“濟公”,忘了他叫游本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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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不急,轉頭去演話劇,演小品,甚至跑去日本學表演,在異國一待就是五年。
回國后繼續演冷門劇、舞臺劇,哪怕臺下只有幾個人,他也一絲不茍。
他說過一句讓人記到現在的話:“演員的尊嚴,不在有沒有人看,而在你對得起不對得起那個角色。”
2018年,他已經85歲,卻在《繁花》里演了個“爺叔”。
王家衛鏡頭下,他慢悠悠說話,眼神深邃,一句“不要著急,不要著相”,聽得人心里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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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友瘋了:“這才是真正的老戲骨!”“原來濟公下凡,是來教我們做人。”
可就在大家以為他該兒孫繞膝、安享晚年時,他卻住進了養老院。
不是沒錢,也不是沒人管——他妻子楊慧華,是他上戲的同學,兩人從青年走到白頭,快七十年了。
楊慧華早年也是演員,后來為了家庭退居幕后,一輩子默默支撐著他。
如今她也九十多,耳朵不太靈,記性也差了些,但精神還好。
他們一起住進首都一家養老社區。
月費近三萬,環境安靜,服務周到。
有人問:“孩子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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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本昌笑了笑:“孩子們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我們不想成負擔。”
可真正讓人揪心的,是他在談起兒女時那欲言又止的樣子。
女兒游思涵,曾是紀錄片導演,早年常陪在父母身邊,是家里最操心的那個。
2019年,游本昌因慢阻肺住院,病情一度危急,進了搶救室。
有說法稱,女兒在搶救室外簽了“放棄搶救”的同意書,理由是父親曾多次表達過“不愿過度醫療、不插管、不進ICU”的意愿。
可誰也沒想到,老人竟挺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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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一次公開露面,他還笑著打趣:“我命硬,閻王爺嫌我太吵,不肯收。”
他從沒提過女兒當時的決定,也沒責怪一句。
可幾個月后,他就搬進了養老院。
有人說,那是他對“放手”最體面的回應——你替我做決定,我用距離保全你的體面。
也有人說,那是他心里第一次真正意識到:親情,有時比病痛更難面對。
兒子游智超,學的是導演,畢業后卻遠赴國外,轉行做了金融,常年不歸。
父子倆的緣分,從小就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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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本昌曾坦言,兒子三歲就被送去南京奶奶家寄養,自己那時一心撲在戲上,一年見不了幾面。
如今他想親近,反倒不知從何說起。
“有時候,我還會去問女兒,該怎么跟兒子聊天。”他說這話時,聲音輕得像在自言自語。
這不是什么大是大非,也不是子女不孝,而是一種無聲的錯位——
父親終于想陪孩子了,孩子卻已遠行;孩子想盡孝了,父親卻已住進養老院。
他嘴上說著“不想拖累”,可誰都知道,老人心里最盼的,就是那一聲“爸”。
他從不主動打電話催孩子回來,也不抱怨誰來得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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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每當女兒帶著小孫女來看他,他會特意換件干凈的衣裳,把輪椅推到門口,笑著說:“來了?進來坐。”
他知道孩子們有自己的生活,他理解。
可理解歸理解,夜里安靜下來,看著窗外的樹影,心里還是會空一下。
他不需要孩子給他多少錢,也不需要熱鬧喧嘩。
他就想,有那么一天,兒子能坐在他旁邊,不說什么,就喝杯茶,看看老照片,講講小時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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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敬他,不只是因為他演過濟公,而是因為他,“活成了濟公”。
慈悲,不是掛在嘴上,而是咽下所有委屈,還對世界說“沒關系”。
游本昌如今的生活是安穩的,住的地方干凈、安全,有人照顧,有老伴作陪。
可再體面的日子,也藏不住眼神里那一絲淡淡的寂寞。
那些熱鬧的活動、精心的餐食、智能的設備,換不來一次膝前閑聊,換不回一聲輕輕的“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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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不抱怨,可正因如此,才更讓人心疼。
希望他的孩子們,能多抽點時間回去看看;盡可能多陪陪二老。
愿游老夫婦喜樂安康,能被親情環繞,笑著入夢,暖著過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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