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幣國際化的底氣與平臺

文：顏安生

美元在經歷了前一段時間的疲軟之后再次呈現強勢，包括人民幣在內的幾乎所有其他國際貨幣紛紛下跌，但相對來說，人民幣仍然屬于最穩健的那一只國際貨幣。當今世界，雖然歐元的有關數據仍然強于人民幣，但歐元已經無能為力與美元展開博弈，包括歐洲各國在內的西方國家由于在軍事上受到美國控制，經濟和貨幣都不能自主，因此包括歐元、英鎊、日元在內的所有西方國家貨幣都已經淪落為美元的附庸，而唯一具有挑戰美元地位能力的貨幣非人民幣莫屬。不可否認，人民幣現階段在國際上的影響力仍然十分有限，在各方面與美元的差距仍然較大，這也意味著人民幣與美元進行博弈的過程將是長期的，但人民幣崛起的勢頭已經不可阻擋。在人民幣與美元拉鋸的博弈過程中，人民幣的底氣會變得越來越足，會逐漸形成與美元強弱相互交替的格局。無論從短期來看還是展望長期趨勢，人民幣與美元的博弈正在發生以下歷史性的變革，具體來說有三個方面。

第一，美元霸權的軍事支撐正在走向衰弱，中國的和平軍事力量開始為人民幣保駕護航。上個世紀90年代蘇聯解體之后，美國曾一霸獨大，不可一世，充當世界警察，隨意打壓不服從美國的國家，當時，世界各國對美國可謂敢怒而不敢言。然而，“9.11”事件的發生，美國開始陷入反恐戰爭，為了消滅所謂的恐怖分子，美國在世界各地到處煽風點火大打出手，20多年的反恐戰爭美國不僅沒有消滅掉所謂的恐怖分子，反而令自己元氣大傷，以美軍的阿富汗撤軍為標志，美軍不可戰勝的神話已經破滅，美國軍事能力也開始由盛而衰。特別是近兩年來，為了支持烏克蘭所進行的俄烏代理人戰爭以及以色列在中東的肆意妄為，加之美軍與也門胡塞武裝在紅海直接交火，使得美軍疲于應付，越來越多的軟肋暴露在世人面前。如今，俄烏戰爭已近三年，美軍支持的烏克蘭軍隊已力不從心，難以抵擋俄軍的進攻。另一邊廂，以色列和巴勒斯坦哈馬斯、黎巴嫩真主黨之間你死我活的拉鋸戰仍在持續之中，同時，又與中東軍事霸主伊朗交惡互射導彈，是否會爆發一場大規模以伊戰爭仍有待觀察。美國為此憂心忡忡，不斷警告以色列要克制，因為美國擔心，一旦以伊戰爭擴大化，自己無法保證以色列的生死存亡。對此，全世界已經看在眼里，記在心上。相反，中國的和平軍事力量正在快速提升，表面上看，中國軍力與美國軍力還有較大差距，但實際上，許多方面已經不相上下，甚至呈現超越之勢，比如，表面上中國的海軍遠遠落后美國海軍，但中國的造船能力已經是美國的兩百倍，真正的實力比較一目了然。如今，中國的海軍在亞丁灣不僅為中國的商船保駕護航，而且也為世界各國的正常商業往來提供支持和幫助。特別是中國的航空母艦戰斗群已經有能力進入深藍海域，進入太平洋腹地，保護中國的商業和海洋利益。隨著更多的中國航空母艦下水，美國的軍事霸權將不復存在。對此，全世界也是看在眼里，記在心上。

