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結局。
于是,井大杰就讓老胡趕緊往鐵道部掛電話進行聯系。老胡這份急電發出六個小時后,到上午十一點,專案組就收到了這趟列車的乘警從錦州車站拍發的加急回電,稱經對全列車旅客逐個進行核查,并未發現有符合疑犯特征的人。
專案組刑警大失所望,一番商討后認為,對于疑犯身份的認定依據是其在接待站登記時留下的學生證上的記載,這個記載是否屬實,如果他這個學生證是偷來的呢,于是井大杰就對讓金邦睦去郵電局給吉林方面發個加急電報請求協查,可吉林方面回電還沒有回復的時候,又發生了一起與“3·7”涉外盜竊案如出一轍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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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起案件的受害人是一對來自湖南湘潭的退休老年夫婦,夫妻二人都是紅軍干部。這次老夫婦倆是出門是找老戰友聚會,最終目的地是上海。老兩口在武漢玩了幾天,這天下午到了漢口碼頭,準備乘江漢輪前往上海。當時夫妻二人在碼頭附近的一家小飯館用的午餐,飯后老兩口就去了碼頭,不料在候船室一不留神竟把行李給丟失了!
當時老漢要去上廁所跟妻子說了一聲,但由于老漢發現一個年輕人總在他們周圍轉悠,就招呼她注意行李。妻子當時正在看報紙,答應是答應了,卻沒往心里去。結果,直到老漢上了廁所又一盒煙返回時,才發現放在腳邊的那口小皮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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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口老式牛皮箱子不大,也就二尺來長一尺來寬,皮箱里裝的是照相機、現金、準備送人的禮品,包括絲綢料子、懷表、名煙、名酒、名茶等,所有的損失加起來總價值在六七百元人民幣左右。這在當時已經是一筆頗為驚人的錢款了。
老漢退休前公安局長的,馬上就推斷出,是剛才曾在他們旁邊轉悠的那小子偷的,就是就向巡視碼頭的派出所民警報案,于是民警就和他一起尋找,卻哪里還見那小子的影子,報案后,這位前公安局長對小偷外貌特征的描述,恰與“3·7”涉外盜竊案疑犯特征相符,漢口客運碼頭派出所接到報案后,立刻給專案組打電話通報了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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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吉林方面的回電來了。當地派出所了解,該校確有張昌永其人。此人于1966年10月下旬離開吉林市去大串連,剛到長春時老爸因事故受傷,張昌永得知父親受傷立刻趕回吉林市。他在長春火車站候車時,所攜帶的背包被竊,當時即向長春車站派出所報了警,可是至今沒有任何消息。張昌永被竊的背包里有鈔票、糧票若干,還有學生證和其他一些日常生活用品。上述情況有東方中學、街道、派出所分別出具的證明,吉林警方將掛號寄給武漢這邊存檔留作證據。
現在在結合漢口碼頭老頭被盜竊,專案組斷定那個在長春火車站候車室下手盜竊張昌永的家伙,就是“3·7”涉外盜竊案的案犯,都是一個人干的,他是利用竊得的吉林市東方中學學生張昌永的學生證冒充串連學生投宿于串連接待站的。 那么這個被誤會名叫“張昌永”的家伙在漢口碼頭盜竊了老革命夫婦的那口小皮箱后又去了哪里呢?專案組認為此人應該會利用那張學生證投宿于本市的某個接待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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專案組于是決定立即對全市除魯迅中學之外的另外十六家接待站進行排查,找出那個以吉林市東方中學學生張昌永名義入住的家伙。這一番訪查,耗時兩個多小時,到晚上七點多鐘,竟然沒有任何線索。老胡接著又跟武漢鐵路局專門負責串連學生訂票事宜的臨時小組進行了溝通,請他們查一下是否有哪個接待站退回過一張3月11日晚十點五十一分從武昌開往長春的車票。臨時小組查后表示,說他們出過這張票是魯迅中學接待站預訂的,可是沒有退回。
這就奇怪了,那趟列車上沒有符合疑犯特征的乘客。武漢這邊的接待站也沒有冒充串連學生的家伙登記入住,此人難道已經用那張車票離開了武漢,但中途在其他城市下了車,所以那趟車上的乘警沒有查到他。如果真是這樣,那么今天下午漢口碼頭上沖老夫婦下手的案犯又是誰,那對老夫婦對疑犯外貌特征的描述可是跟郭國偉所說的那個作案對象可是非常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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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個時候,刑警李睨墨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疑犯會不會另外還偷竊過其他外出串連的學生,現在使用的是其他學生的學生證,當時有很多人拿著冒充的學生證在接待站混吃混喝,李睨墨的看法得到了大家的認可,于是井大杰下令:“十六個接待站一一都要跑到,一個個進行調查。
這次訪查的工作量比較大,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有回音。去華中師范學院接待站查訪的刑警金邦睦打來電話,說發現一個對象似與疑犯特征相符。當時,金邦睦是帶了一男一女兩個助手前往華中師范學院接待站,跟接待站負責人說了來意,負責登記人住的小郝表示,這幾天總共只有十三人人住,都是需要轉車在武漢停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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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邦睦又問:“這十三個來串連學生中是否有一個二十來歲、個子不高、皮膚比較黑的”?
