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依林 破曉拾光 | 封面明星

橘色蕾絲連體衣、胸衣、打底襪均為Valentino 2025秋冬系列

配飾Valentino Garavani

黑色蕾絲上衣、拼色禮服裙、蕾絲長襪均為Valentino 2025秋冬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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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不對稱垂墜連身裙、黑色尖頭高跟鞋均為Balenciaga

第二次靈智啟發(fā)

蔡依林從容地從化妝間徑直走向外景的天臺，眼睛的余光里沒有一絲飄忽與慌亂，不僅是自信與堅定的，也有真正的內(nèi)心自由。長達 8 小時的拍攝結(jié)束，接受采訪時的她眼里看不見疲憊，依然有光，跟我們聊起這張籌備時間長達六年的“Pleasur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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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綠色禮服裙、白色尖頭長靴 均為 McQueen

選擇用“向內(nèi)探索，取悅自我”作為新專輯主題的原因，用她的話來說是：“大約是我一直沒有停下來，我想認真思考我的生活，我過往的不快樂甚至悲傷，到底來自哪里？”或許“四十不惑”的說法在浮躁、暗涌的當下，早已成為馴化人至“麻木”的教條，出道四分之一個世紀的蔡依林，依舊未停止對人生困惑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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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不對稱垂墜連身裙 Balenciaga

任誰也難以想到，從前唱過“人力可以勝天，夢想近在眼前”的 Jolin，竟在很長一段時間里將外界的聲音視作遙控信號，在潛意識里去完成人們想象中那個“少男殺手”該成為的樣子。“如果不去直面你的壓力，它會在我們的內(nèi)心里滋生‘罪惡’，然后反噬自己。”在七八年前籌備“Ugly Beauty”那張專輯的時候，蔡依林偶然接觸到榮格心理學(xué)，她很難用語言去形容那種奇妙的感覺，大約是另一層人生的“鴻蒙初開，靈智啟發(fā)”：“我好像在很多反面教材里看到了曾經(jīng)的自己，比如我會因為一次情緒的波動，讓自己徹底掉進自己預(yù)設(shè)好的‘黑洞’中。心理學(xué)給我的幫助是，面對消極和負面的情緒時，同樣可以有方法像運用自己的肌肉力量一樣，去控制好自己的情緒和思想?！睆哪菚r起，她開始嘗試讓曾經(jīng)那個一味思考 “如何滿足大家”的蔡依林在靈魂中進入沉睡：“對于毫無把握的事索性放手，如果我手無寸鐵地掉進兇惡的角斗場，只會讓自己遍體鱗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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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早在 2018 年發(fā)行的《怪美的》MV 中，蔡依林的覺醒已見端倪，她開始正向面對世界的少數(shù)“惡意”：“正視和擁抱自己不夠好的一面，然后聚焦做到讓別人無話可說。”彼時的她醒悟，如果一味用防御姿態(tài)掛起“免戰(zhàn)牌”，并不會解決內(nèi)心根源的膽怯與不安——不如坦然一戰(zhàn)，贏下更多的贊美與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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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總是會在一瞬間頓悟從前的自己，從而給未來開一扇曾經(jīng)未曾想象的門，蔡依林把“Pleasure”中的情緒定義為“愉悅”，而不是從前的“快樂”：快樂是因為某個人、某件事而誕生的多巴胺，它也會隨著事態(tài)變化而消失甚至惡化成悲傷，那并不真正屬于自己；而愉悅是每天醒來可以發(fā)生各種美好，像給內(nèi)心拉開百葉窗，感受到世界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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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住閣樓

