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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我爸快不行了,醫生說還差十萬塊錢的手術費!"我跪在婆婆面前,淚水模糊了雙眼。
婆婆冷冷地看著我,轉頭對兒子陳遠說:"遠兒,不準給她一分錢,那是我們家的血汗錢!"
陳遠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敢說。
我的心徹底涼了,擦干眼淚站起來:"好,我明白了。"
三天后,我拿著離婚協議書敲響了陳遠家的門,婆婆臉上還帶著得意的笑容。
"宋曉雨,你想清楚了,離開我們陳家,你什么都不是!"
01
五年前的那個春天,我和陳遠剛結婚不到半年。
父親突然昏倒被送進醫院,醫生診斷是腦溢血,需要立即手術。
"手術費需要十五萬,已經交了五萬,還差十萬。"醫生的話如晴天霹靂。
我和母親東拼西湊,只籌到了三萬塊錢,還差七萬的缺口像一座大山壓在我心頭。
那時的我,剛從大學畢業一年,在一家小公司做文員,月薪只有三千塊。
陳遠是我的大學同學,家里在縣城有兩套房,開著一家小超市,算是當地的小康家庭。
我們戀愛三年,他對我很好,經常說要照顧我一輩子。
結婚時,婆婆表面上對我客客氣氣,私下里卻總是挑三揀四。
她嫌我家里窮,嫌我沒有嫁妝,嫌我不會做飯不會持家。
但我想著,只要陳遠愛我,其他都不重要。
02
父親躺在ICU里,生命垂危,我心急如焚地回到家找陳遠商量。
"遠哥,你能不能先借我七萬塊錢,等我工作攢夠了就還給你。"我握著他的手懇求。
陳遠為難地看了看正在看電視的婆婆:"雨雨,這個,我得和我媽商量一下。"
婆婆立刻放下遙控器,臉色陰沉下來:"商量什么商量?我們家的錢可不是大風刮來的!"
"媽,雨雨她爸病得很重..."陳遠小聲說道。
"病了就病了,又不是我們家的人!"婆婆冷笑道,"宋曉雨,你別以為嫁進我們家就能隨便花我們家的錢!"
我感覺心被針扎了一樣疼:"媽,我不是要,我是借,我會還的。"
婆婆冷哼一聲:"借?你一個月三千塊錢,要還到什么時候?我看你就是想訛我們家的錢!"
陳遠在旁邊一句話都不敢說,只是低著頭擺弄手機。
那一刻,我突然覺得很陌生,這還是那個曾經對我山盟海誓的男人嗎?
03
接下來的幾天,我拼命想辦法籌錢。
我把自己的首飾都賣了,找同學朋友借遍了,可還是差得太多。
父親的病情越來越嚴重,醫生催促著要么手術要么放棄治療。
母親每天以淚洗面,我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我再次找到陳遠,這次直接跪在了婆婆面前。
"媽,我求求您了,救救我爸吧,就當我欠您的,我給您寫借條!"
婆婆看著跪在地上的我,眼中沒有一絲同情:"宋曉雨,你這是在道德綁架我們!你爸的病關我們什么事?"
她轉頭嚴厲地對陳遠說:"遠兒,你要是敢給她一分錢,就別認我這個媽!"
陳遠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他媽,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
我絕望地從地上爬起來,心如死灰:"我明白了,我不會再開口了。"
那天晚上,我一個人坐在醫院走廊里哭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我做了一個決定。
04
我去找了村里最會放高利貸的王大毛,借了七萬塊錢。
利息高得嚇人,但我已經別無選擇。
父親的手術很成功,醫生說雖然留下了后遺癥,但至少保住了命。
看著病床上虛弱但還活著的父親,我覺得一切都值得。
陳遠知道這件事后,竟然生氣了:"雨雨,你怎么能去借高利貸?這樣我們以后怎么還得起?"
"我們?"我冷笑,"陳遠,當初我求你的時候,你在哪里?"
陳遠被我問得啞口無言:"我,我媽不讓..."
"現在怕了?當初我跪在你媽面前的時候,你怎么不說話?"我的聲音越來越冷。
從那以后,我開始瘋狂地打工賺錢。
白天上班,晚上去餐廳洗盤子,周末去做家政,一天只睡四五個小時。
陳遠看著我這樣拼命,有時候會心疼地說:"雨雨,你別這么累,我想想辦法..."
但每次他一提錢的事,婆婆就會大發雷霆,他立刻就慫了。
半年后,我竟然奇跡般地還清了高利貸,但我和陳遠的感情也徹底走到了盡頭。
05
那天晚上,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發現陳遠和婆婆正在客廳里商量什么。
看到我進來,兩人立刻停止了談話。
"在說什么呢?這么神神秘秘的。"我淡淡地問道。
婆婆冷笑道:"還能說什么,當然是說你了!宋曉雨,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哪里還像個女人?"
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確實憔悴不堪,雙手因為長期干重活變得粗糙不堪。
"遠兒啊,我覺得你們倆不合適,趁早離了算了。"婆婆繼續說道。
陳遠聽到這話,慌張地說:"媽,你說什么呢..."
"我說錯了嗎?你看她現在這個樣子,能給你生個健康的孩子嗎?"婆婆越說越過分。
我靜靜地聽著,心里反而平靜下來。
"媽說得對,我們確實不合適。"我突然開口。
陳遠驚訝地看著我:"雨雨,你..."