第二，美元霸權的科技支撐正在削弱，中國的科技實力正在全面趕超美國。美國是第三次產業革命的發祥地之一，也是第四次產業革命的初始領跑者。曾幾何時，美國是全球的科技創新中心，當今世界主要科技創新成果幾乎都來自美國。美國的科技創新不僅給美國經濟帶來澎湃發展動力，而且也成為美元霸權的重要支柱。然而，隨著美國實體產業的日益空心化以及金融產業的泡沫化，美國科技創新的土壤日益貧瘠，相反，中國的科技創新在中國強大制造業的推動之下，日新月異，一日千里，在許多科技領域中國一年完成的創新成果相當于美國甚至整個西方世界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收獲，比如，2024年11月22日發布的國產操作系統純血鴻蒙操作系統HarmonyOS Next（也被稱為鴻蒙5.0）便是典型的實例，純血鴻蒙操作系統的橫空出世，不僅打破了美國在操作系統領域的獨家壟斷，在全球操作系統領域形成三足鼎立的局面，而且較之美國的蘋果iOS和安卓兩大操作系統，純血鴻蒙擁有更強大的萬物互聯的適應性和更加流暢的操作體驗。時至今日，美國對中國的科技全面領先優勢已經成為過去時，除了高端醫療、高端芯片、大飛機制造等少數幾個領域美國仍然保持著研發優勢以外，其他絕大多數領域都被中國趕超甚至后來居上，比如，高鐵、航天、 新能源、5G通訊等領域中國已經實現了對美國的反超。更令美國人感到無可奈何的是，即便現在美國擁有的科技優勢也正在面臨中國的快速追趕，地位不保。譬如，華為Mate 60、Mate70的相繼推出意味著中國在高端芯片領域已實現突破；大飛機C929正在有條不紊地由設計研發進入生產制造階段，同時，更大的遠程寬體洲際客機C939也提上了議事日程；以宇樹公司為代表的中國機器人企業集群的研發與制造后來居上，己經全面實現產業化；高端醫療領域從核磁共振到CT成像儀，從手術機器人到專新特藥的研制，中國也都在一一攻克難關，不斷填補空白。面對中國科技創新的大爆發，就連一直唱衰中國的西方主流媒體英國《經濟學人》也不得不發文承認，從高引用率論文數量和自然指數等科學指標來看，中國在從植物生物學、人工智能到超導物理學等諸多領域處于研究前沿，已經成為科學超級大國。例如，2022 年起中國高引用率論文數量超過了美國和歐盟；2023 年，中國在自然指數排名中名列前茅，有七所大學或機構進入世界前十。在一些領域，如物理科學、化學、地球和環境科學等，中國科學家更是處于領先地位。如果說美國的科學技術過去一直是美元霸權的重要支柱，那么，隨著中國科學技術的成長與進步，中國的科技創新也必然成為人民幣走向國際比肩美元的強大動力和支撐。

中國的科技實力正在全面趕超美國。

第三，石油美元體系正逐漸被石油人民幣體系所取代。眾所周知，20世紀70年代初，布雷頓森林體系瓦解，美元與黃金脫鉤，美元的國際地位難保，怎么辦？此時，美國看中了中東地區的石油資源，當時石油在全球能源格局中的重要性可謂舉足輕重。美國抓住全球最大產油國沙特阿拉伯急于尋求安全保護的心理，承諾向沙特等中東產油國提供安全保障，并換取了與沙特阿拉伯等主要石油輸出國達成一系列協議。按照協議規定，石油輸出國組織（OPEC）的石油交易以美元計價結算。比如，當一個國家從沙特等中東產油國購買石油時，要用美元支付。這使得各國為了滿足石油進口需求，紛紛儲備美元，推動美元需求大增。與此同時，石油輸出國通過出售石油獲得大量美元收入，這些美元盈余資金又通過購買美國國債、股票等美國金融資產的方式回流到美國。憑借石油美元體系，美國可以輕松地通過印鈔來獲取全球資源，維持自身經濟的運轉和消費。大量外資流入美國金融市場，壓低了美國國內的利率，有利于美國企業融資和經濟擴張。石油美元極大鞏固了美元作為全球儲備貨幣的地位，使得美國在國際金融體系中擁有極大的話語權和控制權，而越來越多的發展中國家為了保障石油進口，不得不努力賺取美元，增加了對美國經濟的依賴。