小郝想了想說好像有,應該是大前天晚上過來的,就他一個人,出示的是長沙市第六中學的學生證,但照片一看就不是他本人,他就解釋說,那是在廣州接待站登記時人家給搞錯了,好多學生證一起送進去登記的,他們都被安排到醫學院接待站,登記完以后和別人搞混了,而那個錯拿了他學生證的同學已經去了海南,人家接待站也就只好將錯就錯,給他辦了票。現在他請小郝接著給他辦理回長沙的票,他只想早點兒回家。小郝聽對方如此這般從容道來,就給他辦理了入住接待站的手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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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記資料顯示,此人是長沙第六中學初三學生劉同孚,十八歲,家庭成分職員。小郝說,他說他本人叫錢初國,跟劉同孚是同校同屆不同班的同學。小郝因為是按照學生證登記的,所以還是寫了劉同孚的名字。井大杰在電話里告訴金邦睦,先把人給控制了再說! 錢初國的體貌特征太符合郭國偉的那番描述了,可對方一口湖南話,并無東北口音,經調查,真的是證件搞混了。
這個時候消息傳來,刑警洪維鑫在武昌反帝中學接待站發現了疑犯的線索,并找到了名酒“白沙液”的空酒瓶和包裝盒。而一天前漢口碼頭那對離休夫婦失竊的物品中就有“白沙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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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疑犯的登記信息是江西九江礦山機械廠技校學生褚興仁。3月10日晚上,他憑大串連接待站出具的單子入住反帝中學。據反帝中學接待站的工作人員描述,此人特征與疑犯相似。他向接待站提出預訂3月15日返回九江的火車票。之后,沒有人留意過此人的行蹤,13日下午他向接待站要求領取車票。
接待人員告訴他車票通常要在開車前一天中午才能拿到。于是他回到宿舍,里面正好有三個當天上午剛入住的山東學生在喝酒吃飯嗎,他從挎包里拿出一瓶“白沙液”、兩個豬肉罐頭跟他們湊在一起喝。四人喝到下午三點方才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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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犯于天黑前離開,當晚沒有回去睡覺。那個“白沙液”的酒瓶和包裝盒就留在宿舍里。今天下午一點,疑犯去接待站取車票,但由于大雨這趟班次的列車已經取消,幾時可以通行另行通知,疑犯于是罵了聲“他媽拉個巴子”,悻悻而去。
專案組隨即采取措施,一是把“白沙液”空酒瓶和包裝盒拿去請那對還在等候破案結果的失主夫婦辨認,二是把中學接待站的工作人員和那三個與疑犯一起喝過酒的山東學生接到市局了解情況。據三個山東學生回憶,此人漢語說不上流暢,有點兒結結巴巴,朝鮮話倒是說得挺流利。疑犯在喝酒時曾再三打聽濟南的情況,表示有機會的話準備去濟南轉轉。后來不知怎么聊到了狗肉,疑犯就說他是朝鮮族人,在老家的時候經常吃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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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方立即意識到,疑犯最先是在長春沖吉林市的張昌永下的手,此人說不好真是吉林省的朝鮮族人,在案情分析會上,有人表示,武昌區的糧道巷那邊是朝鮮族居民聚居的地方,疑犯如若真是朝鮮族人的話。會不會到那里去轉悠過甚至交個朋友什么的,大家認為有這種可能。
于是,就形成了捉拿疑犯的新的思路:一是在武昌反帝中學蹲守,二是去糧道巷那邊悄然訪查,三是向其他幾個接待站發出通知,要求他們注意是否有和疑犯特征相似的學生登記入住。
次,3月15日,疑犯終于落網。他是在去武昌反帝中學接待站打聽是否可以取到去江西的火車票時被接待站紅衛兵拿下的。專案組立刻派車把疑犯押解到市局。一經訊問,這人居然是韓國國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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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犯的真實姓名叫樸四捷,二十一歲。老爸樸搏虎在1950在韓國忠清南道開了一家飯館。直到十年前,樸搏虎病死前才告知樸四捷,他的真實身份是潛伏在韓國的朝鮮地下情報員。朝鮮戰爭爆發后,中國政府應朝鮮方面的要求,把一些類似樸搏虎那樣有過地下工作經歷的朝鮮族人員調撥給朝鮮情報部門。
樸搏虎作為抗聯的秘密情報員從來沒有失過風,可是,到了韓國他就被捕叛變了。樸搏虎叛變后做了些什么樸四捷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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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1年樸搏虎病死后,十五歲的樸四捷沒了父親的管束,很快就成了不良少年,然后,被捕、矯治、并終于被判了重刑。樸四捷在獄中越獄成功,先是逃到朝鮮,后又逃到了中國吉林省。然后,他利用特殊時期的混亂機會開始了新的犯罪生涯。樸四捷那盜竊的贓物全部存放在那里一個朝鮮族的朋友那里,其中包括法國人帕斯卡爾的物品。
1967年9月,樸四捷被武漢市公檢法軍管會判處有期徒刑二十年。1980年被提前釋放,年底通過日本返回韓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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