我回到臥室,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平靜地說:"我們離婚吧。"
婆婆看到離婚協議書,眼中閃過一絲得意,但嘴上還假裝挽留:"雨雨,別沖動..."
我看著這對母子,心中涌起一陣悲涼。
簽完字的那一刻,我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這個家。
走到門口時,我聽見婆婆在里面說:"終于把這個掃把星趕走了..."
我握緊拳頭,但沒有回頭。
五年后的今天,我坐在自己公司的辦公室里,看著窗外的繁華街景,想起了這段往事。
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秘書告訴我有個自稱是陳遠母親的人要見我。
我冷笑一聲,正準備拒絕,卻聽到陳遠顫抖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雨雨,我媽她...她生病了,醫生說..."
他的話音剛落,我的手突然開始顫抖起來...
06
我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讓他們上來吧。"
五分鐘后,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
走進來的陳遠比五年前蒼老了許多,頭發稀疏,臉色憔悴,身后跟著一個我差點認不出的老婦人。
那就是婆婆?五年前還趾高氣昂的她,如今佝僂著背,眼神中滿是恐懼和絕望。
"雨雨..."陳遠開口想說什么。
我抬手制止了他:"叫宋總,我們已經不是那種關系了。"
陳遠臉色一白,點點頭:"宋總,我媽她得了尿毒癥,需要換腎,醫生說費用需要八十萬..."
"所以呢?"我靠在椅背上,冷冷地看著他們。
婆婆突然跪了下來:"雨雨,我錯了,我當年不該那樣對你,求你救救我吧!"
看著跪在地上的婆婆,我想起了五年前自己跪在她面前的那個夜晚。
"起來吧,地上涼。"我淡淡地說道。
婆婆眼中涌出希望的光芒:"雨雨,你是不是愿意幫我了?"
07
我站起身走到窗邊,背對著他們:"你們知道我這五年是怎么過來的嗎?"
"離婚后,我帶著三千塊錢來到這個城市,租了一個十平米的地下室。"
"白天去餐廳端盤子,晚上去酒吧做保潔,深夜還要回來寫商業計劃書。"
"第二年,我用攢下的錢開了一家小淘寶店,一天工作十八個小時。"
"第三年,我的網店開始盈利,我租了一個小倉庫,雇了兩個員工。"
"第四年,我成立了自己的公司,開始做跨境電商。"
"去年,我的公司年營業額破了兩千萬。"
我轉過身,看著目瞪口呆的陳遠和婆婆:"現在你們知道,那個你們眼中一無是處的宋曉雨,變成了什么樣子。"
陳遠震驚地說不出話來:"雨雨,我不知道你這些年..."
"你不需要知道。"我打斷了他,"但是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你們。"
我從抽屜里拿出一份文件:"你們知道那家每月給你們家超市供貨的'遠雅食品公司'是誰開的嗎?"
陳遠接過文件,看到公司法人欄寫著我的名字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五年來,我一直在暗中幫助你們家的生意,你們以為那些優質便宜的貨源是天上掉下來的嗎?"
婆婆的臉瞬間變得慘白:"雨雨,你...你為什么要這樣做?"
08
我坐回椅子上,聲音變得柔和了一些:"因為不管怎么說,我曾經愛過陳遠,也在你們家生活過一年。"
"我不想看到你們過得太慘,雖然你們傷害過我。"
陳遠眼中含著淚水:"雨雨,我對不起你,我當年太懦弱了..."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我拿起桌上的鋼筆,在支票上寫下了一個數字,"這是一百萬,足夠你們治病了。"
婆婆看到支票,激動得渾身發抖:"雨雨,你真的愿意救我?"
我將支票遞給她:"這不是施舍,也不是報復,而是一個了結。"
"從今以后,我們之間再無任何關系,你們也不要再來找我了。"
婆婆緊緊握著支票,眼淚一滴滴地落下來:"雨雨,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如果時間能倒流,我一定不會阻止遠兒幫你..."
我搖搖頭:"沒有如果,人生不能重來。"
陳遠突然跪下來:"雨雨,能不能給我們一個機會,讓我重新照顧你..."
"陳遠。"我打斷了他,"五年前我需要你的時候,你選擇了沉默。"
"現在我不需要任何人了,你又想回來?這個世界不是這樣運轉的。"
我走到辦公室門邊,打開了門:"請你們離開吧,我還有工作要處理。"
陳遠和婆婆默默地走向門口,走到門邊時,陳遠回頭看了我一眼:"雨雨,你...過得好嗎?"
我淡淡一笑:"很好,比任何時候都好。"
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我關上門,回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
桌上放著一張照片,是我和父母的合影,父親雖然留下了后遺癥,但在我的悉心照料下,身體恢復得不錯。
我拿起電話,撥通了父親的號碼:"爸,今天晚上我回去陪您吃飯..."
電話里傳來父親慈祥的笑聲,那一刻,我覺得這五年來所有的努力都是值得的。
人生就是這樣,那些曾經讓你絕望的經歷,最終會成為你最堅強的鎧甲。
而那些曾經傷害過你的人,也會在歲月中得到應有的答案。
我重新投入到工作中,窗外的陽光正好,照在我的臉上,溫暖而明亮。
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靠自己的雙手創造出來的生活,沒有人能夠再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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