然而，美國并沒有把獲得的美元霸權地位用于維護世界經濟秩序和促進全球金融市場健康發展，而是把美元武器化，不僅成為美國收割世界的工具，而且用于打擊和制裁競爭對手的手段。近一、二十年來，為了規避美元的風險，越來越多的國家紛紛加入到去美元化的行列中來，中國也不例外。中國的做法是，另起爐灶，建立石油人民幣體系。首先，建立了人民幣跨境支付系統（CIPS），為人民幣石油交易在國際間的支付結算提供了更加便捷、高效的渠道。其次，建立人民幣石油期貨市場，2018 年，上海國際能源交易中心上市了以人民幣計價的原油期貨（INE 原油期貨），為石油人民幣提供了定價機制和交易平臺，有助于提升人民幣在國際原油市場的影響力。再次，與世界各主要產油國展開人民幣結算的石油貿易合作，比如，在2022 年中國與海灣阿拉伯國家合作委員會峰會上提出開展油氣貿易人民幣結算，合作對象包括沙特、阿聯酋等海合會國家。2023 年俄羅斯出口的石油中有較高比例以人民幣結算。如今，石油人民幣已經形成氣候，越來越多的產油國正在拋棄石油美元體系加入到石油人民幣體系中來，其中最具有指標性的事件就是沙特的做法。2024年6月9日沙特政府正式宣布，將不會續簽50年前的石油美元協議，從而令美元一下子失去了沙特石油這一重要的依托。沙特此舉對美元霸權來說無異于釜底抽薪，令美元霸權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擊。更令美國政府痛恨的是，2024年10月21日沙特政府再次宣布，加入由中國牽頭的數字貨幣跨境試驗項目。這意味著沙特在貿易結算方面傾向于使用人民幣，從而使得中國與沙特之間的石油貿易由過去的石油美元轉變為石油人民幣。種種跡象表明，石油人民幣正在異軍突起，雖然暫時全球主要的原油期貨交易平臺如 WTI 和布倫特，其交易仍主要以美元計價和結算，美元在國際石油貿易定價和結算中的地位根深蒂固，但在全球日益高漲的“去美元化”浪潮背景下，石油人民幣有可能取代石油美元成為全球能源交易的新主導力量。

總之，美元霸權賴以存在的基礎正在以前所未有且肉眼可見的速度走向衰弱，相反，中國經濟正在脫胎換骨，中國的軍事實力、科技實力正在快速成長，中國在國際舞臺上的影響力也正在比肩美國，人民幣與美元博弈的過程實際上是中美之間全方位的一次大較量，美國無法遏制中國的發展，同樣，美元也無法阻擋人民幣的崛起。

人民幣國際化的四大助推平臺

人民幣國際化面臨的挑戰就是美國主導和控制了全球金融體系，美元霸權統治了世界，在美國控制的這個世界金融貨幣體系里，美國絕不會允許人民幣威脅美元的國際霸權地位，因此，根本上來說，人民幣只有另起爐灶并建立起新的不受美國人控制的國際貨幣與金融體系，才有突破美元霸權的可能性。但是，短期內人民幣另起爐灶還無法保證人民幣實現比肩美元的國際化目標，因此，中國必須采取兩條腿走路的方式，一方面積極主動另起爐灶，構建新的國際貨幣與金融結算體系，另一方面，人民幣又必須參與并遵從現有的國際金融秩序和國際金融體系，比如，加入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積極參與環球銀行金融電信協會（SWIFT)的運作。目前來看，中國所采取的兩條腿走路的方式為推進人民幣國際化己取得了重要進展，其突出表現就是人民幣既進入了美國主導的傳統國際金融組織與機構進行流通循環，同時，又突破了美國的限制憑借自身的力量正在或已經構筑起了兩個新的國際結算平臺。目前，人民幣國際化已經有了四大助推平臺。

第一，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特別提款權（SDR)一籃子貨幣。2015年12月1日，IMF執董會決定將人民幣納入SDR貨幣籃子。2016年10月1日新SDR貨幣籃子正式生效。人民幣入籃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特別提款權一籃子貨幣最大的意義在于人民幣作為國際主流硬通貨的地位得到全世界的認可，因為，在現有的國際金融秩序之下，IMF為人民幣躋身全球主要貨幣進行了背書，從而極大地提升了人民幣的國際地位，增強了人民幣作為國際儲備資產的市場認可度，使人民幣在國際上的使用更加廣泛，為人民幣國際化進程注入了新的動力。2022年5月11日，IMF執董會完成了五年一次的SDR定值審查，維持現有SDR籃子貨幣構成不變，將人民幣權重由10.92%上調至12.28%。此舉意味著人民幣在國際貿易、外匯儲備、全球外匯交易、投融資中的使用更加廣泛，人民幣更加受歡迎，人民幣在國際支付結算、儲備與投融資方面發揮的作用越來越大，有助于加快人民幣國際化進程。

