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誕的評論區被沖了。
導火索是那句昔日調侃柳巖的“看剪影就知道是誰的女人”,被指責為赤裸裸的物化女性。
![]()
其實,這并非孤例,周杰在《吐槽大會》舞臺上曾調侃王琳的臺詞“以前是汪小波,現在是王大錘”,同樣出自李誕團隊之手。
![]()
身為女性,我自然無法認同此類表達,但更值得警惕的是:這場喧囂的討伐,正暴露著更深的社會病灶。
首先,我要明白什么是脫口秀?
脫口秀誕生于18世紀英格蘭咖啡館集會,人們可以肆無忌憚,談天吹水;
到了20世紀60年代美國才興起了單口喜劇,實際上和單口相聲差不多。
![]()
都是由一位喜劇演員站在麥克風前,直接面對觀眾講述來源于真實生活的梗或段子。
不過相聲的門檻更高一些,講究說學逗唱,必須有些才藝傍身才行。
沖李誕的人肯定不知道被稱為“脫口秀開山鼻祖”的理查德·普萊爾正是因為臟笑話而成名;
也不知道郭德綱早期因為相聲內容“庸俗、低俗、媚俗”被姜昆、劉蘭芳為代表的數十名相聲演員聲討過。
如今看來,李誕也步入“后塵”了。
其實,低俗梗的流行,背后是它廣泛的受眾與解壓功效——無需動腦,感官接收,即時滿足。
這個過程會分泌使人感到輕松愉悅的多巴胺。
從吐槽大會到人均吐槽
實際上,低俗娛樂的勃發,常與集體性的精神焦灼相伴。
《吐槽大會》的興起,和日本AV產業差不多。
日本AV產業興起于1980年代,正值經濟泡沫時期。這一時期,日本經濟出現嚴重泡沫,資產價格虛高,投機活動猖獗。
當90年代經濟跌入冰點,AV產業卻迎來了“黃金十年”。
《吐槽大會》的興起時,我國房地產業一路高歌猛進。
這一時期,大多數年輕人背上了房貸車貸;
等到疫情期間,全球經濟明顯走低,新型《吐槽大會》的平臺已經變成了短視頻平臺,不信你刷刷有多少“吐槽”博主。
![]()
恰巧今天刷到了一北師大心理學博士因為找不到工作在網上自嘲“發癲”,這只是當下一個小小的焦灼靈魂的縮影。
當大多人處于精神“過載”的高危下,人群便開始分流:
溫和派遁入玄學,以“向內求”的方式屏蔽大環境的侵蝕,他們用心經營自己的平和小宇宙,借此對抗浮躁的情緒;
而焦慮感更為嚴重沖動派,一旦大腦被碎片化信息反復蹂躪到過載,就迫切需要一個情緒宣泄口。
![]()
這種“向外求”的沖動,往往淪為被煽動的工具。
當有人截取李誕的片段稍加引導,一場看似正義的討伐便瞬間集結。
仿佛打倒李誕,就能短暫捍衛生活的尊嚴。
為什么當年李誕沒被網暴?
![]()
原因有三:
一是2019年李誕調侃柳巖時,社會尚沉浸在一種泡沫般的“繁榮”假象中,集體性焦慮尚未如今天這般尖銳緊繃。
當時公眾容忍度更高。
二是寫稿人巧妙利用了大眾對“高低位”的潛意識。
舉個例子,池子當年那句“他一個交大畢業的人,和我一個沒上過大學的人站在一個舞臺上,該緊張的應該是他才對吧?”
正是利用了觀眾對“讀書無用論”的扭曲想象,畢業于上海交通大學的史炎只能尷尬一笑,因為冷臉或者反駁都會迎來嘲諷。
同樣作為聚光燈下的女星,也只能“欣然接受”以李誕為網友嘴替的葷段子審判,否則就會貼上“矯情”的標簽。
三是社會觀念已經腐化了不止一代人。
回到李誕的的冒犯,其折射的是一種根深蒂固的社會心態——當某些群體掌握話語權,貶損女性或攻擊男性便成為彰顯存在感的廉價手段。
這種心態在親友聚會或公司酒局中屢見不鮮:
男性話事人常以葷段子立威,女性主導者則可能陷入“男人沒好東西”的絕對化吐槽。
李誕們被“沖”,若能促進一部分人反思重塑表達邊界,或許也是一件好事。
![]()
李誕的嘴,是散發著腐味。
可當經濟壓力催生精神荒原,當話語權淪為踐踏游戲,當思考讓位于感官刺激,“腐味”便從裂縫中彌漫開來。
不信,你看現在的網絡風氣,是不是比李誕的嘴更“臭”?
生活中,何止一個李誕啊!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