出道四分之一個世紀的蔡依林，很早以前便完成了理想團隊的收編工作，在緊張的工作里仍然運作有序，默契熟練。而這也像一座固若金湯的城池保護著她，逐漸成為蔡依林所認為的“舒適圈”：“我一直在嘗試不同的風格和市場，去試著用音樂和更多人發(fā)生共鳴，所以我常說我的‘舒適圈’不是建立在專業(yè)上，而是人際。像我身邊的朋友，他們幾乎全是做音樂創(chuàng)意的，我們對于生活的想法大多相似；還有我的團隊，他們代替我去維護大多數(shù)的社會關(guān)系，我好像是一個生長在溫室里的人，看到、聽到的東西還是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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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easure”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是蔡依林走出“舒適圈”的一種嘗試。在時間綁架了太多人的當下，她敢于用六年時間完成自己的第 15 張專輯。為了更多元化、豐富地表達自己對“愉悅”的探索與感悟，她更是大膽地啟用了不同國家的頂尖音樂人才：“那是種完全不同的體驗，一開始我只是嘗試跟他們溝通自己想法的方向，但他們很快找到了精準的那個點。音樂是人類共同的語言，在那一刻我體會非常深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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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團隊的保護區(qū)，她親自坐在一群來自異國他鄉(xiāng)的音樂人當中，有人用鼓聲模擬音樂律動的節(jié)拍，大伙兒一起跟著起了拍子。這種質(zhì)樸又自然的創(chuàng)作方式是蔡依林未曾經(jīng)歷的，來自音樂的純粹能量像極了她理解的“愉悅”：“一開始只是想試試水，我喜歡運用自己的聲音，去做讓自己有驚喜的東西。想象把自己放進那個不同的圈子里，會有什么化學(xué)反應(yīng)?！钡拖褚坏晤伭系暨M水里，色彩瞬間暈開，當整張專輯完整呈現(xiàn)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整個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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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意識到，做音樂本身就應(yīng)是一個交出內(nèi)心、大膽取悅自己的過程：“這次用了大量的英文歌詞，是想把表達的含義用更簡單的語言放進旋律，讓大家輕松地去感受韻腳的魅力。”十年前她和安室奈美惠合作“I'm Not Yours”的時候，也意在討論女性內(nèi)心自由，但彼時將“自由”的出口理解為“力量”，用一針見血的攻勢反擊“道德綁架”，而當下的“自由”在她的身體里長成了河流，縱使前方仍有險阻，總能淌過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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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能與向心力為敵

專輯已發(fā)行，但蔡依林仍沉浸在音樂創(chuàng)作的愉悅慣性里，她一邊興奮地分享：“我好像可以更信任自己，我想在精神世界充滿想法和興奮的時候，多去創(chuàng)作累積一些好的作品?！钡忠贿吀袊@：“我的精神在向前跑，但身體發(fā)出信號，可能需要我去平衡一下，我必須尊重它，它要陪伴我一輩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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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能真的和向心力為敵，能做的，只是平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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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慢前行腳步的蔡依林，將“養(yǎng)生”作為生活的重要課題：“我發(fā)現(xiàn)讓很多事情慢下來，其實并不會失去什么，以前只是習(xí)慣性去抓住一切可能抓得住的東西，精力被無止境分散，反而很累。有空多做運動，比如我會去遛狗，跑步……如果熬夜，一定要用足夠的時間把睡眠補充回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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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拍攝一組高難度動作，需要蔡依林登上相當有高度的道具時，她伸出右腳快速找到支點，整個身體迅速在道具上達到平衡：“普拉提讓我學(xué)會如何控制自己的肌肉，平衡是一門很深遠的哲學(xué)，它適用于運動與生活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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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新專輯的所有事宜，她也打算給自己放一個相對長的假期，對于假期和即將到來的生日，蔡依林的態(tài)度顯得平淡：“現(xiàn)在不太習(xí)慣給假期做計劃，有太多計劃的假期會讓休息失去本身的意義，我習(xí)慣于在假期睡到自然醒，用平和的心情去遇到那一天。如果碰到有趣的事，和朋友談到有意思的話題，我又會自然把它和音樂連接在一起，切回到工作狀態(tài)。”9 月，蔡依林即將迎來 45 歲生日，與在歌詞表達的“年齡不是倒計時”相似，那并不是一定需要儀式感來表示的日子，她反而大方地將生日愿望變成對周圍人的祝福：“希望周圍的人，都平安，健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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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裝L'OFFICIEL》 對話蔡依林

《時裝 L'OFFICIEL》：這次新專輯主打歌 “Pleasure”的 MV中有很多抽象化的表演，哪個鏡頭很令你難忘？

Jolin：我和另一個倒在血泊中的自己對視，那個好像是受傷的我。從前我經(jīng)常對自己生氣，為什么你可以容忍到這個樣子？那是和自己掙扎又心疼的一種表達吧，里面的“血”更像是眼淚。

'O：新專輯中用了較多的英文歌詞，除了觸及不同的市場類別外，也希望“Pleasure”想要表達的內(nèi)心感悟得到具有普世的意義嗎？

J：我不敢說它能起到更普世的作用。其實這次的音樂還是希望以節(jié)奏魅力為主，不是讀本型的舞曲。每一首歌詞里的韻腳，我都會希望讓大家感覺到，或許聲音也是一種樂器。

'O：與不同國家的音樂人一起完成這張專輯，過程中最大的收獲是什么？

J：更信任自己。我不是學(xué)院派的音樂人，但我可以用我自己的方式去表達情感，這需要強烈的信任感。

'O：對你來說，“Pleasure”是一個新的起點嗎，還是在用音樂探討女性自由的這些年中，畫上一個有交代的句號？

J：我想我的歌迷應(yīng)該都知道的，從以前到現(xiàn)在，感覺我好像就在他們眼前成長。其實每個人都一樣，成長是階段性的，對一件事的看法和觀點，會隨著未來世界的變化而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