第二，環球銀行金融電信協會（SWIFT)。雖然人民幣早于1983年便正式加入環球銀行金融電信協會（SWIFT），成為該協會的成員之一，但人民幣在其中的存在感極低，占比極小。近十年來，隨著人民幣國際化進程的大力推進，人民幣在SWIFT中的影響力和地位顯著提升，2023年11月人民幣超過日元上升至全球第四大最活躍貨幣的位置。此后，按照SWIFT的統計，人民幣的全球支付占比呈現出不斷上升的趨勢。例如，2024年6月，這一占比達到4.61%，實現了較大幅度的增長，并且在2024年7月，人民幣支付金額占比進一步提升至4.74%。這顯示出人民幣在國際支付中的使用頻率和規模不斷增加。人民幣通過在SWIFT系統中的地位不斷攀升，讓越來越多的國家和地區開始接受并使用人民幣進行跨境貿易和投資結算，從而有助于促進人民幣國際化進程，在很大程度上提升了人民幣在國際支付中的地位和水平。

第三，人民幣跨境支付系統（CIPS)。為了突破美元霸權以及美國所控制和主導的國際金融體系與秩序，2012年中國政府決定另起爐灶建設完全自主可控的人民幣國際化基礎設施平臺即人民幣跨境支付系統（CIPS)。2015年10月8日，CIPS（一期）順利投產，采用實時全額結算模式，支持客戶匯款和金融機構匯款等支付業務，較好地滿足了全球各主要時區跨境人民幣貿易、投融資業務等結算要求。2018年5月2日，CIPS（二期）全面投產，系統運行時間實現對全球各時區金融市場的全覆蓋，在功能上也有諸多改進和完善，比如引入定時凈額結算機制、豐富參與者類型等。截至2024年9月，共153家銀行及機構成為直接參與者，分布于全球多個國家和地區。其參與者類型不斷豐富，包括銀行、金融市場基礎設施等。CIPS創立的時間只有短短12年，雖然其規模和影響力還無法與SWIFT相提并論，但卻是人民幣國際化最重要的基礎設施和自主平臺，標志著人民幣國內/國際支付統籌兼顧的現代化支付體系建設取得重要進展。在當前中美對抗背景下，CIPS對于中國減少對國際上其他支付清算系統的依賴、增強中國在國際金融領域的話語權發揮了重大作用。更大的意義還在于，CIPS為人民幣走出去提供了一個高效、便捷的通道，有助于提升其他國家持有人民幣、用人民幣結算的意愿，能夠為人民幣國際化提供全天候最安全最可靠和最有效的保障。

第四，金磚國家支付系統（BRICSPay)。這一系統雖然是由金磚國家聯合推出的創新型去中心化多邊跨境支付系統，但卻對人民幣國際化有著諸多的重大意義。2018 年，“金磚國家工商理事會”在年度報告中首次提出將“金磚國家支付系統”列為重大發展項目，隨后項目正式立項并進入方案策劃階段，但初期因各國在細節上存在分歧曾一度停滯。后來，在全球化趨勢以及對金融互聯互通和本幣國際化的迫切需求下，該項目被再度提上議程。中國被評選為金磚支付全球首個試點國家。今年是“大金磚合作”的開局之年，中國成立“金磚支付（BRICSPay）中國·試點中心”，負責試點方案的制定、運營監管以及初步推廣、運營和后續服務工作。金磚國家支付系統的建立勢將重塑全球金融格局，作為金磚國家金融合作的重要成果，也是全球金融秩序多極化發展的標志，成為挑戰傳統金融體系的有力工具。這一切正是人民幣國際化所期望要達致的重要目標之一，因為人民幣國際化可以繞開美國主導的傳統國際金融體系，在新型國際化金融平臺上另辟蹊徑。此舉，令人民幣國際化空間不可限量，發展前景令人遐想，比肩美元成為可能。

人民幣國際化的嶄新渠道

2024年10月22日至24日金磚國家領導人第16次會議在俄羅斯喀山舉行。此次會議的一大成果就是提出了將建立金磚國家支付系統，構建金磚國家清算機制，鼓勵金磚國家之間使用本幣進行貿易和投資結算。雖然這一支付系統的構想主要是金磚國家為了打破美國所控制的SWIFT系統對全球支付體系的壟斷，以及為了避免遭受美國單邊主義制裁而提出的，但對于中國來說，金磚支付系統一旦建立將為人民幣國際化開辟嶄新的渠道，對人民幣國際化的助推作用非同小可。

第一，人民幣勢成金磚國家支付系統中最受歡迎的幣種。金磚國家支付系統旨在鼓勵各成員國之間及其貿易伙伴之間使用成員國的本幣進行貿易和投資結算，雖然美元、歐元等西方發達國家的貨幣也會納入其中，并為金磚國家各成員貿易和投資提供更多的支付結算手段選擇，但由于金磚國家支付系統完全脫離了美國和西方國家的控制，并且采用了去中心化的區塊鏈技術和數字貨幣技術，因此，金磚國家各成員為了規避美元所存在的各種風險，將會首選金磚國家成員國的本幣來進行貿易和投資結算。由于中國是當今世界第一制造業大國，可以向全世界提供幾乎所有的工業制成品，凡是持有人民幣的國家隨時都可以購買到他們所需要的各種工業產品。加之中國經濟持續快速發展，人民幣匯率表現也最為穩健，因此，在金磚貨幣大家庭中，人民幣無疑是各成員國進行貿易和投資結算最好的選擇。有了金磚國家支付系統這個全新平臺，人民幣在新的國際化舞臺上就能施展拳腳，盡情發揮。

第二，人民幣擁有了量身定制的國際化新舞臺。在傳統的國際貨幣體系之中，美國不僅控制了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和世界銀行，而且也控制了環球銀行金融電信協會(SWIFT)，從而確保了美元在全球金融市場和金融體系中的霸主地位。在美國主導的傳統金融體系中，人民幣國際化試圖挑戰美元的地位，那將比登天還難，幾乎是一個天方夜譚的神話。也就是說，人民幣要想獲得與美元同樣的國際地位，在傳統的國際貨幣體系中是無法實現的，必須另辟蹊徑。正巧，金磚國家支付系統的構建為人民幣突破以美國控制主導的傳統國際貨幣體系提供了重大機遇。如今的金磚國家己非同小可，經過去年擴容后，金磚國家已成為代表全球一半人口、經濟總量超過G7、對全球經濟增長貢獻率超過50%的新興國際集團，特別需要強調的是，還有更多的國家在排隊等候加入金磚國家組織。可以預期，金磚國家組織的規模會不斷擴容增大，金磚國家組織在全球的地位和影響力也將穩步提升，最終有可能成為全球最具影響力的國際集團。人民幣國際化有了金磚國家支付系統的助推，其發展前景不可估量，挑戰甚至比肩美元也將由空想變為現實。

第三，日趨深化的金磚國家經貿合作將彌補人民幣使用場景與使用頻率的短板。當前，中國已經成為世界第一制造業大國，世界排名第一的貿易強國，同時也是世界第二大經濟體，并且成為世界第一大經濟體指日可待。然而，人民幣在國際上的地位與中國經濟的國際影響力完全不相匹配。之所以會形成這種不協調的局面，根本原因在于人民幣在國際上使用場景少，使用頻率不高，透明度不夠，認知接受度低下等短板造成的，如果不克服和彌補這一短板，那么人民幣的國際化就好像建筑一座高樓大廈缺乏深厚的地基，完全不牢靠。可以說，國際認知度和接受度低下也是人民幣與美元最大的差距所在。一直以來，人民幣在國際化推進過程之中，盡管跨境貿易的結算規模越來越大，人民幣在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特別提款權一籃子貨幣中的權重也在不斷提高，但對提升人民幣的國際認可度和接受度作用有限。如今，金磚國家支付結算系統的構建為人民幣突破應用場景和使用頻率的瓶頸提供了難得的機會。比如，隨著中國與各金磚成員國之間人民幣貿易結算規模的不斷擴大，人民幣投資項目的不斷增多，金融市場的互聯互通，金融科技合作的日益加強，中國的金融科技優勢將得到充分發揮，數字人民幣將得到迅速推廣，從而使得人民幣的應用場景和使用頻率將呈幾何級數的倍數提升，并能在更短的時間內實現國際認知度和接受度的突破，從而為人民幣最終實現國際化目標奠定雄厚基礎。

（作者系香港期刊傳媒公會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